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男,我養了你這麽多年,你要是輸了,我就給你送回原來的地方去!”


    “你個廢物!”


    仁天堂的社長,河野秋男看到河野春男即將要輸,氣急敗壞的大喊著。


    “愚蠢的人。”


    古含沙冷笑一聲,看著那個圓頭矮個子,低聲言語:“貪婪是人之本性,奢靡會助長貪婪,化作腐化人心的致命毒藥。”


    “哈虜,喜馬拉雅之上的戰神,因陀羅的化身,就是他妄想以自身為首腦操作傀儡而養廢掉的。”


    這個世界上天才眾多,宛若星辰,可九成九的天才都被廢掉了。


    因為繁華的社會,醜陋的人心,自身的心魔等等原因,從而廢掉了自我的天賦。


    哈虜就是個典型。


    毫無疑問,他是個有天賦的,但在來到了東瀛,深陷繁華奢靡的社會之毒下,他那戰士的意誌被腐化,最後淪為了現在的春男。


    古含沙厭惡河野秋男這個養廢天才的家夥,更厭惡這個自己放棄自己的河野春男。


    不過……


    “看來,需要我幫個忙了,廓爾喀軍團,即將迎回他們的最強。”


    也是,為了自己的前進。


    右手抬起,在烈海王與宮野誌保的麵前,古含沙五指翻飛,好似彈鋼琴,又像是在點穴竅。


    他口中還念念有詞。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


    “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智慧明淨,心神安寧。”


    “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作為華夏人的烈海王眉頭一揚,看著古含沙,有些詫異。


    打扮的確沒錯。


    道門八大神咒之首,淨心神咒。


    場上,河野春男再度挨了花山熏一拳,這一拳極其有力,打中了他的太陽穴,眼前一黑,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你是誰?”


    他看到了個人,一個好似要充斥天地的道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那道人嘴角含笑,伸手一指河野春男:“是仁天堂的鬥技者,一個被奢靡腐化的廢物,河野春男?”


    “還是……”


    “因陀羅的化身,喜馬拉雅之上的戰神,哈虜?”


    大手一張,道人從他的體內抓出了個影子,那是他十五歲時候的模樣。


    那時候,他還很瘦。


    高大挺拔,一身緊致有型的肌肉,麵上帶著爽朗的笑容。


    轉眼間,場景變換。


    是他告別村莊的時候,哈虜哭啼著,他舍不得村裏人,但在所歐人的勸慰之下,他終於下定決心,走出了那個近乎與世隔絕的村莊。


    是為了什麽呢?


    為了……


    拚盡全力的戰鬥!


    而不是現在,因為那些遊戲,那些零食而自甘墮落!


    現實中,一隻手搭在了花山熏的手腕上。


    嗯?


    花山熏看向麵前的河野春男,眼鏡破碎,一雙大眼睛此時炯炯有神,好似燃燒著火焰,內裏有一頭獅子在咆哮。


    “戰士,絕不認輸!”


    蒸汽,白色的蒸汽從河野春男,不,是從哈虜的全身散溢出來。


    力量在暴漲,身上的衣服破碎,花山熏的手抓著一塊領口的破布,被哈虜緊緊攥著,然後……


    提起。


    沒錯!


    就是提起。


    哈虜僅僅是憑借著一隻手的力量,就將花山熏整個人提起,然後狠狠的投擲出去,撞擊在擂台四麵的牆上,出現大片皸裂大的裂紋。


    唰!


    緊隨其後,在花山熏被甩出的瞬間,哈虜整個人都跟了上去,右肩在前,左肩在後,狠狠的撞擊在花山熏的身上。


    此時,花山熏的身後是牆壁,哈虜的一個撞擊被他完完整整的吃到,而且因為背後的牆而收到二次撞擊,整個人幾乎要鑲嵌進牆壁中。


    後躍跳出,接著便是一個大擺拳,沙包大的拳頭命中花山熏的太陽穴。


    “好!好厲害!”


    山下一夫張大嘴,沒有想到形勢居然瞬間逆轉了。


    “不對!”秋山楓看著哈虜,發現了不對勁,“那個人,他的臉……”


    瘦了!


    原本的河野春男,就是一個被娛樂荼毒的胖肥宅,臉都是個大圓臉。


    但現在,他渾身噴發著蒸汽,撕碎衣服,赤裸的上身肌肉線條開始浮現出來,臉也變得有棱有角了。


    他在恢複,恢複屬於哈虜的一切。


    戰鬥的本能。


    鬥者的意誌。


    強者的身軀。


    他在向著那個屹立喜馬拉雅之巔,奪得最強之名的戰神恢複。


    而且,這是不可逆的恢複!


    在古含沙的心心相印,拳意喚醒之下,如今站立在擂台之上的,是已經找回了曾經願望的那個哈虜,是曆經社會,洗盡鉛華的戰神。


    他已經蛻變了,社會的毒藥已經被他從腦海中排除了。


    “回來了,那個男人回來了!”


    觀眾席上,來自於喜馬拉雅山的廓爾喀兵團長老,看著場中聲勢赫赫的男人,不由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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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男人,他回來了啊!


    戰神,是無敵的!


