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對於黑天鵝港的發掘,在記錄中可以追朔到1923年,在不斷挖掘中,近衛步兵發現門的時候,是1961年4月13日。


    參與挖掘的是曾經衛戎莫斯科的近衛步兵13師,他們在西伯利亞的北部進行了長達數十年的挖掘,挖出了數不清的骸骨。


    那裏就像是神明與惡魔的墓地,也埋葬著神明與惡魔的骸骨。


    而他們正朝著地獄的方向挖掘。


    他們在西伯利亞北部的凍土層下挖出了長長地下通道,猙獰且巨大的骸骨都表明了這些東西遠超人類的理解範疇。


    在1961年4月13日,他們挖到了門。


    1963年11月21日,他們打開了門。


    於是被囚禁在門後麵的小魔鬼路鳴澤與他身後堆積如山的巨大骸骨,重見天日。


    森白的龍骨猶如王座矗立在深深的凍土層下,而那王座之中,鎖著一名小男孩。


    眼前的那一幕,就連蘇維埃的鐵拳都無法粉碎。


    於是參與挖掘的近衛步兵13師,全部埋葬在了深深的凍土層下。


    麵對那觸及神秘領域的力量,就連堅信蘇維埃意誌之人都能動搖。


    很快,在蘇聯與美國的冷戰愈演愈烈後,一項名為【超級戰士】的項目獲得了批準,在西伯利亞的無名港成立了研究所。


    表麵上,他們利用從凍土層中的骸骨裏所提取出來的基因,進行了各種秘密實驗。


    而實際上,是各大混血種家族乃至幕後之人探索通向神明路徑的實驗場。


    赫爾左格博士,便是他們所選出來的負責人。


    那時候的赫爾左格,還天真的認為一切為了蘇聯,認為這是一項偉大的實驗。


    後來項目進展有了突破,為了方便實驗,於是黑天鵝港建起了一座孤兒院。


    路鳴澤便被鎖在那座孤兒院的最深處,作為第零號實驗體。


    也正是在那段時間裏,路鳴澤才慢慢的恢複著能力。


    那座孤兒院有很多的孩子,可都是太蠢了。


    那些孤兒都被赫爾左格成功的控製著。


    唯獨有一個看起來傻傻的女孩,引起了路鳴澤的注意。


    那個女孩叫雷娜塔。


    她表現得與別的孩子完全不一樣,聽話順從,獲得赫爾左格的好感。


    同時又變現的笨笨的,避免了那些護士們的折磨。


    因為雷娜塔的聰明,路鳴澤注意到了她。


    他本就是惡魔。


    而惡魔善於蠱惑人類。


    特別是善於蠱惑人類的女孩。


    她們既天真又好騙。


    每當夜晚的時候,這些孤兒們被關進房間裏時,所以做了手術的孩子都會安靜的睡去。


    唯獨那個叫雷娜塔的,因為太笨了,被所有人厭棄,所以她並沒有做腦橋切割手術。


    但孩子們都睡著了的時候,雷娜塔就會踮起腳尖從小小的窗口往外麵的世界看去。


    外麵的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冰冷的寒風在晚間更加肆虐,顯得既孤獨又絕望。


    而雷娜塔卻使勁的踮起腳尖往外瞧,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明明是一片絕望的白色世界,她的眼裏卻有著光。


    好像等待著她的爸爸媽媽來接她。


    每當這個時候,路鳴澤就會嘲笑她,逗她。


    孤獨的孩子都需要朋友。


    於是路鳴澤就和她交朋友,哄騙著這個天真的女孩幫他做事情。


    有時候朋友真的很好騙啊。


    明明都是騙她的,她卻總是會當真。


    哪怕她的身體被戰鬥機撕成碎片,她還堅定著那個可有可無,隨時可以撕毀的約定。


    真蠢。


    想著這些事情,路鳴澤輕輕歎了口氣,問道,“找到了麽?”


    拉斯普京,俄羅斯帝國神父,尼古拉二世時期的神秘主義者,沙皇的寵臣,俄羅斯正教會的詳狂者。


    便是這個人,讓衛戎莫斯科的近衛步兵13師進行長達數十年的挖掘。


    他當年竊取了一點權柄之後,害怕的封死了所有的門戶。


    後來又抵禦不住神明力量的誘惑,又開始試圖把藏在西伯利亞北部凍土層下的寶藏給挖出來。


    那就是為什麽衛戎莫斯科的精銳近衛步兵會在荒無人煙的凍土層挖掘數十年的原因。


    可拉斯普京還是那麽的謹小慎微,自始至終都藏在幕後。


    “克格勃的痕跡幾乎隨著前蘇聯的瓦解而煙消雲散。”昂熱從口袋中取出一根雪茄點燃,來到路鳴澤的身後,透過窗戶看著外麵卡塞爾的夜色,


    “你讓我找一個一百多年前的神棍,我怎麽可能辦得到?”


