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卡這邊才剛踏入書房,就立刻發現了伏地魔眼中的那兩團黑焰般的虛影。


    雖然《罪惡之書》中並沒有詳細提及,可這種明顯的非人特征,多半是和蠱惑之碑的影響脫不了幹係的。


    在一眾沉默的注視之下,瑪卡鎮定自若地走到桌尾坐了下來,和首端的伏地魔遙遙相對。


    “晚上好,各位。”他甚至還對著其他人笑了笑。


    就在氣氛愈發凝重的時候,伏地魔那冰冷的視線直逼瑪卡而來。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伏地魔的聲音依舊略帶沙啞,音調更是比以往低沉了很多。


    看得出來,他現在很不高興,就仿佛是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隨時都有可能擇人而噬,將毒牙中的毒液肆無忌憚地注入對方的體內。


    可瑪卡卻仍舊麵帶微笑,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伏地魔的逼人氣勢。


    “你是說第二個項目的試探性計劃?”他微微搖了搖頭道,“沒有哪個計劃是盡善盡美的。當事態發生改變時,我阻止了小巴蒂的反叛,我想你還應該謝我才對。”


    “反叛?”伏地魔麵色不變,盯著瑪卡問道,“小巴蒂·克勞奇?”


    “你以為他為什麽能活到今年?”瑪卡輕笑著道,“在阿茲卡班,他早就應該死了,可事實卻是他還活著……”


    “……我想,你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是嗎?”


    伏地魔眯起了雙眼,他瞳孔中不斷跳動的黑焰也變得劇烈了一些,顯示著他內心的活動在加劇。


    “他是個叛徒?”伏地魔沉聲道,“是鄧布利多的人?”


    瑪卡並沒有再回答伏地魔的反問,而是伸手在腰間一套,接著便將一封信順著長桌滑到了伏地魔的麵前。


    “他在臨死前都還以為,我並不屬於你和鄧布利多中的任何一方——”他說,“這是他給他父親寫的遺書,是他托我轉交給他父親的,你可以看看。”


    然而,伏地魔卻並沒有立刻將信封打開,而是伸手摁住了它,上身更是微微前傾,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讓所有食死徒均是背後一涼。


    “遺書?證據?”伏地魔冷冷地道,“你以為,就憑這麽幾張紙幾行字,我就會相信你嗎?”


    說到這裏,他不由冷哼了一聲,又接著道:“用不用我告訴你,小巴蒂是如何……”


    “伯莎·喬金斯,魔法部體育運動司的那個蠢女人,我說的沒錯吧?”瑪卡輕笑一聲,搶先說道,“是的,你破解了那個強力遺忘咒,得到了小巴蒂被他父親用奪魂咒控製在家中的消息……嗯,當然,還有三強賽……”


    “可是,”他話音一轉道,“一份輕易送上門來的情報,你認為它就比我這幾張紙更有價值嗎?我看可差不了多少……”


    伯莎·喬金斯,在阿爾巴尼亞度假的時候突然就失去了聯絡,這件事還在魔法部鬧騰過一陣子呢!


    當時瑪卡也是在聽說了這件事之後,才想起了還有這麽一回事兒的。


    對麵,伏地魔的目光仍舊冷冽。


    他也沒再說什麽,而是先打開信封將薄薄的兩張信紙給抽了出來,攤在了光潔的桌麵上。


    在伏地魔的閱讀辨認之中,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牆上的掛鍾在規律地嗒嗒作響,讓這份沉寂更讓人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事實上,遺書中的內容並沒有多少可靠的信息可供捕捉,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他對父親的懺悔而已。


    可有一句話,卻引起了伏地魔的注意:


    “……父親,你必須警惕鄧布利多。”


    幾分鍾的時間,大多數人卻好似度秒如年。


    畢竟,那次針對霍格沃茲城堡的試探性進攻,是以毫無寸進告終的。哪怕主要過失應該算在瑪卡頭上,可那麽一群人居然連霍格沃茲的大門都沒摸到,所有人都得一起受罰。


    終於,伏地魔將遺書讀完,接著他便將信紙隨手丟在了一邊。


    年輕時代的伏地魔,相貌英俊、五官挺拔,即便他現在瞳孔中正黑焰隱現,卻為他更添了一份邪魅之色。


    此刻,這位狀似年輕的黑魔王微微皺起了眉,臉上帶著一絲了然。


    “……警惕鄧布利多。”他輕輕咀嚼著這一句話,愈發感受到了這份信給他帶來的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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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湯姆·裏德爾這樣的人來說,所謂“善惡”他能明白,可像鄧布利多那般的“博愛”,卻是他根本無法理解的存在。


    那麽,鄧布利多的種種行為,在他看來究竟有什麽意義呢?


    毫無疑問就是“偽善”!


