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就把他給殺了,不會給老爺惹上什麽麻煩吧?”


    花朝顏的麵上露出擔憂,她也是跟著王姝一路追查此事,而在追查的過程中,也曾詢問了不少神靈,而絕大多數神靈都對此忌諱莫深,一副不願多談的模樣,似乎對方來自他們不願招惹的地方。


    “能有什麽麻煩?就因為浮生仙境?你這輩子都沒聽說過這地方吧?”


    熊摧嶽的麵上露出不屑之色。


    “那些神靈的態度……”


    花朝顏還是擔心。


    “都是一群毛神罷了,這種廢物都不敢招惹,還要裝作看不見的樣子,你剛剛又不是沒看見,那妾生的雜種連太上道都不知道。


    由此可見,那浮生仙境,還有那芙蓉城都不是什麽上台麵的勢力,這裏估計是他們勢力輻射範圍,所以這裏的神靈顧忌他們,不願說真話。”


    熊摧嶽的這一番分析可以說是有理有據,太上道乃是公認的玄門第一道宗,母庸置疑,沒有任何爭議。


    即便是太上道的門人弟子比仙人兜要罕見,可這也不妨礙太上道的威名在天下中流傳,任誰提到了也會敬上三分。


    而連太上道名字都記不住的,隻有一種修士,孤陋寡聞,不學無術。


    而剛剛那叫囂的七公子,大抵是將這兩者都占了,就純粹是一個隻能靠邪術玩弄凡人的鐵廢物。


    “既然這樣,我們還是速速離開此處吧。”


    “其實不用擔心,這浮生仙界估計連三流都算不上。”


    說話直接,這一路上懲惡揚善又斬妖除魔的三人,還是離開了此處,而從頭到尾,目睹了那血腥一幕的王姝麵色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血腥場麵了,先前斬妖除魔之時,妖魔授首之後,化作原形的模樣,其實更為駭人。


    不過即便是第一次,她也相當的平靜,似乎類似的場景已經見過千百次,而且更為可怕的他也見過,隻不過如今都想不起來了,但是那一份見識與膽量卻都在。


    ……


    浮生仙境,這是一處罕有人知的秘境,千山列戟,萬仞開屏,日映嵐光輕鎖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纏老樹,古渡界幽城,奇花瑞草,萬載長青欺福地,修竹喬鬆,四時不謝賽蓬瀛。幽鳥啼聲近,源泉響溜清,重重穀壑芝蘭繞,處處山崖苔蘚生。


    在群山萬壑之中,一處平坦的平原之地,又有一座巍峨大城聳立,其城門口處赫然刻有“芙蓉”二字。


    此時,城中一處暖閣之中,一位豔麗的女子正捧著一隻朱紅的花瓶,饒有細致的欣賞,隻見其肌膚光滑如雪,柳葉眉,桃花眼,一點櫻唇,水蛇細腰,一張狐媚瓜子臉,千嬌百媚,我見猶憐,讓人心中抑製不住的身體將其摟入懷中,狠狠褻玩一番的衝動。


    “我的孩兒!”


    驟然,這豔麗的美婦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麽,被一襲紅底銀花的綢衣緊緊勾勒出來的豐滿酮體一陣輕顫,手中的花瓶頓時摔落在地上,伴隨著清脆的碎響,兩行清淚自這妖嬈女子的眼中淌下。


    “誰殺了我孩兒?”


    當淚水滑落自這豔婦胸前時,猶如實質的妖氣自她的身上爆發,五根冗長的青色狐尾在她的身後若隱若現。


    “小七,不管是誰殺了你,娘親一定讓他為你償命!”


    說話間,這隻狐媚妖精便縱身從暖閣中衝出帶著一陣醉人的暖風,便衝進了這芙蓉城中的府邸中。


    “夫人,城主大人正有事……”


    當看到那團妖氣還有妖氣中若隱若現的雪白狐尾,一位文士打扮的男人就想要攔下這名妖婦,可是迎接他的,卻是這狐妖毫不留情的一掌,


    “滾開!”


    碩大如房屋的狐爪從妖物中探出,那文士麵露驚懼,連滾帶爬地閃躲在一旁,心有餘季的看著這狐妖衝進城主府邸之中。


    “這是發生什麽事情?居然讓這位七夫人如此焦急?”


    文士停下腳步,皺眉思索,心中疑惑,手卻抬起,不自覺掐算起來。


    在他的印象中,這位胡夫人一向安分守己,而對待他這樣的幕僚,即便是實力不如,也是客客氣氣,從未盛氣淩人——這位胡夫人的眼睛也當真是勾魂奪魄,令人心神蕩漾,不能自持。


    “怎麽會什麽都沒有?”


