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不禁想到當初陳靜去世的時候,警察局原本是想為陳靜申報應公殉職的,這樣就由政府出麵處理陳靜的身後事。陳靜的父母一開始是同意的,不過在過了一晚上之後二老便改變了主意,非要堅持將陳靜帶回老家安葬,說這是陳靜的意願。


    雖然眾人苦苦規勸,但是二老依然堅持要將陳靜帶回老家,並且還向王永平請求,讓警察局不要將陳靜的死訊散發出去,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一樣。考慮到二老在如此年紀喪了獨女,心中肯定是悲傷越絕,這個時候不能再讓他們情緒太過於激動,否則極有可能出事情。


    所以最後我們也就隻能順著二老的心意,安排人將二老和陳靜的軀體送回了他們老家。在臨行前,二老特意讓我向九叔尋求了一張可保軀體短時間不腐壞的符咒,當時我也沒有想那麽多,心想這是我能夠為陳靜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於是便向九叔要了一張符咒。


    現在想來這其中疑點頗多,二老為什麽不讓警察局將陳靜的死訊散發出去?我總覺得陳靜的父母將陳靜帶回老家是有其他用意,現在看來也隻有找到陳靜的父母才能夠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看著坐在我旁邊麵無表情的女法師,我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如果她不是陳靜,我應該如何麵對她呢?讓我當作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法師?這肯定是不可能的,既然我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長得和陳靜一模一樣,我還能夠保持淡定麽?


    當然不會,我會想方設法的接近她。但是有一點,我想當我看到她的時候會本能性的將她當作是陳靜,可是問題在於有誰願意成為別人呢?


    如果她就是陳靜,那我又應該以何種麵目去麵對她?她已經忘記了我過去的種種,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陳靜了,那麽她又怎麽會以原來陳靜的方式和我相處?


    我的心中亂做一團,這種失而複得卻又擔心再次失去的心情讓我很不安。


    問了周圍的一些鄰居,他們都不知道陳靜父母的去向,我們隻能夠退而求其次,詢問陳靜他們家還有一些什麽親戚,或許陳靜的父母在離開的時候告訴了某個親戚他們的去向。


    陳靜是特警,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和他們家攀上關係,那麽作為陳靜他們的親戚,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肯定會維持好和陳靜家的關係。


    正所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陳靜家裏雖然不見得富有,但是她身為特警的身份比錢往往更好使。


    也正因為如此,陳靜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應該比較關注陳靜家的動態,那麽陳靜的父母搬到哪兒去了,興許會有什麽親戚知道。現在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陳靜的叔叔伯伯和舅舅姨媽們,因為他們應該是和陳靜的父母聯係最為緊密的人。


    好在我們運氣不錯,找到了一個平時和陳靜的媽媽關係比較密切的鄰居,他們向我們提供了陳靜小姨家的地址。


    得到地址之後我們馬不停蹄地向著陳靜的小姨家趕去,畢竟我們很有可能從陳靜小姨的口中得知她父母的下落,最後就能夠確認女法師到底是不是陳靜了。


    相比我和王永平的激動,女法師一路上都顯得極為平靜,似乎這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她臉上的表情至始自終都沒有改變過,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沒有七情六欲的仙人一般。


    陳靜她媽媽的娘家也是cq市的本地人,隻是她的小姨嫁得有些遠,婆家竟然在l縣。l縣是跟我們d市相鄰市的一個縣,而且和我們d縣也接壤,當年我小學就是在l縣的學校讀的,小學升初中的還在l縣考試過,考上了和l縣一中級別差不多的實驗中學,但是因為學費太貴,所以就沒有去。


    後來姨媽的女兒也和我一樣,同時參加了d縣和l縣的小升初考試,最後也被l縣的實驗中學錄取了,現在正在那兒念高一。


    從cq市到l縣差不多要2個小時的車程,我們不敢有絲毫耽擱,卯足了勁兒向著l縣趕去。


    從收費站下了高速公路,我們用手機導航來到了從陳靜鄰居家得來的地址,經過一陣打聽之後,我們確認了陳靜小姨家的門牌號。


    考慮到陳靜的小姨有可能知道了陳靜已經過世了,為了避免他們在看到女法師的時候被嚇到,所以我和王永平決定將女法師留在車裏麵。對此,女法師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和緊張,王永平用手在門上敲了敲,我們都屏住了呼吸,等著房屋裏麵的人開門。


    “誰啊!”放屋裏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王永平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繼續在門上敲了敲。


    “來了!”


    隨著聲音傳到我們的耳朵當中,放屋裏頓時響起了腳步聲。


    門被打開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高瘦男子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當中。


    “請問你們是……”


    男子見到我們之後,臉上露出了思考的神色,最後確認不認識我們,於是帶著疑惑地神色問道。


    “叔叔您好,請問這裏是陳靜小姨的家麽?”我有些緊張地問道。


    “是的,我是小靜的姨父!你們是?”


    “叔叔您好,我們是小靜的同事,我叫王永平,他是宋子傑。是這樣的,我們奉上級的指示,到小靜家去慰問她父母,隻是我們找到那裏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已經搬家了,左鄰右舍也不知道他們的去向。後來我們從一個鄰居家得知了您家的地址,所以就找到這裏來,想問問您和阿姨是不是知道小靜的父母他們搬到哪兒去了。”王永平一邊說著,一邊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證。


    “哦,原來是這樣!你們先進來坐。”陳靜的姨父聽說了事情的原委並且確認了我們的身份之後,急忙將們打開讓我們進屋。


    雖然我們很像得知陳靜父母的去向,然後立刻趕到那兒去,但是現在卻不得不進屋去。


    “我好像是聽我家那位說過小靜的父母搬家的事情,不過具體情況她沒有跟我說。”陳靜的姨父給我和王永平各遞來一杯熱水說道。


    “那阿姨在家麽?”我將裝熱水的紙杯放在手中,很是著急地問道。


    “那個,我家那位因為上午有課,現在正在上課,不過還有半個小時就要放學吃午飯了,到時候就會回來,所以還請你們稍等一會兒。”陳靜的姨父扶了扶眼鏡框說道。


    “原來阿姨是人民教師啊!”