    瑪卡這一封所謂的“遺書”,通篇都是在說一些廢話而已,隻有伏地魔所注意到的那句話才是他真正想給伏地魔看到的內容。


    而就是這麽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卻恰恰印證了伏地魔對鄧布利多的揣測。


    “哼,好一個反叛,看來老巴蒂倒是有了一些可利用的價值……”伏地魔語氣森然地道,“這麽說,小巴蒂當時打算阻撓你的內部接應行動?”


    瑪卡搖了搖頭道:“他確實受了鄧布利多的慫恿,打算阻撓我,可是被我發現了……但在比賽中,我中了鄧布利多留下的後手,被困在了迷宮深處。”


    連觀眾都不太清楚迷宮裏究竟發生了什麽,現在還不是任他想怎麽編就怎麽編。


    伏地魔閉上雙眼沉思了片刻,可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差不多就算蓋棺定論了的時候,卻見他突然睜開雙眼,抓起魔杖就是一道綠光朝瑪卡激射而去。


    索命咒的威懾效果有多麽強大,這一刻,就在所有食死徒那慘綠的臉上表露無遺。


    這一道綠色的魔力光柱實在太過迅速,長桌兩端的距離也沒多遠,其他人甚至都沒來得及思考,那道光柱就已經劃破了空氣來到了瑪卡的麵前。


    可瑪卡卻仿佛是一直在等著這迅如閃電般的一擊似的。


    隻見他魔杖早已握在手中,此時突然便回手撩起,一個微不可見的規則符文在杖尖悄然閃過。


    緊接著,在場的所有人,都非常直觀地感受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寒霜、雪白色的寒霜!


    那些由空氣中的水汽凝結而成的冰晶寒霜,以瑪卡魔杖的杖尖為中心點,極快地蔓延到了長桌上、地麵上、書架上、沙發上,乃至於屋頂上……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瑪卡所在的半間書房全部被一層細密的寒霜籠罩了起來。


    而作為重點對象的索命咒的綠色光柱,此刻已被急速凍結在了長桌上空,那晶瑩的冰柱刹那間就往伏地魔那頭快速蔓延而去。


    伏地魔反應很快,他急忙一甩魔杖,將索命咒停了下來。那綠色的冰柱一段段摔落在了長桌上,碎成了一片片的冰渣。


    比起當初靠腓尼基魔文強行調動規則符文來看,這一次的應用方式,才真正地讓代表冷卻的規則符文發揮出了它應有的效用。


    連魔力流都可以冷卻凍結的規則,無疑是極為強大的。可相應的,使用規則符文的時候,瑪卡的魔力消耗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光是他這麽一下所消耗的魔力,就足以抵得上用去三五個索命咒的量了。


    雖然目前還是威懾多過於使用價值,可他也是時候該琢磨一下究竟要怎麽去增加自身的魔力儲備了。


    可毫無疑問的是,就他這一下子,絕對是讓包括伏地魔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這是何等層次的力量,才會在一瞬間就幾乎將大半間書房都鍍上了一層雪白的寒霜?


    食死徒們不禁抬頭四顧,靠近瑪卡這頭的還伸手拍了拍身上的霜雪,雙目之中的震驚與畏懼之色溢於言表。


    而伏地魔,此時卻不發一言,他隻是死死地盯著瑪卡的雙眼,似乎試圖從中看出點什麽東西來。


    可瑪卡卻仍舊麵帶微笑,平靜地坐在椅子上任憑伏地魔審視著自己。


    “這是……什麽力量?”


    從伏地魔那沙啞的嗓音之中,瑪卡可以聽出那種隱藏得極深的渴望。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想我有必要先問你一個問題——”他笑著道,“黑魔王,你家鄉打招呼的方式,是對客人使用阿瓦達索命咒嗎?”


    瑪卡其實很清楚,伏地魔之所以突然暴起,根本就隻是打算試探一下而已。


    要是他沒接下,那死了也就死了,伏地魔不會有多在意;可要是他勉強接下、或是躲開了,那也將是一次非常好的下馬威。


    可伏地魔卻根本沒想到,瑪卡可以輕而易舉地反將他一軍,而且聲勢不是一般的浩大。


    這……就有點兒尷尬了。


    然而,有著蠱惑之碑作為底牌的伏地魔,卻也並不認為自己會真的抵擋不住。但是至少,在他的眼中,瑪卡已然有了與現在的他平等對話的實力。


    就這一點而言,哪怕伏地魔不想承認,可潛意識中卻還是要比以往更加慎重了幾分。


    “不……”伏地魔難得地笑了笑道,“我隻是想確認一下,你是否有著作為我盟友的實力罷了。”


    瑪卡點點頭,將魔杖隨手擱在了一邊。


    “既然如此,我們也應該聊一聊……關於三強爭霸賽最後一個項目的內容具體事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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