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一招擊殺田雲霄,臉上表情毫無變化,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緩步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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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是一個身量不高的人,衣著過於寬大,顯得垮塌;披肩散發,年紀三十多,樣貌無甚奇特,隻有一撮山羊胡須,有些打眼。


    他便要喊叫,卻強行忍住,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戰戰兢兢。眼見對方靠近,額頭瞬間細汗密布,站在原地,不敢動彈,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


    薑言也不理會,路過此人,一直向前。田府中人見他風采照人,不是凡俗,又未得命令,不敢阻攔,任由他穿過庭院、大堂,一路從中門而出。


    錢獨關死了,漢水幫卻推了白清兒做幫主,他自然是不能接受。


    那鄭石如看著有些才智,若能收攏一些田雲霄勢力,想必能抗衡一陣,不至讓襄陽輕易落在陰癸派手中。


    出了田府,薑言又去往隱藏地點,取回包裹,到了南門。


    城門依舊被漢水幫把持,這些天他做下大事,認出的人不在少數。


    隻是田雲霄的死訊已經在城中傳開,兩日連殺城中兩個最大勢力的首腦,不免讓人膽寒。


    是以人人畏懼,叫他從容的從南門離去,也算遂了他堂堂正正而走,不再狼狽逃竄的心願。


    ……


    回程一路順風順水,並無阻礙,不幾日便到了飛馬牧場峽穀外的關卡。


    此地平素雖也有人把守,管控嚴格,可並不緊張,此刻卻截然不同,非但人多了許多,還各個神色肅然,老遠便見著伸出長槍,張弓搭箭。


    及至到了近前,發覺是薑言,才都鬆了口氣。從卡口處冒出一人,正是柳宗道,欣喜叫道:


    “薑公子,你終於回來了,場主與秀珣小姐可是很擔心你。”


    說罷指揮人打開了門,迎他進來後,又關上門,如臨大敵。


    薑言從馬上跳下,奇道:“柳執事,牧場這幾日是發生了什麽事麽?怎地如此嚴格?”


    柳宗道心道:“還不是你惹出的禍。我們不是怕田雲霄報複麽?”


    心中如此想,嘴上說的卻是另一番話,道:“這一趟出去,死傷了四五十個弟兄。


    兩個賊寇的手下又不知去向,場主擔憂對方突然襲擊,所以讓我們加緊防備。今日正好是我當值,我陪你進去。”


    一路前行,薑言幾次打聽牧場眼下情形,對方言語之中卻多有含糊,似不想他多過問。


    他自然能夠聽出對方的敷衍,以及對比之前,少了許多熱情,心裏暗哂,看來前番襄陽城的作為,把這個信奉生意之道的二執事給嚇了個夠嗆。


    如此薑言也懶得說話,柳宗道也有些尷尬,不知如何來圓,兩人一路沉默到了城堡中。


    正好大執事梁治和三執事陶叔盛,並肩從廳中走出,見他回來,梁治頗為欣喜,正要說話,卻被陶叔盛搶先開口道:


    “薑公子,你可真是威風,這次又殺了‘白衣金盾’長叔謀,可得好好慶祝一下,江湖名望又升了一截。


    不過你下次外出時,可否先告知去向,省得突厥、鐵勒、鷹揚派還有襄陽郡府,前來尋訪,找不到人。”


    他陰陽怪氣,語帶諷刺,幾乎是挑明了說薑言隻管自己出名,卻不顧飛馬牧場安危,接連惹下強敵。


    梁治臉色一沉,喝道:“陶執事,你說什麽胡話!薑公子這一番動作,乃是替牧場揚名,叫那些心懷叵測之徒收斂心思。


    亂世將至,武力稱尊。若無名震江湖的高手護持,我們便是小兒持金過鬧市,難免被人吞到肚裏,皮都不剩。你還拿從前的老觀念行事,遲早是要吃虧。”


    陶叔盛冷笑一聲道:“你隻盯著外麵強盜,可曾想過,牧場會被內賊吞下?”


    “你!”梁治還要再說,這人卻轉過身就走,大聲道:“大執事還是不要扯那麽遠,先想想如何應對田郡守的報複,以及漢水幫的馬匹怎麽交貨吧!”


    “馬匹交貨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薑言從懷中取出在錢獨關秘藏中得來的憑據,輕輕一抖,飄到梁治麵前。


    梁治接過來一看,正是當日飛馬牧場與漢水幫定下的契約,今番拿到手裏,自然就無須再送貨過去。


    陶叔盛靠了過來,從他手中拿過,似有不信,仔細看了半天,並非偽造,才悶聲道:“你又背著牧場,答應了錢幫主什麽條件?”


    “沒有什麽條件。”薑言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見幾人不信,輕輕一笑,道:“畢竟死人可沒有能力過來討債!”


    “什麽!”三個執事齊齊叫出聲,見他神情不似作偽,柳宗道和陶叔盛驚得說不出話,梁治卻跳腳道:


    “公子糊塗啊!你殺了錢獨關,漢水幫群龍無首,豈不是叫田雲霄做大?此人睚眥必報,若給他得勢,必定不會輕易放過牧場。”


    “大執事稍安勿躁,此事業已解決。畢竟死人可沒能力過來報複!”薑言又輕飄飄的丟出一句話。


    三人“啊”的一聲驚呼,愣在當場,呆若木雞。


    薑言也不多說,越過三人,走入廳中。


    商秀珣坐在主位,目光溫柔,麵帶欣喜。


    方才她在此與另外兩個執事議事,外麵發生的一切,都聽在耳中。


    自打商青雅病重,就將牧場的權力,慢慢的往女兒身上轉移,這一個本該無憂無慮的少女,不得不挑起重擔,困於日常瑣事當中。


    “言哥,我……”商秀珣臉上帶著愧疚,方才不能及時出麵,阻止陶叔盛的質疑,否則更叫牧場中人,覺得她在偏袒。


    “你瘦了!”薑言自然明白她的苦衷,快步過去,將她摟在懷裏,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才出去幾日,珣妹便想我想到清減了麽?”


    “不要臉,誰想你!”商秀珣臉色紅潤,小聲說了句,又抬起頭,雙瞳如水,正好與對方目光相接,滿是柔情。


    薑言情不自禁,慢慢低下頭。


    商秀珣望著對方越來越近的臉,胸口砰砰直跳,忍不住掙紮一下,卻又被抱得更緊,自覺掙脫不開,微微閉眼,緊張到睫毛亂顫。


    “晦氣!”耳邊卻傳來一聲嘀咕,她睜開眼睛,見著薑言滿臉不爽,將她手一牽,說道:“走,跟我回家。”


    商秀珣清醒過來,耳聽得梁治腳步急切,叫道:“薑公子,薑公子!”頓時明白是怎麽回事,輕哼一聲:“誰要跟你回家?”


    卻任由薑言抓著自己的手,走廳堂側門,一起往後山而去。


    梁治追了進來,隻看到兩人背影,張口欲喊,卻又止住。襄陽城的事情,可先打探清楚,再來商議,倒真不至於急在這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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