    說著,昂熱頓了一下,“相對於一心想要屠龍的我來說,你不覺得同為暗麵存在的人類有著更加可靠的信息麽?”


    “如果你沒有人選,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下,比如加圖索,又比如陳家。”


    他們都曾參與了黑天鵝港,在西伯利亞的事情爆發之後,奧丁死去,他們便徹底的隱匿了起來。


    那些古老的家族,就算是卡塞爾想要找,都很難找出他們的藏身之所。


    路鳴澤不置可否,“那是哥哥的。”


    說著,路鳴澤跳上了窗戶。


    “陳墨童你打算怎麽做?”昂熱問道。


    聞言,路鳴澤的眉頭抽動了一下,“那個女人把陳墨童帶在身邊,我還能怎麽做?而且我真把她弄死了,哥哥發瘋怎麽辦?”


    說著,路鳴澤輕輕挑了下去,“昂熱,你老了。”


    昂熱低頭往下看去,早已經不見了路鳴澤的身影。


    “諾瑪。”昂熱想了想,叫道。


    “尊敬的昂熱校長,你好,請問有什麽吩咐嗎?”諾瑪的光影投射在校長辦公室中。


    “通知路明非,讓他開學前回一趟學校。”昂熱說道。


    學院裏有了太多龍王,路明非不在的話,他很難防止會出現什麽意外。


    ...


    ...


    日本。


    當路明非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雙漂亮的紅寶石般的眼眸。


    繪梨衣正蹲在床下,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她似乎醒得有些早,已經洗漱完畢。


    她的精美白皙臉頰還泛著點點的紅潤。


    “你起這麽早?”路明非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因為繪梨衣湊到太近的緣故,路明非能夠嗅到她身上淺淺的檀香味。


    繪梨衣的腦袋朝著路明非慢慢湊近,路明非笑了一下,剛想啄一下她的櫻桃小嘴,繪梨衣就一隻手把他的頭擋住了。


    “咦,你都沒有洗漱!”繪梨衣皺了皺鼻子,嫌棄的說道。


    聞言,路明非愣了下來。


    他被繪梨衣嫌棄了?


    天呐!


    “你昨晚可不是這樣說的!”路明非掀開被子從床上站了起來,張牙舞爪的恐嚇著繪梨衣。


    聞言,繪梨衣的臉頰立刻羞紅了起來,“你胡說”


    “昨晚是誰說服了的呀?”路明非看著繪梨衣笑道。


    “繪梨衣不知道呀,肯定不是繪梨衣!”繪梨衣哼哼了一聲。


    “那繪梨衣服不服?”路明非問道。


    “不服!”繪梨衣的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不服?”路明非朝著繪梨衣撲去。


    “啊!


    !救命啊,有人要非禮啊!”繪梨衣連忙跑了出去,邊跑邊叫。


    “你使勁叫,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路明非被這個女孩逗樂了,壓低語氣,讓自己變得邪惡一點,配合著繪梨衣。


    “你不要過來,我要報警了哦!”繪梨衣抓著沙發上的抱枕指著路明非說道。


    “哎呀,我好害怕,你不要報警好不好~”路明非試圖去抓繪梨衣,繪梨衣使勁的躲著。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了起來。


    繪梨衣和路明非停下打鬧,麵麵相窺。


    “應該是送早餐的服務員來了。”路明非說道。


    “可能是姐姐。”繪梨衣朝著門口走去。


    “艾拉?”路明非疑惑著敲了敲艾拉的房門,沒反應,於是把門打開。


    房間裏,艾拉早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路明非回頭朝繪梨衣看去的時候,見到繪梨衣呆呆的站在門口。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


    “繪梨衣?”路明非疑惑的叫了一聲。


    繪梨衣回頭看向路明非。


    “誰啊?”路明非問道,看樣子,似乎並不是服務員,也不是艾拉。


    “是哥哥。”繪梨衣說道。


    “哥哥?”路明非臉上閃過一縷詫異,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後他就看到了源稚生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在源稚生的身後,是一大群密密麻麻穿著黑西裝的下屬,個個麵容凶神惡煞。


    “象龜?!”路明非童孔一縮。


    聽到路明非的話,源稚生的眼皮忍不住的抽了抽。


    對於路明非的出現,源稚生在第一次聽到的時候,真的很意外。


    他完全沒想到這個已經被認定為死去的卡塞爾s級混血種居然又活了。


    不僅活了,還再次把繪梨衣拐了。


    “象龜,越師傅。”路明非有些心虛的說道,同時看向後邊那個白頭發的美俊男人,“稚女啊,你怎麽也來了?”


