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治民的身體要害髒器上,被一種小小的不起眼的凶器射中。那種凶器法醫取出來看了看,認出來了——


    偵破麥佳明教授死因時,這種奇怪的、類似醫學使用的小器具就曾經出現過。


    前不久出現的鬥毆而死的死者身上,這種東西再次出現過。


    神秘莫測的小針刀!


    婁愛吉和譚一粟都用眼睛盯著小針刀,還要淩波。


    “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婁愛吉有點自亂方寸了!


    譚一粟用眼睛瞪了瞪他,沒有理睬他。但是他的臉陰鬱著,微微鼓出來的眼球裏,露出一道血絲。


    這不是一個小問題。譚一粟心裏明白:死亡郵件就是宣戰令!隱藏在暗處的那個凶手,已經開始對他們下手了!


    在偵緝局的辦公室裏,凶手怎麽做到的?


    如果這次的目標是白治民,那麽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那個對手似乎對五年前那樁案子的底細很清楚,他應該就是衝著那個案子來的。可是,自己卻不知道這個對手在哪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離開白治民辦公室,婁愛吉還用慌亂的眼神看著譚一粟。婁愛吉膽小,生怕事發。可是,證據全部都已經被銷毀了,不可能再翻案,譚一粟覺得應該是高枕無憂了。


    到底是誰?暗中在替朱立勇報仇?


    朱立勇年輕、陽光、帥氣,譚一粟也不是不喜歡他。可是,這個小夥子不太懂事。幹刑偵這一行的,吃苦受累,也沒有很好的待遇。給別人稍微行個方便,就有大筆的鈔票可以賺。睜隻眼閉隻眼的問題,有什麽要緊?


    如果我譚一粟有大把的錢,我也可以假裝清高不賺這個。我也可以談談理想,表表誌氣。可是去哪裏賺錢?日子怎麽過?房價那麽貴,孩子要上大學,拚死拚活幹,也立過大功,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


    你看看婁愛吉,也在這行業幹了一輩子了!家裏那麽困難,不想辦法撈點嗎?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關係,反正你不做,有人做;這錢你不賺,別人賺。誰跟錢有仇?


    可是朱立勇這小夥子,就是死腦筋。不關他的事,不管就是了!非要一查到底,怎麽勸說都不行。還到處收集證據。從銷毀的那些證據來看,他已經能夠把所有這些人都弄進去了。不殺他殺誰?你不叫大家活,大家隻能弄死你。


    譚一粟就是那樣,策劃了那次朱立勇壯烈犧牲事件。白治民召集會議,邵洪波做誘餌,將剛剛參加工作沒多久的朱立勇,光榮掉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五年了,足已經讓人慢慢忘掉了。


    可是,突然冒出來一個淩波,竟然是朱立勇的同村人,說不清楚兩個人是什麽關係。


    然後,在淩波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神秘的黑衣人。就是這個黑衣人,使用的凶器,就是這種不起眼的,幾乎無法致人死地的小針刀。


    譚一粟一邊想著,一邊行走。他看到淩波出現在走廊的那一段,似乎有心事一般,低著頭,和他們擦肩而過。


    ……


    “東方教授,我請你吃飯,是因為……”


    “沒有原因,難道就不能請我吃飯了嗎?”東方傲對淩波笑笑。


    “你對我要說的原因,一點也不好奇嗎?”


    “我的好奇心並不強。當然如果你要對我說什麽話,我也不反對。我喜歡和美女聊天。”東方傲說道。


    “東方教授,我覺得:對於一個案件,應該讓它們的真相大白天下。隻有把所有的罪惡昭示天下,這個世界才不會有陰暗。邪惡和危險的事務才會無處遁形。所以,真相是最重要的。揭開真相的意義,遠遠大於事件本身。”


    東方傲笑笑,說道:


    “淩警官,我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每次我和你在一起談論的時候,都會談到真相這個問題。我還是那個意見:真相不知道更好,世界仍然很美好。”


    “我想再到現場去看一看。”淩波說道。


    “還不死心?”


    “是。”


    “五年了,就是有的東西,也會消失了。現在的社會,日新月異,五年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了。”東方傲說道。


    “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我想要真相大白於世。我希望未來的世界是充滿清明的。沒有大白於世的真相,就算是正義也說不上是正義,就算是公平,也稱不上是公平。”


    “你的觀點很奇怪。如果我能夠年輕十歲,我可能也是這樣的觀點。這一點,你和朱立勇很像。用世故一點、圓滑一點的觀點來說,就是幼稚、太天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複雜性。”東方傲說道。


    “可是,u看書 ww.ukashu 我一直覺得,東方教授並不是一個世故、圓滑的人。”淩波回答他說。


    東方傲笑笑,


    “謝謝你這樣誇我。我也不想做一個世故、圓滑的人。相反,我覺得幼稚、天真是一種美德。那些太複雜,熱衷於搞權術、搞陰謀、利用這些關節為自己行方便的人,我還會看不起呢。”


    淩波說道:


    “我相信:東方教授是一個正直、善良、充滿正義感的一個人。但是,就算你認為我很天真,就算你覺得這個社會太複雜,有些問題確實用揭開真相的辦法實屬不易,但是我作為一個警察學校畢業,自己認為代表社會公理和正義的人,我還是願意去揭示真相。我認為真相並不可怕,如果這個社會連揭示真相都害怕,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東方傲抿嘴笑了笑。他說了一句話:“我很願意看一看你的公理和正義。你什麽時候去?我和你一起好嗎?”


    ……


    淩波再一次出現在那個拆遷的棚戶區。


    一位白發老人挑著竹竿,在黑魆魆的牆壁前麵懸掛洗過的衣裳;遠處一輛說不上是什麽樣的三輪車,載著一車紙箱正準備出發,發出“突突”的聲音;牆壁上斑斑駁駁的水印記,記錄著這個地方幾十年以來日子的苦難和滄桑。


    淩波對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看到這裏,就會想起家鄉的小鎮,還有鎮上每月十五都會有的、熱鬧的廟會。


    “東方教授從來不會對這樣的地方有感覺吧。”淩波問道。


    “是很難產生一點感覺。你說的是什麽樣的感覺?”東方傲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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