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風兒…不對,今天的我是時來運轉了嗎?”


    衛宮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


    誌原忠邦,這個長相中性,模樣清秀的男高中生,出自衛宮前世非常喜歡的一部搞笑日常類作品——。


    似乎想了什麽一樣。


    衛宮臉上忽然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是的。


    有那麽一些作品。


    即便時隔多年,即便是像衛宮這樣跨越了兩個次元,接受了不同人生的人,隻要想起劇情中的某些畫麵,便會下意識地露出笑容。


    作為搞笑日常類的巔峰作之一,它並沒有講述多麽深刻的故事,就像它的名字一樣,隻是把那些彼此學生時代裏,最真實一麵展現了觀眾眼前。


    裝過酷,耍過帥,拿著一根樹枝,便能中二般認為自己是能夠拯救世界的英雄,內心感十足地在女生麵前拚命表現。


    這些平凡的,普通的,多年後想起,覺得羞恥不堪的,到最後,才是最令人感動的。


    畢竟世間千萬人,大多都不過隻是愛做夢的普通人罷了。


    “大哥!!!再見!!!”


    遠處轉角。


    誌原忠邦於溫潤陽光下,洋溢著笑容,舉起雙手奮力搖晃,似乎在做告別。


    雖然從誌原忠邦這邊聽了許多有關自己的壞話,但衛宮倒是對這個原著裏存在感稀薄,經常在劇中神隱的主角沒有什麽惡感。


    衛宮舉起右手揮了揮,目送誌原忠邦逐漸離開他的視野。


    再見是肯定會有的。


    作為一個都快把自己的人生,完成集卡遊戲的衛宮,自然不會錯過這樣一張自己送上門來的ssr。


    更別說。


    順著誌原忠邦調查過去,還可能發現整個出產的所有人物卡片。


    簡直就是血賺!


    “說起來,要是在這個時期,將拍出來,網上那群家夥對我的看法是不是就會稍微改觀那麽一點點?”


    衛宮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著。


    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可行的方案,以這樣風格的作品,一定能一舉扭轉世人對自己的評價。


    但同樣的。


    問題也隨之而來了。


    誌原忠邦雖然也是自己的粉絲之一,但看現在的情況,由愛轉恨,由粉轉黑的可能性更加大,他喜歡自己拍的那些作品沒錯,但未必會喜歡自己這個人。


    “唉…”


    衛宮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遙想當年。


    出名之後,自己還在想,以後是不是隻要憑借身為一流監督的名氣,以及自己的個人魅力,就能將眾多天選之人招入麾下。


    但現在看來…


    嗬嗬,自己恐怕是在想屁吃。


    要是被那些‘粉絲’逮到,沒有被暴打一頓就算是走運了。


    “不過,這影視基地也不能久待了,既然忠邦都已經找上門,保不準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找過來,所以還是得趁早拍完後麵的劇情,然後盡快把劇組搬到小次郎的寺廟去。”


    衛宮一邊思考著如何能將忠邦招去拍攝,一邊往影視基地的內部走去。


    影視基地的內部看上去並不像表麵那樣簡單。


    衛宮對忠邦說的那些有關這個影視基地的話,隻能說是一半真一半假。


    論規模,這確實隻能算是個中小型的影視基地。


    ()()但稍微知情一點的圈內人士,就會知道這個影視基地擁有整個大阪經濟圈內,麵積最大,設施最齊全,能夠自由調節地形的人工操作係統。


    其實一般來說,衛宮已經很少會像拍攝和前期時那樣,使用各種不同的攝影棚,以此來方便後期特效的製作。


    但今天這段戲不一樣。


    此時的劇情已經拍攝到了衛宮士郎和archer的決戰,中途千子銘人會借助即時全息投影技術,將名為‘無限劍製’的心像世界投影出來。


    若是平常,千子銘人在什麽地點投影都無所謂。


    通過不同的拍攝角度,依舊能將那種位於劍丘之上的高低差展現出來。


    但今天嘛。


    衛宮和千子銘人之間會有打鬥戲。


    選擇具有能夠自由升降地形,能夠作為載體完美將無限劍製投影出來的高級攝影棚,自然是能讓整個劇組的拍攝難度降低數個檔次。


    進入攝影棚。


    衛宮終於可以取下帽子和口罩了。


    迎著周圍工作人員的問好聲,今天把監督任務丟給慎二,現在隻負責演員工作的衛宮一路往化妝室的位置走去。


    越過一個轉角。


    衛宮瞧見了正從對麵走來,穿著長袖牛宅褲,黑色長發飄散的少女。


    雙方不期而遇。


    黑發少女瞥了眼衛宮,然後精致的小臉上頓時綻放出一個漂亮的笑容。


    “笑什麽?”


