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薑大俠可真是厲害,隻出一個名頭,就嚇得獨孤閥的嫡子不顧臉麵,將一個鼎鼎有名的‘紅粉幫主’送到床上。


    隻可惜他不知道,薑大俠是個木頭人,美人計施展不開,嚇得立刻就落荒而逃。”


    壽宴結束, 兩人已經離了王通府邸一日,石青璿仍舊忍不住想要調侃薑言。


    薑言也不甘示弱,道:“非是我木訥,實在是珠玉在前,誰管那些瓦礫?”


    “原來如此。可惜後麵東溟公主又送上門來報答,卻誠意不夠。若是她以身相許, 說不定薑大公子就同意了呢?”


    石青璿對著外人,即便總是帶著麵紗,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可在母親和薑言麵前,話不由自己的多起來,很是活潑。


    薑言立馬點頭道:“就是,虧這東溟公主偌大名頭,真不曉事,這種事情,還要我開口明言不成?


    還是璿妹深知我心,當年不過是小小的幫了碧師叔一點忙,就滴水之恩,湧泉以報,跟我定下終身。”


    石青璿睜大眼睛說,“你怎麽這樣憑空汙人清白?我何時……”


    “你忘記了?”薑言慢慢靠近,道:“我們初見之時,你曾經說,若我能夠幫著碧師叔療傷, 便願傾盡全力報答。”


    “可這與定下終身有什麽關係?”石青璿當然不依。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都是一回事。”薑言攬過她的肩膀, 道:“你在幽林小築也悶久了, 難得出來。


    這次先去泰山看看日出,之後再好好想想,接下來去哪遊玩?”


    石青璿白了他一眼,知他向來無賴,果然不去糾結,心裏很有些雀躍,但仍舊說道:


    “還是算了,那傅采林一把年紀,不顧身份地位,要找你麻煩。


    咱們還是先去襄陽,找你說那門劍法,這件事才是最緊要的。”


    薑言笑道:“學任何武功,都沒法打敗傅采林,要贏他終究還是靠人。就算我得了秘籍,也隻能算是參考。


    況且五年漫長,足夠我把武功練到打不過也能跑的境界,不用那麽著急。


    聽我的,先去泰山, 再往東海, 說不定還能撞見宋家大船,再蹭一回。”


    石青璿也不再勸,點道:“好,你拿主意就是。反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高句麗。”


    薑言轉頭看她,她也平靜的回看。


    此時天闊雲高,微風不起,薑言心中如有雷霆震響,緩緩點點頭,道:“好!”抓緊了石青璿的手。


    他素少大誌,自覺不是當皇帝的料,無意參與逐鹿。


    穿越而來,除了勤勉練功、以為自保之外,並沒有什麽宏大的目標,所求不過是讓自己舒心,身邊人過得好一些。


    比如原身的父親,和自己關係不大,他本可以不報仇、不殺楊廣,或者等著昏君被別人殺死。


    但他心裏不爽,有能力有機會,便毫不猶豫動手,不去管後麵惹下許多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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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商青雅的傷勢,沒有人苛求他一定要找到虛無縹緲的治療手段,連魯妙子都不報希望。


    他年不及弱冠,卻肯東去北往,曆經千辛萬苦,還是將寒玉床和九陰療傷篇帶回。


    如此種種,全是率性而為,也不知指望誰能理解。


    石青璿這一句話,讓薑言覺得,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是值得。


    ……


    齊魯一地,薑子牙治齊以來,便是沃土。但眼下人煙稀少,田地荒蕪。


    後世或有人洗白楊廣,說他為了打擊崤山以東的門閥士族,才發動征討高句麗的戰爭。


    可三次大戰,山東門閥屁事沒有,五姓七望延綿到唐末才終結。


    與之相反,這一片廣袤大地上的百姓,卻死傷慘重,家破人亡。


    倘若這些兵卒能夠殺敵,還可用戰功換點撫恤養家。可惜被“廣大帝”送成了京觀,連累的家中婦孺無所依存,不得不流離失所,奔走乞活。


    此地尤甚。是以一旦王薄舉起義旗,應者雲集。


    其後瓦崗寨、竇建德、杜伏威、李子通等,大大小小的後來者,如雨後春筍般冒出,滅之不盡。


    偌大一個帝國,在本該走向巔峰時候,轟然倒塌。薑言不過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


    兩人見得這番情形,歎息不已,卻無能為力。隻得逼著自己豁達,對這等無力解決的問題,也不去多想。


    孔子曰:“登泰山而小天下!”


    兩人夜間來此,反而覺得天地更為廣闊。頭頂星辰若燈,十分亮眼,牽引著視線,一直往更高更遠出探尋,幾乎脫離了人間。


    “山明月露白,夜靜鬆風歇,泰山夜間更有一番滋味,卻少人所知。”薑言道:


    “幸虧你帶著我過來,否則也要如尋常人一樣,錯過了這般美景。”


    石青璿得了誇獎,心裏美滋滋,盯著星空,說道:


    “我不過是想著今夜乃是七夕,離得近一點,可以看看牛郎織女。”


    她將頭靠在對方肩膀上,有些哀傷道:“他們兩個真是可憐,一年隻有這麽一次相會。”


    薑言伸手將她摟住,漫吟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這曲子真好!”石青璿整個人縮進薑言懷裏,雙目迷離,良久才道:


    “不過我寧願平澹一些,也不像要他們這般,一年隻見一麵。”


    薑言輕聲道:“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對於他們來說,其實是天天見麵。”


    “也對欸!”石青璿眼睛一亮,整個人頓時明快起來。


    兩人靜靜等到了天明,薑言又用“雲行信長風,颯若羽翼生”之句,賺得石青璿滿心崇拜。


    雖然以他之才,也能作出幾手自己的詩來,但唐人詩篇已然盡美,超越不去,他並沒有什麽道德潔癖,借鑒一番,未嚐不可。


    況且此事自古便有公論:“讀書人之事,非竊也!”畢竟自己創作,不如拿來就用!


    其後兩人下山,一路到了東海,見得波瀾壯闊,心胸無限。遊玩幾日,才在石青璿的催促下,啟程往襄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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