    “是的,我和她都是實驗中學的老師。”陳靜的姨父微微一笑說道。


    我和王永平立刻投去了敬佩的神色,因為老師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無私的一群人。他們是園丁,精心地培養著祖國的花朵;他們是蠟燭,默默地燃燒著自己,為學生照明了前進的路;他們是火種,點燃了學生的心靈之火;他們是階梯,承載著學生一步一步攀登向未來。


    總之,他們是一群可親、可愛、可敬、可歌而又可泣的人兒,毫不誇張的說,華夏的未來完全掌握在人民教師培養出來的學生中。


    雖然現在我立刻想要知道陳靜父母的下落,但也隻要強行壓製住心中的煩躁,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著陳靜的小姨回來。


    閑來無事之下,我開始打量著房間中的布局,不得不說,整個房間中都散發出了書香門第的氣息,特別是掛在客廳中的牆上的一副字,上麵寫著“桃李滿天下”幾個大字,更是增添了一份特別的氣息。


    除此之外,整個房間中的布置略微偏複古風格,特別是書房中的藏書架,古樸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


    如果是平時,在看到這麽多藏書,我肯定會伸手去翻上一番。但是現在我卻沒有任何心情,因為此時的我隻想一門心思的從陳靜的小姨口中得知陳靜的父母到哪兒去了,然後找到他們,弄清楚女法師到底是不是陳靜!


    對我來說,現在沒有什麽事情比這件事情更加重要!


    期間我和王永平不知道將手機拿出來了多少次,按了手機的電源鍵看了當前時間後,又將手機上鎖放進了口袋裏。終於,似乎在經曆了近半個世紀的等待之後,門外終於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身著羽絨服的婦女取了插在鑰匙孔中的鑰匙,然後走了進來,雖然婦女平時有過保養,但看上去依舊有些顯老。當她看到我和王永平的時候,臉上明顯一愣。


    “老張,這兩位是……”婦女望向陳靜的姨父問道。


    “他們是小靜的同事。”


    從陳靜的姨父的神態來看,這位婦女應該是陳靜的小姨無疑了。


    “阿姨您好,我們是小靜的同事,我叫王永平,這是宋子傑。”王永平再次說道。


    “王永平?看起來有些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哦,對了,我曾經在小靜的大學畢業照上麵看到過你!”陳靜的小姨仔細地看著王永平說道。


    “宋子傑,這個名字我好想也在哪裏聽說過!”陳靜的小姨接著說道,臉上露出了沉思之色。在她陷入思考的時候,額頭上的皺紋都顯現出來了。


    “哎呀,你想不起來先不要想了,小王和小宋都等你好久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詢問你。小王,小宋,你們自己和她說吧。”陳靜的姨父打斷了妻子的沉思說道。


    “哦?你們要問我什麽啊?”陳靜的小姨有些驚訝地說道。


    “阿姨,是這樣的。我們奉上級的指示,到小靜家去慰問她父母,隻是我們找到那裏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已經搬家了,左鄰右舍也不知道他們的去向。後來我們從一個鄰居家得知了您家的地址,所以就找到這裏來,想問問叔叔和您是不是知道小靜的父母他們搬到哪兒去了。”王永平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哦,是這樣的啊?小靜的媽媽在兩年前的確打電話和我說過他們搬家的事情,好像是說小靜在工作中出了點意外導致昏迷不醒,連c市那些高級醫院都沒有辦法讓小靜醒過來。以前聽我小靜的媽媽偶然間提起,小靜的爸爸認識一個高人,這位高人在cq市的白雲寺修行,所以他們就去了白雲寺!


    這兩年來,他們時不時地會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他們的近況。也不知道小靜現在怎麽樣,醒過來了沒有。”陳靜的小姨歎了一口說道。


    聽完陳靜的小姨的話之後,我和王永平都震驚得無複以加,我們相互看了看對方,都讀取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陳靜明明就是去世了,為什麽她父母要對她小姨說隻是昏迷不醒?這是怎麽回事兒?難道他們確認白雲寺的那位高人真的能夠救活陳靜?


    我感覺到腦中轟然炸響,腦中亂糟糟的一團,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謝謝叔叔阿姨,我們這就去白雲寺找小靜的父母。”在我愣愣發神之際,王永平率先反應過來說道。


    “不用這麽急吧,要不先吃了午飯再走?我這就準備午飯。”


    “叔叔阿姨不麻煩了,uu看書ww.uuknshu 上級交代的任務,我們可是一分鍾都不敢耽擱。叔叔阿姨打擾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和陳靜的姨父和小姨客套了一番之後,我和王永平急急忙忙上了車,又向著cq市折回而去。


    車上的女法師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絲毫沒有因為等待了這麽長的時間表現出有任何的不悅。看著她的樣子,我突然有些緊張了起來,眼前這個女法師到底是不是陳靜,如果她不是,陳靜現在又怎麽樣了呢?會不會真的被那位高人救了?


    雖然我知道這種可能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是零,但是我心中還是存在期盼,所以現在恨不得立刻飛到白雲觀。


    但是我又有些害怕,害怕這一切不過是上天和我開的一個玩笑,一切不過是我的幻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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