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衝到收費站,向他們展示手機上麵的劫匪的汽車信息。


    “我是南亭刑偵局第二支隊的隊員,隊長陳凡。有沒有發現這輛車的蹤跡?有沒有從這裏經過?”


    “你有證件嗎?”收費站的人問道。


    “情況緊急,我還來不及帶。第三精神病院剛剛發生襲警案。你可以打電話核實。攔截令很快就會下達。核實以後,請趕快發布這個車輛信息,命令前方攔截這個車輛。快!我這就去追!”淩波說道。


    淩波跳上車,命令出租車司機:“師傅,繼續追!”


    淩波知道:趕到精神病醫院的110中心的警察很快就會下派攔截令,追蹤黑色可疑車輛。那輛黑色可疑車輛不能穿過高速,他們強行闖關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形成圍捕局麵。所以他們很有可能會中途下高速,拐到某一個偏僻的地方,繞道而行。


    “繼續,師傅!他們跑不遠的。攔截令很快就下來了!”淩波對出租車司機說。


    “好的。已經達到最高限速了!”出租車司機說道。


    又狂奔了三十多分鍾,到達另一個高速收費站。


    淩波跳下車想要問問情況,一看裏麵的收費員倒在桌子上,桌子上麵已經一灘血泊。另一個收費員不知所蹤。


    “已經到這裏了。快點,就在前麵!”淩波對司機說。


    “小姑娘!劫匪一定是拿著槍的。你一個小姑娘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樣很危險的!”老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說。


    “我們的大隊人馬很快就會到來。不要害怕。我們隻要跟蹤上去,他們有你的gps定位,很快就跟上來了。如果劫匪藏匿起來,或者成功潛逃,下一步就麻煩了!”淩波說道。


    這樣說著,淩波突然注意到:一輛黑色車輛和他們的車輛對麵行駛而過。


    “不對,剛才那輛車很可疑。似乎是從另一個路口繞回來的。他們知道高速在攔截,就會繞小路的。師傅,追上剛才那輛車。”


    這時候差不多是夜裏子時時分了。高速路上車輛很少。出租車司機猛地打了一個轉彎,車輛改個方向,向著剛才呼嘯而過的那輛黑色可疑車輛追過去。


    那輛黑色可疑車輛,在前麵遠遠的地方,匆匆衝向一條小路,奔向一片暗黑的野地裏麵去了。


    淩波眼尖,一直觀察著前麵的情況。


    “轉彎,下高速,走小路。”淩波命令說。


    老司機聽命將車開下高速。前麵是一片荒野,道路越來越崎嶇。


    老司機突然停下了車。


    “警察同誌。不是我怕死,我是不忍心讓你這麽年輕的小姑娘去送命!那輛車是中巴,上麵不是一兩個人。剛才還殺了幾個。這是亡命徒。我不能讓你去送命!”


    “沒關係的,你隻管開車。”淩波說道。


    “不行。我不能再往前麵開了。太危險了。這條路這麽窄,估計那輛車就在前麵卡住了。現在衝過去就是送死。小警察,等一等,等你們的救兵過來再一起衝過去。”出租車司機善意提醒說。


    “好。你馬上打電話報警,告知你的方位。我先下車跟蹤。”淩波說著推開車門,跳下車。


    那位出租車司機擔憂地看著這位年輕小姑娘,身形迅捷,很快就消失在前麵的暗夜裏。


    “太冒險了呀!警察同誌!”他不由得哀歎一聲。


    ……


    淩波衝著那條小路往前麵跑。


    的確是越來越崎嶇。這應該是通往某個偏僻鄉村的道路吧。那輛黑色的中巴車,不可能在這樣的小路上快速行進。他們一定會被困住。


    淩波往前麵探索了一陣兒。看見前麵是一片樹林。樹林前麵有一彎小小的池塘。池塘前邊的空曠地帶,那輛黑色中巴的車輪翻到泥裏,已經被迫停下來了。


    幾個人跳了下來,一起去推車。


    淩波隱藏在大樹後麵,觀察那邊的動靜。


    那個失憶人,就在這輛車上嗎?


    淩波下意識伸伸手,身上連個槍也沒有。


    “怎麽辦?頭兒?”一個黑衣人問一個頭目,“這樣困著警察很快就到了!幹脆把這個人幹掉,趕快逃走吧。”


    “不到萬般無奈,這個人的命還要留下。組織還有用。他身上有用的東西還很多。”那個頭目說。


    “高速路已經開始攔截,我們不容易脫身了。帶上他是累贅,趕快走吧。”黑衣人說著,去催那些推車的人。


    “這裏道路不行。恐怕車子很難行。即使這會兒推出去,前麵的道路恐怕還難行。這個人要是落到警察手裏就麻煩了。”另一個黑衣人說。


    那個頭目看著情景不對。說道:“把‘白色夢蛙’帶出來。”


    那個失憶人被帶出了車廂。他感覺到危險,拚命掙紮說道:“helpme!救救我!饒了我!”


    這種求饒是沒有意義的。那些人準備棄車逃走,就不會留下他。那個頭目把手裏的槍對準了他。


    “不想殺你!可是天意如此!你就留在這裏吧。”


    “殺了我也可以。求你告訴我我是誰?讓我在死之前知道我的身世。求求你吧。一個死了靈魂都不知道飄向何方的人!我是誰?我的家在哪裏?”失憶人哀求道。


    “知道這些還有什麽用?死去什麽都不知道了!”那個頭目說道。


    失憶者知道自己行將告別這個世界。他心裏懷著極大的悲愴,用顫抖而痛苦的聲音說道:


    “告訴我我是誰?我的故鄉是哪裏?我的名字是什麽?我到底是誰?我的靈魂將飄向哪裏?告訴我!告訴我!一個要死的人,告訴我我是誰?”


    那個頭目看了看他。說道:


    “你曾經是廣東省某年的高考狀元,出色的無人能比的化學專家。你本來可以活得很好的。你可以要什麽有什麽!可是你的信念出現了問題。人類的天分能夠勝任每一種使命,做上帝還是做撒旦沒有什麽區別。可是你卻搖擺不定。你有今天完全都是咎由自取。有一個過於執著的觀念不是好事。現在,讓你的靈魂去廣東找你的老家吧。”


    “廣東,u看書wwuukansu ”那個失憶人問道,“這是我的故土嗎?我叫什麽名字?”


    那個頭目說道: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你加入組織的日子,真實的名字就死亡了。你的名字是‘白色夢蛙’,你永遠都是這個名字。”


    “三號,不要跟他囉嗦了。趕快送他上路吧。”一個黑衣人對那個頭目說。


    “同事一場,還是要講點情意的。魔鬼難道就沒有道義了嗎?你們兩個送他上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上司是要他活著回去的。……執行吧。”


    那個叫“三號”的同事說。


    那兩個黑衣人將手槍指向“白色夢蛙”。那個失憶人也絕望地望著蒼天,閉上了眼睛。


    “死亡已經不痛苦。這樣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父母是誰不知道,故土是哪裏也不知道的日子,比死了還要痛苦。我的精神也早就死了!開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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