    隻是隨手的推算,一卦,可是這一算不要緊,卻是將文士嚇了一大跳,因為什麽都沒有,就連卦象都沒有。


    這樣的結果是自從他習得了推演之術之後,從未遇到過的,一時之間他忍不住心驚肉跳,似乎有什麽恐怖的大事將要發生了一樣。


    可是這樣的結果隻會讓他平白讓人笑話,便是去尋城主訴說,恐怕也不會在意。


    “待夫人離開之後,我便去尋城主大人,我需外出遊曆一段時間!”


    這文士心中打定主意,管他什麽災劫,先躲了再說,隻要他跑路的距離足夠遠,什麽災劫都奈何不了他。


    而此時在城主的臥房之中,剛剛還氣勢洶洶,妖氣彌漫的狐媚豔婦,已經依偎在一位身材高大健壯,頷下胡須濃密,眼神如雄獅般銳利的男人胸懷之中。


    “郎君,你一定要為我們的孩兒報仇啊!”


    七夫人做在芙蓉城城主的膝上,依偎在他胸懷之中,如弱柳扶風的纖細身軀。緊緊的貼著城主寬大的胸懷,眼中流淌下來的淚水,潤濕了他的半邊衣襟。


    “他死得好慘啊!”


    “你的感應沒有出錯嗎?”


    芙蓉城主一手摟著懷中美婦的細腰,另一隻手掌在她玲瓏起伏的嬌軀遊走,臥蠶似的濃黑眉毛緊皺。


    對於那名常常跑出仙境之外,玩弄凡人的七子,他一向是不喜歡的,但是奈何他的母親生得實在是水潤動人,讓他難以割舍,不然,早就將她們給轟出去了,省得平白讓他丟掉好大的一份威嚴。


    “郎君,您卻是不知,這是銘刻在妾身血脈中的秘術,絕無可能出錯,妾身還剛剛還感受到了我那可憐孩兒臨死時的痛苦。


    他爆出了您的名字,對那些歹人言說,他的父親乃是芙蓉城城主,可是他們不但極為輕蔑,而且還將他的雙腿都被人碾成了肉糜呀,您的子嗣在外這般讓人欺淩,郎君您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狐妖淚眼婆娑,越發淒婉,可是也越顯得她楚楚動人,嬌豔欲滴,她的一顰一笑,哪怕是流淚哭泣,也有驚人的魅力勃發,勾動雄性的欲火。


    “小七他再不成器,也是本城主的子嗣,怎麽可能就這般算了!”


    芙蓉城主冷哼一聲,那個不成器的廢物兒子,他不喜歡歸不喜歡,但到底也流著他的血脈,在外為非作歹,若是被打一頓,哪怕是被全身打殘了,回到浮生仙境中,斷氣死了,他都懶得追究,正好讓他省省心。


    可若是真如這位七夫人所說的,他那廢物兒子是在爆報了他的名字之後被人虐殺的,那這事就不能這麽算了。


    “夫人,你可知道對小七動手的是何人,又有何來曆?”


    “郎君有所不知,奴家這秘術受限,極大隻能窺見與我那血脈相連的子嗣,臨死前的一景,與些許隻言片語,奴家似乎聽到了太上道。”


    那似乎有水波在其中流轉的美目輕輕眨動。


    “太上道?”


    芙蓉城主麵容一滯,就連那巡山探穀的手掌都是微微一頓,與他緊緊的貼在一起,不留絲毫縫隙的胡夫人都感覺到那高漲的事物都萎縮了一截。


    “郎君莫要擔憂,這不過是那些害了我們孩兒的歹人胡言罷了,他們怎麽可能是太上道的門人?”


    胡夫人在心中暗罵著這男人廢物,隻是聽到太上道這幾個字就給嚇萎了,可是麵上卻是露出了更為勾人的笑容。


    “我們孩兒雖然胡鬧了一些,可是自他出生時卻從未害過性命,便是有太上道的高人路過,又怎麽會取了他的性命呢?最多也就是懲戒一二,必然是有人假借太上道的名義行事。”


    “你說的有理,不過若真是太上道的人出手,此事便罷了吧!”


    芙蓉城主此時格外的冷靜,麵子歸麵子,但是哪有性命重要。更何況隻是一個不成器的,可有可無的子嗣,哪裏值得他冒上這般風險。


    “夫君,那可是您與奴家的親生孩兒啊,您就這般絕情嗎?”


    這胡夫人的臉上滿是失望痛苦之色,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衝,


    “您若是顧忌自身,那奴家便一人去尋那殺害我們孩兒的凶手,到時候斬殺了凶手之後,奴家定然自裁,不連累夫人!”


    “夫人,這是說的什麽話?”


    溫香軟玉脫離懷抱,芙蓉城主心中生出萬般不舍,雖然下意識的覺得沉迷美色不好,可是他的手掌抓住千嬌百媚的七夫人,將她重新拉入懷中。


    “小七說什麽也是我的孩子,我以後怎麽會不管不顧,稍後我便與夫人一同前往,看一看那歹人是何身份,若是假冒太上道的家夥,到時我定將他們千刀萬剮。”


    “郎君為何不現在就與我一起出發?”


    “夫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且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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