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上,海鷗發出鳴叫,落在遠洋航行的船隻上。


    陳景輝戴著帽子和墨鏡,扶著欄杆,看著陽光照下的海麵。


    這是一艘前往天洲的輪船,上麵有許多來自天洲的遊客和仰慕天洲的人,陳景輝偽造了一個身份,讓一個化身混了進去。


    考慮到他可能不能在天洲融入人群,這道陳景輝的化身溯源的是道之氣,壓製著身周異像不出現。


    “小白,你說……”


    陳景輝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齊蒼雲的聲音,在陳景輝又擊殺天教六名神靈後,齊蒼雲終於感到了恐懼,覺得陳景輝這個大腿他不敢抱,怕被牽連,趕忙帶著細軟往天洲跑。


    陳景輝無需仔細聽,就能聽到坐在船上貴賓客艙中,兩人的交談。


    “你說,陳景輝到底是那位神靈,從他的年齡看……”


    兩人的聲音壓製下去了,看起來他們使用了沉默符咒,隔絕了房間內外的聲音,很有安全意識。


    陳景輝輕輕一笑,他在船上隨意走來走去。


    他並不怕被認出來,這道化身是血海內得到的靈氣做的新化身,在化身完成後,陳景輝已經溯源了命之氣,永久性的修飾了自身容貌,還改變了身高等特征。我


    他走過甲板,旅客們在交談元洲上發生的大事。


    “大戰一觸即發啊。”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歎道:“本來我在天洲賺了錢,想著在天洲當一個平民沒什麽意思,想來蘭朝當個人上人,可戰爭馬上要進行……”


    另一人道:“我也怕眾生聯盟急眼,排擠消滅我們。”


    “不不不。中年人說:“你是在元洲加入元洲天朝的人,根本不懂,我們怕的就不是眾生聯盟,而是擔心天教懲戒眾生聯盟時,把我們一帶傷到了,得跑遠點。”


    “確實。”一位天洲人道:“我天洲和元洲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存在,先前陳景輝僥幸得勝,不過是我天洲根本沒有重視他,隻是隨意派遣了一些應急力量,他才有反抗的空間,很快陳景輝就會知曉錯誤,他會悔恨自己沒有引頸受戮。”


    幾位天洲人紛紛讚同,點頭稱是。


    陳景輝靠著欄杆,含笑地看著他們。


    遊輪很大,旅客很多,但陳景輝也看了出來,船上的旅客,以原本就是天洲的天洲人最為高貴,其次是在元洲加入了元洲天朝的人,元洲天朝人像剛被買回來的哈巴狗那樣,圍在天洲人身邊,附和他們說的每一句話,而天洲人的靈力流動顯示,他們對這些舔狗都看不太起,不願和他們交談結交,似是覺得丟份。


    陳景輝偽造的身份也是元洲天朝人,他擔心天洲有很高級的身份認證係統,容易被抓出來。


    此時,陳景輝的眼角餘光掃過了一個人,又是熟人,曾經劍朝的明境,現在是天洲人的明境戰修王諾。


    他和一位貴公子打扮的青年也在散步,壓低聲音聊著天。


    “曲公子,沒想到齊仙師也在這艘船上。”


    曲遠航低聲道:“什麽齊仙師,人已經是齊風水師了,靈氣還是陳景輝給的呢,現在倒好奇,他怎麽還敢回天洲的,真的頭鐵不怕死。”


    他們以為船上隻有齊蒼雲一個明境,所以並未做掩飾,壓低聲音足以。


    王諾道:“他認識我,隻是還沒發現我,曲公子,我需要隱藏在船艙內嗎?”


    “不?”曲遠航道:“你裝作單獨過來,打聽眾生聯盟消息,可以去找齊風水師敘敘舊,我在暗中支援你。”


    “試探他,怎麽試探?”王諾道。


    “哎呀,你是明境啊老哥。”曲遠航:“怎麽就隻會執行別人的命令,沒有點主觀能動性,我給你出主意,他發現不是你能想到的,不懷疑你啊?”


    “有道理。”王諾點點頭:“那我這就去敲門。”


    “現在別去。”曲遠航道:“人說不定在和他的侍女交流感情呢,你現在過去幹什麽,毀了一樁美事?”


    “等個十分鍾再去,我覺得天修不會太持久。”


    王諾點頭,這才和曲遠航分開,曲遠航站在了遊輪最高層,靠在欄杆,俯瞰下方,一副一切盡收眼底的表情。


    陳景輝瞄了他幾眼,就不再去看他。


    他心想:“這兩人原來是天教的探子,不知道他們探查到了什麽。”


    “王諾很聽年輕人的話,那要麽他修為很高,是極境強者,要麽他地位很高,或者兩者都是,他姓曲,曲姓……寒樓的前聖女曲紙鳶也是姓曲,他是寒樓的天修?”


    陳景輝思考著,卻沒打算暴露自己,找他攀談,他這道化身的第一個使命是盡量自保,留下一個翻盤的火種,其次才是探聽天教的情報。


    天洲和元洲相隔實在太遠,新生的眾生聯盟很難建立起情報網絡,沒法得到第一手的信息。


    就在陳景輝思考的時候,一個穿著馬褂的男人來到他身邊,擠了擠他的肩膀。


    “兄弟,你也是元洲天朝人?”


    陳景輝說道:“是啊,兄台你是?”


    “這不巧了嗎,我也是。”他壓低聲音道:“唉,那些天洲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完全瞧不起別人,他們在自家的王朝裏,很多人明明就是個破平民,我們這些在普通人中脫穎而出的精英,卻要被他們看不起,去討好他們,真是受不了。”


    “我姓衛,名字是士言,原先是金朝的富商,小兄弟你呢?”


    陳景輝說道:“我叫苗光,黑土平原人。”


    “看得出來。”衛士言打量著陳景輝化身小麥色的皮膚:“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若不是夏朝非要攻打我老家,我肯定在老家待著,不至於散了大半家財,就買下一張綠卡和一張船票。”


    “誒呦,小兄弟,黑土平原那邊聽說就糧食多,人很窮啊。”


    陳景輝笑道:“你想多了,黑土平原窮是農民窮,糧食打得多,怎麽會窮,我走之前,家族裏都買著眾生聯盟產出的貴重機關造物。”


    說著,陳景輝故意展示了下手中的大金戒指,還有口袋裏的太陽能音樂播放器,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他按照先前編好的話說道:“我去天洲,一是避禍,二是代表家族在天洲開枝散葉,三是在天洲留學學習。”


    “好。”衛士言豎起大拇指:“小兄弟有誌氣,咱們這些人在自家都是有權有勢的,來了天洲舉目無親,我是想我們辦一個老鄉會,都是元洲人,也不分東西南北,日後遇到困難,總能互相幫襯照應,小兄弟感興趣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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