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易總算放下實驗,坐在旅館裏整理自己三年級課本的時候,已經是8月底。


    赫敏一路捧著書直到上車的刻苦勁頭,讓楊易深有感觸。他冷眼阻止了其他幾個孩子試圖幹擾的舉動,輕歎。


    我並沒有刻意偽裝自己成為普通的孩子,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同齡人的界限……


    一般來說,在麵對隻比自己強一點點的人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會努力超越對方;麵對強得太多隻能仰望的存在,絕大多數人都會敬而遠之……


    無知者無畏,赫敏……卻是相當清楚這個距離。隻憑著“這也是人類能夠企及的高度”這樣一個單純的想法,她依然不屈不饒地追趕——我沒辦法否定她,因為我也在拚命堅持自己的野望。


    楊易靠在車廂角落,靜靜注視著旁邊吃著零食討論魔咒的孩子們。他現在本應讓自己也“成為”一個符合年齡的孩子,但是內心燃燒的火焰與靈魂深處那些無法遏製的渴望,在這個依舊陌生的世界中顯得如此明顯……


    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暗得像是入夜,外麵大雨滂沱,玻璃外側開始出現結霜的痕跡。被楊易施了恒定保暖咒的包廂裏感覺不到明顯的溫度變化,不過走廊裏的魔法燈已經全滅了。


    列車終於停了下來,外麵傳來高年級學生指揮低年級學生安置好自己的聲音。


    楊易施施然起身,在一幹小動物納悶的眼神中開門,摸出一個小紙盒子撕掉背膠貼到門外側,和路過的級長點點頭打過招呼,關門。


    本來完全迷惑不解的ron感覺到門縫湧進來的寒氣,頓時大悟——


    “攝魂怪也要和我們一起坐校車去?!有沒有搞錯啊?!”


    看來他已經從自家老爸那邊知道了攝魂怪要駐紮看守學校的事情了。


    “我想隻是中途突擊檢查。”赫敏拿著書一臉不爽,大有管它是什麽敢進來妨礙自己就一本磚頭書砸過去再說的女王架勢。


    哈利臉色發青地趴在桌子上,他是幾人中最先被影響到的。不過門口終於傳來吱吱嘎嘎地響動時,楊易有點無奈地舉著魔杖往門上扔隔離魔法——要是哈利造成的動靜太大導致最終外麵攝魂怪集體暴動逃跑,那就得不償失了。


    幾分鍾以後,走廊裏的燈再次亮起,列車重新開始運行。


    在車上見過麵的盧平教授過來查看情況時,正好碰上楊易小心地拆下盒子。


    “你在幹什麽?”感覺到這個紙盒裏濃重的死寂氣息,盧平“lupin”教授隻差沒直接一發魔法擊飛它。問題是楊易捧著盒子的樣子看起來很寶貝它……


    “做研究。”並不擔心給盧平教授看見了會怎樣,楊易戴上畫滿魔法陣的龍皮手套從行李中拿出一隻棕色的大玻璃罐,擰開蓋,小心翼翼將紙盒放進罐子。


    “你、你抓了攝魂怪?!”盧平教授的腦洞猜中了事實——但楊易動作更快地將東西收拾了起來。


    楊易狡猾地瞥了他一眼,答道:“你可沒有證據證明一個三年級生會抓走魔法部的監獄守衛。”


    盧平教授扶額,你還知道那是魔法部財產嗎?!


    “身為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我想我有權阻止學生做危險的魔法實驗,或將危險的不明事物帶進學校。”


    “哈?”楊易攤手,“現在不危險了呀。”


    能將攝魂怪的氣息封得涓滴不漏,也不是什麽人都做得到的。眾人盯著給瓶口封蠟的楊易,紛紛點頭默認了這一點。


    “……那是魔法部……財產……”很昂貴的財產哎……就這麽被你私吞了?!


    盧平教授無力地看著將罐子藏起來的楊易——後者利索的將東西放進空間後,抬頭用帶著淺淺笑意的金眸望著lupin教授,問道:“要來一塊巧克力嗎?”


    潛台詞:我吃都吃了你就別想讓我吐回來!


    魔法部長福吉(fudge),你可以為了你的突如其來的財政赤字痛哭了……


    盧平教授突然覺得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很解恨——既然你不提高對狼人的社會待遇,我不幫你說話似乎也情有可原不是?


