保安室裏安安靜靜,桌子上除了一台液晶電腦之外,什麽也沒有。


    電腦上也隻有兩個軟件。


    一個是隻有方框的聊天室係統,一個是遊樂園的監控係統。


    但是能看的監控視頻隻有五月二十三號那一天的,從淩晨零點開始到半夜零點,剛好二十四小時的監控視頻。


    可如果神秘人真的想讓他們找出凶手,為什麽不直接把遊樂園前後幾天的監控都放出來?


    他憑什麽以為,線索隻在二十三號那天有?


    要麽,他自己是凶手。


    要麽,他根本無所謂找出凶手。


    下午六點鍾的期限,隻不過是給那些困在這裏的人一個垂死掙紮的過程而已。


    離開遊樂園才是終極目標!


    嗯,如果可以的話就再順便找找神秘人在那裏。


    許朔隨意的看了會監控視頻,接著,又抬頭看向保安室裏的監控攝像頭,嘴角勾起一抹仿佛勝券在握的笑容。


    “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他輕聲說道。


    似乎在與空氣說話,亦或者是在和鏡頭對麵那個虎視眈眈的偷窺者說話。


    即使沒有回音,青年也自顧自的說道:“而且,我還掌握了他犯罪的絕對證據,是在二十三號那天就已經發現了的證據。


    “你想知道是誰嗎?


    “雖然你的最終目的肯定是將我們都殺了,不過,對於凶手到底是誰你肯定也非常在意。


    “否則,你沒必要還安排保安室這個流程對吧。


    “當然這或許也是你想看到我們那時候絕望的表情,但我想,你依舊想知道凶手是誰。”


    許朔盯著監控鏡頭,目光鋒銳如刀,笑容卻溫和如雪:“我不會在這裏告訴你,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話,就自己出來見我。”


    “……”


    他說完了,保安室裏依舊寂靜無比。


    沒有回音傳來。


    仿佛他剛才真的是在對空氣說話。


    許朔也沒有在意,對著鏡頭聳了聳肩,隨後轉過身繼續看著電腦上的監控視頻。


    他這輕鬆悠閑的姿態,仿佛是在看什麽有趣的電視劇。


    絲毫不在意緩緩流淌的時間。


    半晌後,電腦屏幕自動跳出了那個聊天的室方框,幾個字在麵板上出現——


    [休想。]


    許朔看著這兩個表示拒絕意思的字,臉上卻驀地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愉悅、又心滿意足的笑容。


    遊樂園裏的監控攝像頭確實沒有安裝聲音收錄的設備,但是,保安室裏的電腦,也是整個遊樂園裏唯一的一台電腦,它絕對擁有這個功能!


    那個神秘人不僅拿得出死者與六個嫌疑人的多類型照片,甚至連公安調查的資料信息都可以獲取,那麽可能意味著對方擁有高超的計算機技術。


    他很大可能就是通過監控監視他們的!


    當然,如果上麵這一切假設都不成立的話……


    那許朔就乖乖的打開聊天室敲鍵盤唄。


    嗐,反正過程不重要。


    人已經釣出來了就行。


    他這次沒有再說話,而是在聊天室裏敲下了一段回複。


    [那麽,把離開遊樂園的辦法告訴我,如何?]


    這次,對麵很久都沒有再回複。


    許朔也不著急,關掉聊天室方框繼續看監控視頻。


    俗話說,當你想要開窗時,可以先嚐試著直接將屋頂掀掉,這樣,那些不允許你開窗的人就會退而求其次的——讓你開窗。


    這就是著名的“拆屋效應”!


    許朔現在的行為甚至不是“拆屋”,而是直接讓那個神秘人過來送死。


    見麵這個方案一開始就不存在。


    所以又是半晌後,對麵再次發來信息:


    [這本就是我給你們準備好的離開辦法,隻要你們將凶手的信息和證據在這裏寫出來,我就會放那個破案的人離開。]


    許朔平靜回複:


    [不,我要你先告訴我離開的辦法,否則,你就帶著這個無法得知真相的痛苦永遠活下去吧。]


    對方這次的回複很快,似乎是被刺激到了:


    [你憑什麽威脅我!你有什麽資格威脅我!]


