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搖搖頭:“不是,是司空月靈突破到築基境後期了。”


    道姑眉頭跳了跳:“兩年不到的時間,從煉氣境突破至築基境後期,雷師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師姐,你知我性格,我並非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


    聽到大漢確認,道姑再也無法保持神色平靜,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中的震驚難以掩飾:


    “若真是如此,此女的修行天賦,過於妖孽了。”


    大漢苦笑道“何止是妖孽,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


    雲楓島,韓雲的住處位於整個島的正中心,是一座高聳入雲的九層寶塔。


    韓雲站在頂層,手中把玩著一直碧綠色的玉笛,自上次在飛舟上捏碎一支後,他便換了新的。


    此時,他背對著一名滿臉褶子的灰袍光頭大漢,那大漢恭敬的彎腰拱手,稟報著自己得知的最新消息。


    片刻後,玉笛“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炸得粉碎,步了前輩的後路。


    “葉鬆這個廢物!”


    見主人發怒,光頭大漢立馬把頭埋低,瑟瑟發抖,生怕引起對方的遷怒。


    好在韓雲此時心思並不在這裏。


    他起身,開始煩躁的來回渡步,麵色陰沉的反複念叨“低賤的凡奴”五個字,不知在腦海中想些什麽。


    片刻後,他突然眼睛一亮,停止身子,側著頭,脖子扭成一個詭異的角度,目光看向光頭大漢。


    “對了,林延,你知道那凡奴的生活規律嗎?比如……每天幾點入睡,幾點起床這種?”


    林延被他幽幽的眼神盯得內心發毛,連忙點頭說道:“知曉,知曉,屬下自從知道這名凡奴與月靈島主走得極近後,便特意關注過……”


    “別廢話,快說。”韓雲不耐煩的打斷光頭大漢的話。


    “是……”林延想了想,把記憶中江凡的作息規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那凡奴每日卯時起,戌時眠……”


    聽完林延的訴說,韓雲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你還算有點用,並非完全是個廢物。”


    誇獎了大漢一句後,韓雲頓了頓,從儲物玉鐲中招出一張巴掌大小,上麵畫滿符文的長方形黃紙:


    “此物你拿好。”


    林延恭敬的雙手接過,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渾身一震:


    “這是、這是接近結晶境級別的地裂符?”


    “不錯,還算識貨。”


    韓雲點了點頭,看著那枚符篆,眼中露出心疼之色。


    “此符篆激活後,可瞬間塌陷一處方圓百米範圍的土地,威力相當於築基大圓滿修士的全力一擊。”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你回到月靈島後,偷偷將此符藏到那凡奴的住所。”


    韓雲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嚴肅:“記住,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遵命!”


    光頭大漢將符篆揣入懷中,仔細的收好,然後低著頭,恭敬的退了出去。


    ……


    月靈島上,江凡發現自己的師姐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每次見到對方時,即便是在打坐中,少女的眉眼間也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擔憂。


    而這種情況,正是從昨天葉鬆過來告知自己,想要殺自己的人是那韓雲開始。


    江凡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司空月靈一襲青衣,盤腿而坐,聽見江凡的問話,睜開雙眼:


    “你怎麽知道?”


    “是因為韓雲?”江凡打探道。


    “嗯……”少女猶豫了一小會,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江凡,你可知道韓雲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江凡搖了搖頭:“我隻知道他在靈心穀這一屆五名序列弟子中排行第一,是師姐的大師兄,其餘的一概不知。”


    少女聞言,目光落在江凡臉上,剛欲開口細說,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你右邊眼角有粒髒東西。”


    “哦……”江凡食指擦了擦自己眼角,發現是一粒眼屎。


    他正準備隨手彈飛,看見少女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對勁,硬生生忍住衝動,起身打盆了水,將手放進去洗了洗。


    司空月靈看到這一幕,目光舒緩下來。


    待江凡將手上的水擦拭幹淨,重新回到原位坐下,少女才繼續開口說道:


    “你覺得葉鬆危不危險?”


    “極其危險!”


    江凡用力的點點頭,昨日那渾身殺意直衝雲霄的赤紅色身影,給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司空月靈接著說道:


    “韓雲的危險程度,比那葉鬆更勝十倍。葉鬆要想殺一個人,隻會直來直往,提著長槍和你大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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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韓雲想要殺一個人,往往不會自己動手,而是通過各種謀劃,讓那人最後死的不明不白。”


    江凡內心凜然:“聽師姐所言,這個是究極老六?”


    少女偏頭,瞥了他一眼:“究極老六……是什麽意思?”


    江凡幹咳一聲,突然想起這是自己前世專有的詞匯,在這方世界並不流行,便開口解釋道:


    “就是對行事風格極其陰險的一種人的稱呼。”


    少女點了點頭:


    “明白了,你說得沒錯,這韓雲,便是你口中的究極老六。”


    “他為什麽會盯上我?不應該啊……”江凡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和他毫無接觸,簡直是莫名其妙。


    兩人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個頭緒,江凡瞥了一眼少女,發現她眉眼中的陰霾又濃重了幾分。


    一想到對方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這樣,江凡心頭一暖。


    他想了想,道:


    “師姐,我以前聽過一句話,叫做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一直坐在這幹想也不是辦法,不如出去散散心?”


    司空月靈畢竟隻是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女,聞言有些意動,但她又想到江凡如今的境地並不算安全,猶豫了一下後,道:


    “但如果離開這座有陣法保護的竹樓,我擔心那韓雲會暗中對你繼續出手。”


    江凡哈哈一笑:“怕什麽,不是有師姐你在旁邊保護我麽?”


    少女一想也是,如果自己跟在邊上都保護不了江凡,那此地陣法的效果也就那樣。


    “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出去走走吧。”


    聽到師姐答應自己,江凡麻利的爬起來,問道:“師姐可有好去處?”


    司空月靈略一思索:“我剛突破不久,手中缺了些合適的法寶靈物、以及煉器用的原材料,便去穀內的交易集市走一遭吧。”


    江凡欣然點頭,兩人稍作準備便走出竹樓。


    看準方向後,少女喚出飛舟,讓江凡跳上來,兩人直奔交易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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