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正當那老人驚怒交加之時,隻見身下的漢子悠悠轉醒,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自己老淚縱橫的老父親。


    “是你打的我?”


    醒來之後那漢子,下意識的就把自己這渾身的傷痛來源歸結到自己這老父親身上。


    “董老八!傷你的是我!”


    風秉文自然不屑於隱瞞,他走到那連起身都艱難地賭徒麵前,大大方方地承認。


    “老東西,你找人替你擋災,你也要找個像樣的,這種小屁孩兒……啊!”


    董老八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發出一聲慘叫,因為風秉文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腿上,這一腳下去,隻見他的小腿隱隱變形,出現不自然的扭曲。


    “我怎麽了?”


    風秉文笑眯眯地問道,心情頗好。


    那胡二認識的狐朋狗友質量不是一般的高,這種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當回事的渣渣打一頓,可比尋常混混到手的善功都多。


    “你為什麽打我?”


    感覺自己小腿上傳來的鑽心疼痛,董老八信了,但是他想不明白,這小屁孩自己從來都沒有招惹過他,為什麽突然對自己下毒手。


    “看你不順眼。”


    風秉文回了一個讓人想要吐血的答案。


    “我他娘……”


    哢嚓!


    風秉文踹出一腳,這漢子的另一條腿也折了,這下他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骨斷筋折的痛苦讓他的麵龐都扭曲了。


    “我對你提幾點要求,在你養傷的這一段時間,把你的賭癮給戒了,養好傷之後去找個正經行當糊口,侍奉你父親,讓你家老人可以頤養天年,不用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跑大街上吆喝。”


    在這漢子住嘴之時,風秉文開口,那本還滿臉心疼之色的老漢抬起頭,有些震驚的看著這孩子,嘴唇蠕動了幾下,想說些什麽,擔憂又閉嘴了,隻是低下頭,掩飾眼中的感激之色,如果他這兒子真能這這般,他就是跪下來給他磕頭都願意。


    “你算老幾,還想讓我戒賭?”


    董老八自然是滿心不屑,他這幾年全身心的沉迷在賭博中,早就離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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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戒也行,隻要你能受住我的打就行!”


    “你什麽意思?”


    “你這模樣實在是讓我心氣難平,念頭不通達,所以,你若一日做不到我所說的幾點,休想安寧,若不戒賭,我便天天上門,打得你下不來床。”


    “不過一黃口小兒,也敢威脅我,若不是你剛剛偷襲……”


    嘎吱!


    一道酸澀的木頭斷裂聲響起,董老八住嘴了,因為他看到麵前這矮小的孩子居然握著手中的木棍,雙手輕輕一擰,竟然將之擰成了一堆碎屑。那非人的力量,讓他的心為之膽寒。


    而圍觀的群眾也是一片嘩然,沒想到這如此幼小的孩子居然有非人怪力。


    而風秉文對這些行人的驚歎也不在意,這種力量他遲早都是要展示的,反正陰陽兩界他都有過備案,至於老爺子那裏,他照樣有“合理”解釋。


    做完這一切之後,風秉文走出人群,按照胡二提供的信息,前往下一處混混活動的範圍。


    若是能碰到那些混混欺行霸市或者是逃單賴賬,那是正好,一頓暴揍之後,善功便輕鬆入手,沒有也無妨,找到正主後,隨意找出借口,揍一頓就是。


    反正這些家夥吃喝嫖賭,遊手好閑,不務正業,找個過得去的理由揍他們是件挺容易的事情。


    而等到黃昏將至,風秉文回家之時,青山縣中被風秉文當街暴打的混混已是多達十五人,而這主要是因為他這一圈閑逛下來隻碰到這麽些人,胡二認識數倍於此。


    而風秉文這番出手下來,導致他在這青山縣城中直接一躍成為了風雲人物,哪怕這夜幕降臨,也不妨礙這街頭巷尾,家家戶戶都談論著他這今日的所作所為。


    這就導致,等到第二日,風秉文前去上學時,剛剛踏進學堂就被教書的先生喊了過去,然後被帶到了一間先生們休息的小屋中,縣學的所有先生都幾乎都聚在那裏,當他踏入其中時,這些先生的目光都緊緊的盯著他。


    “見過諸位先生!”


    見此場麵,風秉文也不驚慌,他有理有節的拱手行禮。而等這些先生還禮後,他就挺著腰板,看著這些中老年麵孔的教書先生們。


    “小文,我聽人說你昨日在縣城中打了不少人,可有此事?”


    片刻寂靜之後,那位為風秉文授課的先生一聲輕咳,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之後,這才開口詢問,語氣頗為親密,畢竟這是同僚的孫子。


    “回稟先生,確有此事,隻是形容不太準確,我這是在以理服人。”


    風秉文一聽是這事,心中鬆了一口氣,然後便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以理服人?”


    幾位先生麵麵相覷,沒想到得到的竟是這般回答。


    “你對毫不認識的人以拳腳相向,如何說這是以理服人?”


    為風秉文授課的先生如此質問。


    “先生,你既然聽過我昨日的事跡,那你可曾打聽過我打的那些都是什麽人嗎?”


    “有所耳聞,但不是很了解。”


    “昨日我所打之人,有辱罵親父為畜生的賭徒,有調戲良家的潑皮無賴,更有高額放貸的惡霸……先生認為這些人不該打嗎?”


    風秉文舉了幾個例子,如此反問。


    “自然是……咳。”


    授課先生下意識的回答,但說了半句後便反應過來,幹咳一聲,便改了言語,


    “小文,你現在也算是讀書人了,行事不可如此粗暴,當以聖賢之言教化。”


    “先生,您覺得我昨日所打的那些人,他們聽得進你們教授的聖賢之言嗎?”


    風秉文詢問,也不等這幾位先生回答,便搖搖頭,


    “我估計他們是聽不進的。所以,為了能夠引領他們重新走上正途,重新做人,我便隻能用他們能夠聽懂的方式教導他們了。”


    “你是因此而打人?”


    幾位先生聽到風秉文的回答,不敢相信,這隻是一位孩子。


    “沒錯,我看不慣他們的行為,所以想要糾正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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