    [你現在也不過是個困在這裏麵的可憐蟲罷了!沒有我的幫助,你的結局就是和這個髒髒的遊樂園一起給她陪葬!]


    許朔:[哦,然後呢?]


    許朔:[你以為連凶手都能輕易找出來的我,找不出離開這個遊樂園的辦法?我隻不過是懶得去調查而已。]


    許朔:[至於你,可憐的隻有你。]


    對麵突然發來了幾個亂碼符號。


    怕不是已經被氣到捶鍵盤了。


    從之前這個人在喇叭裏說話的言語狀態,就已經可以聽出這個人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了,更何況,他還疑是個跟蹤死者的狂熱偷窺狂呢。


    宣傳員裏的角色信息,並沒有表明死者擁有其它很親近的人。


    兩人現在在同居,對彼此的生活習慣都很了解,而死者平常來往的也就隻有遊樂園和出租房這條線上的人。


    神秘人能拍到死者那些生活照片,或許居住的地方也離他們不遠。


    從出租房到遊樂園,平常的車程是通暢半個小時,堵車兩個小時,因此死者擁有一輛小電驢。


    就連死者騎電驢的照片都有。


    對方跟蹤、偷拍,一直從出租房到遊樂園。


    敲出亂碼過後,對麵又是一段時間沒有回複。


    許朔根本不急,他關掉彈出來占滿了屏幕的聊天室界麵,打開監控係統繼續觀看五月二十三日的監控視頻。


    即使他已經重複看了好幾遍。


    就在這時,保安室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慢悠悠地腳步聲,細致而輕微。


    許朔目光微動,打開聊天室,右鍵一鍵清屏。


    腳步聲走到了保安室門口。


    “哎,你還在這裏啊,有沒有發現什麽新的線索?”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許朔轉頭看去,見到了穿著黑色過膝毛織長裙,即使腳踏高跟鞋走路也依舊落地無聲的女遊客。


    他抬手,輕輕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女遊客見狀,目光閃爍。


    宣傳員來這裏的原因是說要找炸彈,當然,他們肯定不能堂而皇之的將找炸彈的目的直接嘴上說出來。


    女遊客視線在電腦上流連一會,接著又看向青年,用眼神示意他出來。


    許朔沒有意見的起身,兩人走出了保安室並遠離了一段範圍。


    但並沒有避諱遊樂園出口的監控。


    “你發現了什麽?”


    “你發現了什麽?”


    兩個人一同出聲,隨後又對視一眼,許朔表示很有風度的示意女遊客先說。


    女遊客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但沒忍住輕嘖一聲:“我發現那個神秘人是個偷窺狂,但目前還不清楚他和死者有沒有直接關係。”


    許朔嘴角勾起:“真巧,我也發現了他是偷窺狂。”


    女遊客聞言,捋了捋額前的碎發,看著他繼續道:“另外,那個偷窺狂在二十三號可能也出現在遊樂園裏過。”


    許朔再次附和:“真巧,我也這樣覺得。”


    女遊客無言以對:“……我說完了,輪到你。”


    然而話音落下,青年毫無征兆的就朝她逼近了一分。


    身高的壓迫感瞬間將她置於陰影之中,那雙漆黑的眼眸清澈純粹,瞳孔倒映出了她驚愕的神色,莫名的危機甚至都要將她的呼吸都遏製了!


    心髒瞬間就高鳴了起來,女遊客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收拳,在這黑暗的陰影下急促呼吸著。


    青年眉目依舊柔和,但臉上的表情意味不明,那雙眼睛緊緊盯著她。


    驀地,他輕輕笑著問道:“我有個問題,你覺得,那個神秘人是凶手嗎?”


    女遊客的心髒瘋狂鼓動,在這一刻,她渾身的血液宛若凝滯!


    陰涼刺骨的氣息從尾椎骨一直襲上了天靈蓋!


    這根本無關「是」與「不是」的問題!


    她直覺,要是回答不好的話絕對會出大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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