    “昨晚睡得舒服吧?”源稚生捏了捏指骨,指骨發出清脆的響聲。


    “象龜,有話好說。”路明非嚴肅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加深一下交流。”


    “我也這麽覺得。”源稚生朝著路明非走去。


    “哥哥,你要幹什麽?”繪梨衣感覺到源稚生好像有些不對勁,連忙拉住源稚生不由問道。


    源稚生輕輕的拍了拍繪梨衣的手背,“繪梨衣,哥哥我很欣賞路明非,想要和他討論一下關於日本分部和卡塞爾的問題。”


    “真的?”繪梨衣疑惑的問道。


    “當然。”源稚生點了點頭,一把攬住路明非的肩膀,朝路明非問道,“你說對吧,路君?”


    說著就攬住路明非往房間裏去。


    “誒誒,等等,我覺得在客廳裏談就很好了!”路明非連忙出聲。


    “不不不,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一見如故嗎?”源稚生拍著路明非的肩膀,“我和路君就一見如故。”


    “你們......”看著源稚生和路明非,繪梨衣下意識的要上前。


    上衫越卻在這個時候拉住了繪梨衣,然後擠進了房間裏,“我和這個小子也很有緣!”


    風間琉璃本該也想要上前來著,可是想到夜之食原中的情況,於是默默的站在原地不做聲。


    砰!


    房門被關上。


    然後,冬冬冬的沉悶上便從房間裏麵傳了出來。


    那聲音,聽著都讓人忍不住的一陣發涼。


    甚至他們還能夠感受到地麵在不停的震動著。


    隨著震動傳出的,似乎隱隱還有著細微的慘叫聲。


    “哎喲,象龜,下手這麽重?”


    “姓路的,有本事別扯我耳朵!”


    “老師傅,你別以為是老人家就可以亂來啊,就算你躺地上也休想訛我!”


    “等等,你咬我腿幹什麽!”


    房間裏麵不時傳出罵罵咧咧的聲音。


    “泡我女兒,你泡我女兒,我咬死你!”


    “單挑,有本事單挑!”


    “鬆開,你先鬆開就單挑!”


    “那你讓你爹鬆口!”


    “我呸,我就不鬆!”


    房間裏麵的罵咧聲響了很久才停了下來。


    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下,房門從裏麵打開,源稚生整理了一下他有些破爛的西裝走了出來。


    甚至他的臉上都青一塊白一塊的,耳朵還像是燙熟了一般的紅。


    那是被路明非揪的。


    上衫越也好不到哪裏去,眼眶都黑了,明顯的腫了起來。


    路明非的大腿上被上衫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讓他走路都有些不利索。


    “哥哥,沒事吧?”繪梨衣連忙上前。


    源稚生聞言,心中一暖。


    然後,繪梨衣就在源稚生的麵前走了過去,用袖子輕輕的擦著路明非臉上浮腫的地方。


    “???”


    源稚生捂著腫起來的臉一時間愣了下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喂,我才是哥哥啊!


    上衫越看著那對路明非關懷備至的女孩,突然感覺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


    人家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可他的棉襖,好像是漏風的......


    麵對源稚生和上衫越那幾乎要殺了他的目光,路明非心虛的說道,“沒事沒事,我們剛剛隻是太激動了。”


    “哦,那你們還要不要再激動一下?”繪梨衣瞧著路明非和源稚生幾人說道,白了他們一眼。


    “不了不了。”聽到繪梨衣的話,無論是路明非還是源稚生和上衫越,都使勁的搖頭。


    源稚生知道,他是阻止不了繪梨衣喜歡上路明非的。


    雖然看著繪梨衣對這個男孩朝朝暮暮,就感覺像是被奪走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但源稚生不得不承認,沒有任何一個人比路明非更適合繪梨衣的了。


    同時,也隻有路明非配得上繪梨衣。


    也因為路明非,繪梨衣才能做一個正常的女孩。


    他也不想看到繪梨衣日漸消沉的模樣。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源稚生對於路明非,還是有些佩服的。


    “路明非,諾瑪通知你在開學前回卡塞爾一趟。”源稚生說道,櫻找出藥物敷在他臉上的淤青上。


    卡塞爾即將開學了,路明非的回來,肯定會引發一係列的問題。


    源稚生親自來這裏,一是因為繪梨衣,而則是因為卡塞爾。


    “校長的意思?”路明非問道。


    源稚生點了點頭,“而且繪梨衣也要作為新生入學卡塞爾,她的錄取通知書已經到了,到時候你幫我看著點她。”


    對於繪梨衣來說,去卡塞爾更夠讓她快速成長,就算是源稚生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繪梨衣聞言,她紅寶石般的眼眸立刻亮了起來,眉眼彎下,抱住了路明非的胳膊,“我以後就能和哥哥一起上學啦!”


    聽到繪梨衣喊哥哥,無論是路明非還是源稚生,他們的眉頭都是忍不住的抽動起來。


    路明非是害怕源稚生抽瘋要揍他。


    源稚生是害怕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然後又打不過路明非。


    而繪梨衣又是個拱火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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