    “喂喂喂,還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啊!”


    愚地獨步看著在那狂風驟雨般攻擊的哈虜,感歎一句:“真怕花山禁受不住啊!”


    “怎麽會呢。”


    涉川剛氣搖了搖頭,笑道:“畢竟,那可是那個花山啊!”


    戰鬥似乎回到了原點。


    戰鬥的哈虜,緊貼牆麵,硬吃一切攻擊的花山熏。


    花山熏的頭不曾底下,他看著哈虜,眼神沒有絲毫的動搖,甚至沒有對於勝利的渴望。


    就好像……


    “一定會贏的!”


    柴幹春大喊著:“隻要有必勝的信念,就能帶來勝利!”


    “加油啊!花山!”


    花山熏瞳孔一縮,就好像是打了個激靈。


    他抬起手,摁在了哈虜的胸膛上,然後前推。


    沒錯,是前推。


    花山熏就好似是一個推土機,單手攜帶著不可匹敵之勢,推著哈虜奔跑起來,最後死死抵在了對麵的牆上,撞擊出一個巨大的坑洞來。


    “咳咳!”


    哈虜咳嗽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的胸腹內髒受傷了,是內在的傷勢,但並不大。


    相比於花山熏遍布全身的淤青、凹陷,太陽穴的猙獰凹痕,下巴的錯位,肋骨的斷裂,已經是很輕的傷勢了。


    因為不影響戰鬥。


    還有機會。


    哈虜抓住機會,便要掙脫開花山熏的按壓胸膛,卻發現很輕鬆就掙脫了。


    隻見花山熏已經將手收起,兩隻手抓住了哈虜粗壯的手臂,一股被握緊的感覺從手臂傳遞到了大腦。


    為什麽……


    為什麽我會不安?


    哈虜要抽出自己的手臂,對方一定是要發動某種絕技,一定要抽出來!


    “不可能!”


    抽不出來!


    根本抽不出來!


    花山熏緊緊的握著哈虜的手臂,兩隻手之間露出一截距離,收緊。


    噗嗤!


    血管爆裂,皮肉破碎。


    憑借他那生而強大,且每一天都在變強的握力,封鎖了血管的血液循環,將血液鎖在兩手之間的小塊區域,然後壓縮,最後炸裂。


    這隻是表象,在血管炸裂之後,便是血肉的撕裂,因為兩邊握擊的力量擠壓,肌肉組織的壓縮,失去彈性,最後撕裂。


    甚至煉骨骼都在變形,出現一條條裂痕。


    廢了,這條手臂廢了。


    在這一場比賽中,這一條手臂已經發揮不了什麽作用。


    “還要打嗎?”


    花山熏再一次說出了這一句話,在廢掉手臂之後,他惡化好似成了一種理所當然的現實。


    還要打嗎?


    已經廢了一條手臂,再打下去,是要徹底作廢嗎?


    答案隻有一個。


    “戰士,絕不認輸!”


    咆哮著,哈虜一甩受傷的手臂,用嘴咬著皮肉,避免亂甩有所影響。


    另一條手緊握拳頭,蓄力打出。


    是殺熊拳!


    與河野春男的拳不同,哈虜的拳,已經不是殺熊了,怕是一頭亞洲象在這裏,他也能一拳打碎頭顱,將它斃命的心念與威能。


    全力!


    拚盡全力的戰鬥!


    哈虜在笑,雖然叼著手臂看不清楚,但是他在笑。


    因為這拚盡全力的戰鬥。


    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是大家所支持的他,屬於戰神的夢想啊!


    接下,然後躺下吧!


    我最強的……


    噗通!


    兩眼上翻,眼白占據了眼眶,陷入欣喜與對勝利喜悅心情中的哈虜倒下了。


    他的拳隻打出了一半,就有一隻拳頭以更快的速度打出,從下往上,以一個極誇張的姿態,打在了哈虜的下巴上,一口牙與下頜骨都破碎了。


    強大的力量從下巴貫穿整個顱骨,最後影響到了大腦,大腦在其中反複顫動撞擊,幾欲化作似液化的幻影當中,最後啟動了屏蔽機製,將他強製昏迷了。


    速度×體重×握力=破壞力!


    屬於花山熏的最強之力,不是什麽高深到難以領悟的技巧,而是一串公式,一個將他那天生的一切之力統合,然後迸發出的公式。


    他甚至沒有徹底施展,否則的話,怕是哈虜那一顆頭顱已經不複存在了。


    “喧嘩上等花山熏,獲勝!”


    ……


    “廢物!懶惰鬼!垃圾!你到底在搞些什麽!”


    單獨的醫療病房內,手臂、頭部被包裹的哈虜陷入沉睡當中,打著營養點滴,河野秋男正在罵罵咧咧。


    “我要把你送回那個落後的地方去!不!我要你給我賠個傾……”


    “廢物可以離開了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河野秋男隻覺得似乎有一尊惡神從天而降,落在身後,要傾瀉怒火的模樣。


    他不敢抬頭,不敢扭頭,隻是哆哆嗦嗦的,背對著那道身影,逃命一般跑出了這個病房。


    最後,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


    哈虜,以及古含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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