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能來比古清道場,比古清十郎嘴上雖然不說,但心底還是有些高興的。


    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從電視和網絡上,都能看到有新聞正在報道他的這名徒弟,而且就算是在平時練劍時的休息,都能聽到旁邊的那些弟子圍成一個圈,討論著這名不常見的師兄。


    什麽米津弘之,什麽《秒速五厘米》,什麽全能的天才之類的話。


    比古清十郎對這些不是很明白,但他也很清楚。


    自己這名弟子,現在很有出息,放在全日本,也算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也好,若是讓他困在這個破爛的道場,反而是對他的不負責。’


    比古清十郎現在的想法很簡單。


    盡管記憶中那個舉著木刀傻乎乎揮舞著的男孩已經隨著時光漸漸淡去,但能看到他順著自己的理想一步步走到現在,比古清十郎還是感到十分開心的。


    ‘這個笨蛋徒弟,也長大了…’


    比古清十郎回到院中,發現有弟子們雖然裝作認真練習的樣子,但眼神卻有意無意地朝著門口走來的衛宮望去。


    “春馬,還有孝,你們倆在幹什麽?!”


    “啊,師父,我錯了!”


    “對不起,我走神了,師父。”


    兩人趕緊端正身姿,神色無比專注,揮刀的動作極其有力,像極了學生上課時開小差被抓住後急於表現,證明自己還是個好學生的模樣。


    比古清十郎看了眼旁邊沒有絲毫分神,對著木樁練習著拔刀術的緋村心太,又看了眼舉著木刀揮舞,神色堅毅的雪代巴。


    ‘這樣看下來,實力有差距也不是沒有道理。’


    雖然也才幾個月的時間,道場裏麵的弟子們,實力劃分層次很明顯。


    劍術最為高超者依舊是緋村心太,排在最後的則是實力相差無幾的富田春馬和本橋孝,反觀雪代巴,反而後來居上,和遠野貴樹逐漸占據了第二梯隊。


    衛宮走到比古清十郎身旁,環視了一圈。


    “師父,我怎麽沒看見貴樹?我記得他每周末都會過來練習的吧,現在他人呢?”


    “貴樹學校有事,弓道部集訓,來不了。”


    比古清十郎看著富田春馬那別扭的揮劍動作,無奈搖了搖頭,從旁邊拿過一把木刀,走上前去。


    “春馬,你這裏的突刺動作太過繁瑣多餘,揮劍的時候要摒棄不必要的動作,劍術不是雜技,你耍劍的姿勢就算越好看,就是給別人露出更多的破綻。”


    “看好了,我演示一遍劍術最基本的九個招式,你盡量體會。”


    說著,比古清十郎就全身心投入到演示中。


    等結束之後,比古清十郎又讓富田春馬將招式一一重演,其中若是出了什麽問題,比古清十郎便會讓他停下來,然後細心地將其糾正。


    衛宮知道這一時半會兒練習是不會結束的,為了防止比古清十郎突然拉他進去練劍,便自個找塊稍遠的地方,坐下來耐心觀看。


    比古清十郎教導徒弟練習劍術的能力非常出色,對弟子們的問題,也能很快解答。


    衝田小司和遠野貴樹不止一次向衛宮提及,他們的劍術在比古清的指導下進步有多快。


    貴樹說他現在的劍術水平已經可以在學校的劍道部占據一席之地了。


    衝田小司雖然隻是偶爾前來練劍,但也說自己以前在劍道上不懂的地方,到現在已經清晰了不少,甚至已經在開始自行研發招式了。


    有名師的教導就是不一樣。


    可也不是誰都能忍受這樣枯燥且辛苦的訓練。


    衝田小司是因為自小練劍的緣故,對於這種練習早已習慣,而遠野貴樹則是在弓道上受到過同樣艱苦的訓練,到也能駕馭的住。


    至於心太和巴,各有各的原因,但都能習慣這樣程度的練習。


    衛宮看了眼春馬和孝,從他們那飄忽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兩人已經完全脫節了。


    斷斷續續的訓練一直持續到十一點。


    熾熱的巨大火球漸漸升向頂空。


    衛宮喝一口已經自然變溫的水,左右看了眼,感覺生長在四周的那些花草似乎在此刻都焉了下去。


    莫名的,衛宮開始想念起家中的空調。


    這種天氣,待在家裏,吹著從空調傳來的涼風,手上再拿著一根冰棍,時不時咬兩口,應該會是一種很享受的事情吧。


    越是這樣想,衛宮越是覺得必須振興比古清道場。


    這裏別說空調了,連個像樣電風扇都沒有。


    屋子裏那三台電風扇,還是衛宮最初從家裏搬來的,算算時間,恐怕已經工作了十年左右,是該退休了。


    衛宮歎了一口氣。


    比古清道場的貧窮是從內到外顯而易見的,再加上比古清十郎認為自己有手有腳,從不接受救濟金的原因,生活過的確實十分艱難。


    這些年,由於弟子數量的持續減少,再加上緋村心太的出現,比古清十郎有時候不得不外出做工,打些零工補貼家用,連酒都少喝了許多。


    了解比古清十郎狀況的朋友們,都想盡辦法去幫助他。


    其中有一位,也就是雪代巴的父親,則是通過讓雪代巴借住在比古清道場的方式,付出一定的費用交給比古清十郎。


    有了他們的幫助,道場才能撐到今天。


    但這些方法終究治標不治本。


    雪代巴終有一天要回到自己的家,而其它手段也基本上隻能靠著感情牌用一次,多了的話,比古清十郎自己肯定不會接受。


    比古清十郎不會離開道場,更不會賣掉道場,想要讓他擺脫這樣的現狀,隻有振興道場,讓這個已經落魄,成為累贅的古老道場重新興盛起來。


    大院中,弟子們終於結束了今天上午的訓練。


    富田春馬和本橋孝朝著衛宮走來,他們倆的眼神中滿懷憧憬。


    說實話,現在能支撐他們倆繼續待在道場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衛宮。


    在米津弘之的身份暴露後,富田春馬和本橋孝這才知道自己的偶像竟然會是那個神神秘秘的大師兄。


    第一次和自己的偶像有如此接近的距離,春馬和孝自然不想從道場離開,忍著艱苦的訓練支撐到了今天。


    ‘終於,終於見到米津弘之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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