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鬼迷心竅了,她也沒把自己人的布防都說出去啊,張警官心裏腹誹著。


    這時,就聽神父思索著繼續道:“不過,雖然沒能問到藏匿地點,但她給出的那份情報倒還挺重要的。照秋子的意思是,對方到時候不一定還會繼續配合我們找到儀式位置是嗎?”


    張警官回過神,點了點頭:“而且現在的形勢是,表演者隻能是雪娜。”


    所以,如果他們想通過雪娜一舉端了那群邪教徒的老窩,那前者就必須配合冒這個險。


    原本是秋子作為這個中間人的,但現在秋子的狀態卻是無法勝任了。


    神父問道:“可以和雪娜談一談嗎?”


    “秋子說,她今天原本是想帶雪娜來見我的,但是雪娜拒絕了。”張警官皺著眉說道:“她似乎並不像摻和進這件事中。”


    “……你有沒有覺得你被茶了。”神父略感無語。


    “你怎麽總對人家意見那麽大。”張警官有些不耐煩。


    剛說完,神父就把一杯水捧到了她麵前,笑眯眯說道:“好吧,來喝點水,去去火氣。”


    張警官臉黑了黑,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家夥剛才是從聖杯裏舀出來的,雖然沒好氣,但還是伸手搶過了水杯,一口豪邁的幹掉了。


    神父繼續道:“這件事倒也沒必要擔心,我想,比起我們,那些邪教徒才更應該希望她會出場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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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由不得她。”


    ……


    如果她真的成為了主演,那麽不僅是舞蹈老師要她上場,邪教徒們也會盯著她,警方和教堂也都會在背後促使這一切。


    她逃得掉嗎?


    偌大的舞蹈室裏,光線昏暗,許朔對著巨大的鏡子舞姿輕揚,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女孩猶如純潔的白天鵝。


    然後,她忽然劇烈咳嗽了幾聲。


    “對不起,老師,我好像感冒有點嚴重了。”女孩憂愁的蹙了蹙眉。


    不遠處,長英老師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厲聲說道:“秋子,前兩天我才跟你說,讓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怎麽反而越來越過火了!”


    許朔停下動作,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委屈表情。


    她麵色蒼白,肌膚在白熾燈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充滿了脆弱的破碎感,讓人不自覺憐惜。


    長英老師今天蓄積了半天的怒火,見狀深呼吸幾口氣,沒好氣說道:“下午的練習就到這裏吧,早點回去休息!”


    “是。”女孩低眉順眼的應下。


    今天下午還是隻有許朔一個人在跳舞,雪娜照常去醫院檢查治療,蘭若不見蹤影。


    他從洗手間裏換好常服出來後,就見長英老師此時也已經換好了衣服,站在門口一臉緊繃,眼中滿是煩躁。


    見到他出來後,長英老師瞥了眼,又淡淡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許朔頓了頓,隨後彎起嘴角露出笑容,並沒有拒絕,乖巧的應了一聲:“謝謝老師。”


    ……


    外麵的雨勢隨著時間的變化,又開始變大了,淅淅瀝瀝的落在地上,積水沿著街道流到下水道裏,一如前兩天那樣,街道上也沒有多餘的變化。


    長英老師也是開著車的,她沒有詢問秋子的住處,對路線似乎也相當的熟悉,直接把許朔送到了樓下。


    隨後,她將車停暫時在路邊,打傘走下來說道:“我送你上去。”


    女人刻薄死板的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但看著女孩的眼神卻是有種詭異感,那不是在麵對學生,而是仿佛在看著自己的所有物那般鋒利又冰冷。


    許朔再次謝過後,乖巧的帶著她來到了自己的出租房前。


    生鏽的門鎖推擠了幾下才打開,泥濕的味道撲麵而來,窗簾被風微微吹起,涼風直達門口。


    城中村樓道裏的通風本來就不好,所以許朔出門後都不會關窗了,而是任由它開著通風,小偷有本事就進來。


    長英老師隨意打量了下整潔窄小的小屋,接著說道:“你在家好好休息,記得吃藥。而且這幾天聽說有不少失蹤案件發生,你晚上也千萬不要出門。”


    許朔適時的露出了些許害怕的表情,小雞啄米式點頭:“我知道了,絕對不會出門的!”


    似乎真的隻是因為關心而將她送回來,長英老師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後才離開。


    看著女人行如風的高挑背影,許朔彎了彎嘴角。


    她急了她急了。


    ……


    外麵小雨淅淅瀝瀝,天空陰沉昏暗,灰霧將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下方。


    長英老師開著車到了臨街,隨後停車下來,黑色高跟鞋踩踏在積水中,她撐著傘,渾身氣勢凜冽而可怕,臉色更是陰沉的嚇人。


    城中村的小攤販看到她這副氣勢洶洶的樣子,都不敢推銷了。


    破敗的小樓房裏,高跟鞋快速踩在水泥階梯上,發出噠噠噠的刺耳聲響。


    長英老師來到三樓,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鑰匙開門,推開門後,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麵而來。


    因為這段時間的陰雨綿綿,潮濕更是悶的這股味道惡臭不已,猶如放久了的腐肉。


    迅速將整個不大的出租房看完後,長英老師冷著張臉離開了。


    ……


    陰雨天看不到太陽的方位,但是天色卻是逐漸黯淡下來,街道兩旁的路燈開始綻放光芒。


    小巷裏早早的就沉浸在了一片黑暗中,女人穿戴鬥篷,垂著頭來到了一扇門前。


    有規律的重重敲了幾下門後,熟悉的黑影打開門,盯著她好半晌才詢問暗號。


    “天鵝之死!”


    女人重重說出自己的身份,隨後推開門就側身擠了進去。


    黑影因這略帶火氣的聲音以及魯莽的行為而怔了一下,緊接著,一片漆黑的屋裏氣氛就凝滯了下來,陰冷的濃稠感開始蔓延。


    但女人似乎都沒感覺到這種變化,她走到圓桌前,直接一掌就重重拍了下去!


    “嘭!”


    巨大的聲響讓兩個黑暗的輪廓都呆了呆,原本有人還想詢問的話都直接被驚的噎了回去。


    半晌後,才有人嘶啞出聲:“天鵝,你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女人厲聲反問了一句,語氣中是壓抑不住的怒火:“我昨天才讓你們約束好那些愚蠢的食死徒!”


    聽到這話,另一人頓覺不對,忙問道:“難道是祭品出事了?”


    “我的學生少了一個,住所裏全是血肉的味道,你說怎麽回事!”女人咬牙說道。


    這分明是早就被食死徒襲擊了!


    祭品又出事了!


    霎時間,漆黑的屋子裏一片寂靜,唯有陰冷的氣息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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