    “好吧,我喜歡黑巧克力。”盧平教授臨陣倒戈得幹脆利落,還笑眯眯地揉了揉哈利的腦袋。


    ……


    如果可能的話,楊易寧可去學黑魔法,也不想學什麽黑魔法防禦。在他看來,如果對黑魔法有了足夠的了解,掌握防禦要點自然是順理成章。不過黑魔法防禦課畢竟是必修課之一,今年的教授也的確有點兒真材實料。


    就是每堂課這個材料的分量有點少,不夠享受——上過第一次黑魔法防禦課課之後如是感慨。


    “博格特?就是那種藏在黑暗角落嚇唬睡不著的小孩子的東西?你可以試著自己合成——靈魂碎片、迷幻性蘑菇燃燒的毒煙,恒定上一個偵測思想的法術、一個無定向變形術、一個恐嚇周遭一切類人生物的指令、一個自發積攢魔力的穩固法術——製作難度不高,尤其是,”楊易瞄了一眼已經在速記的赫敏,“靈魂碎片這種東西,我可以提供,其他材料和魔法都可以從圖書館查到,如果你有那個興趣,可以再費點兒耐心設計上主從契約什麽的。”


    如果這幾個小動物當真按照楊易說的實驗一下,會得到與博格特類似的一個半實體構裝魔仆,最最初級的那種隻能當寵物養偶爾放出去嚇人的類型,除了絕對不會被大笑打倒外,基本和博格特沒差。


    霍格沃茲不教如何製作構裝生物,但是有煉金術選修課呀,這種簡單的正好可以給他們練手。


    “如果我們想要完全自己動手的話,靈魂碎片怎麽準備?”赫敏好奇地舉著筆,完全無視了鬱結的平斯夫人——這裏是圖書館,你們不要太明目張膽無視旁人好不好……


    “一般是去墓地、戰場或有過殺戮行為的現場撿……”畢竟是公共場所,盡管遠程竊聽不易,楊易也不會說出來殺人這一途徑的,“撿來以後,用‘一忘皆空’清理幹淨裏麵殘留的怨念就能用了,我記得……”他故意裝作回憶的樣子,“我假期去德國玩的時候,在納粹集中營舊址收集了不少。要做的話一起?”


    “我敢養那種東西在寢室裏的話,uu看書 .uukah.m 絕對會被掐死的。”哈利插嘴說道,羅恩的怨念已經燃起來了喂!


    “……剛剛我說過需要一個讓它恐嚇別人的指令,如果把這個指令改成——變成你暗戀的對象如何?”楊易眯著眼睛笑得無比有內涵。


    “——別忘了原料是迷幻性蘑菇燃燒的毒煙,你想kiss那種東西嗎?!”


    “看看也好礙……呃……”楊易扭頭——剛才這句話,是旁邊鷹院某女生說的……


    ……


    羅恩的寵物老鼠斑斑突然消失了,如果不是家養小精靈保證見過這隻老鼠進學校,楊易真的會疑心它畏罪潛逃。


    羅恩懷疑是赫敏的貓將斑斑嚇跑的,不過這實在是個沒根據的猜測,因為那隻薑黃色的貓顯然連楊易提著尾巴送到鼻子尖上來的小白鼠都興趣缺缺。羅恩分外鬱悶地將自己印象中斑斑的樣子和楊易遞過來嚇得全身哆嗦的小白鼠比了比,也覺得自己似乎懷疑錯了對象。


    “要不這隻給你養吧,”楊易轉身往桌子腳邊勾了勾,拿出一隻配飲水器的小籠子推到羅恩麵前,“斑斑沒準會因為嫉妒而自己回來呢?”


    羅恩捧著手裏這隻,有點遲疑。他其實盡管平時總抱怨斑斑又老又醜又笨,不過還是挺念舊的。


    “這個……哪裏來的?”說不喜歡那才是違心……白老鼠比灰耗子可愛多了。


    “做實驗用的——你不要的話,估計就是貓頭鷹的零食咯。”


    楊易故意說得輕描淡寫,羅恩臉色僵了僵,立即提過籠子將小白鼠收好。看來某小白鼠已經成功獲得羅恩的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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