    衛宮注意到遠阪凜的視線一直聚焦在自己的頭發上,心思一轉,差不多已經明白了遠阪凜到底在笑什麽。


    “看來這兩天沒少受苦啊。”


    遠阪凜秉持著優雅,捂著嘴繼續偷笑著。


    衛宮用手抓了抓被帽子壓扁後,毫無生氣,粘在腦袋上的頭發,無奈道:“差不多吧,紅色的頭發實在太惹人注目了,所以必須得戴個帽子才行。”


    “嘻嘻,活該~~”


    “…活該也太過分了吧?你們不清楚內情,其實我也是個受害者…”


    “這話你得給那些深愛著你的粉絲們說。”


    遠阪凜刻意加大聲音,強調了‘深愛’這個詞。


    “這就還是算了吧。”


    衛宮搖了搖頭,腦海裏又回想起剛才忠邦在和自己談論‘衛宮老賊’時,那副極度憤怒的表情。


    遠阪凜笑的極為開心。


    半年之前,誰又能想到,當時聲勢如日中天,飽受讚譽的衛宮,會成為了現今全島國近乎人人喊打的存在呢?


    不得不說。


    都是人作的~~


    偶爾看著衛宮這副飽受委屈的模樣,還是挺有趣的嘛。


    遠阪凜不懷好意地想到。


    迎著衛宮頗為‘不滿’的目光,遠阪凜漂亮的大眼睛一轉,迅速轉移了話題。


    “誒~誒~對了,今天這麽來的這麽晚,這可不像平時的你。”


    “這就說來話長了…”


    衛宮倒是沒有對遠阪凜隱瞞什麽,很幹脆地就將今早的經曆簡單概述了一遍。


    聽完這件事情後。


    遠阪凜反而皺起了眉頭。


    她並不認為衛宮會因為網上的言論改變什麽,頂多就是自個犯愁一陣子,但真要知道衛宮在現實生活中,碰到了網絡上那些言論瘋狂的人,她還是不免有些擔心的。


    ()()“嗯,戴上帽子雖然醜了點,但為了安全起見,這段時間,你還是盡量低調一點吧。”


    “我一直都很低調。”


    兩人分開以後。


    衛宮徑直來到了化妝室。


    作為今天的戲份主角之一,他自然得先給自己整理一下。


    推開門。


    有人早就已經坐在了裏麵。


    “銘人哥,早上好啊。”


    “早上好。”


    白發青年點點頭。


    衛宮先去隔間換好今天的衣服,然後聽著化妝師的要求,洗完頭發之後,坐在了千子銘人的身旁。


    沉默了一小會兒。


    衛宮率先打開僵局:“銘人哥,再過一周,你就要回東京了吧?”


    “嗯,手續這些都已經辦好了,隨時可以回去。”


    千子銘人簡單地回過一句。


    放在以前。


    衛宮一定還會有很多話要和千子銘人說,但很奇怪的是,衛宮總感覺最近的千子銘人總是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感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有些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麽了。


    其實衛宮也問過其他人,但別人都說千子銘人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麽不同。


    隻有衛宮。


    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銘人哥…”


    “士郎。”


    “嗯?”


    “我聽說切嗣前輩說,你一直的夢想都是成為一名監督吧?”千子銘人偏過頭,用著棕色的眼眸看了衛宮一眼。


    “是這樣沒錯…”


    衛宮不明所以,隻是老老實實回答了一句。


    千子銘人收回視線,轉而將目光落在純白色的天花板上。


    “真好啊。”


    “什麽真好?”


    衛宮話說完,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化妝師。


    很快,幾人很知趣的暫時離開了。


    千子銘人隻是繼續凝望著天花板,半晌,他才低下腦袋,輕輕一笑。


    “裏,比古清十郎曾經對劍心說過,若你下山,等待你的,隻有各種借著不同為名,永無休止的自相殘殺。”


    “果不其然,下山之後的劍心完全應了他師父說的那句話,為了自己心中的,劍心最終卻破壞了屬於別人的幸福。”


    “所以,這種,士郎,你是怎麽認為正確的嗎?”


    衛宮微微一愣。


    他凝視了千子銘人片刻,然後認真說道:“以前我對某個小孩子說過,人要學會換位思考,從別人的角度來思考問題,但後麵有句話我沒有告訴他,人類在大多數情況下,是不可能達到麵麵俱到的,想要做成什麽,就必須承擔起什麽。”


    “這個聽起來高大上的東西,也同樣如此,這世間沒有絕對的,隻是相對的,想要實現自己所認為的,就必須承擔起執行後所帶來的惡果,這種事情,沒有人能避免,即便是我的父親,這個一輩子都行走在路上的男人,亦是如此。”


    “至於劍心的堅持,他的做法是否正確。”


    “我在電影中就已經表明過自己的觀點。”


    “是否正確,隻取決於彼此內心的想法罷了。”


    “作為一名警察的銘人哥,想必你比我更加有一個值得說道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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