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別走,我現在倒是真有點想法,聽我說說這個分析有沒有道理啊?我們能不能拋棄常規偵破想法,從凶手的行為來看看有沒有線索?”魚頭變得認真起來。大夥兒一驚,這是什麽思路?魚頭神探真又靈感來了?


    “假如我是一個凶手,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故意還是臨時起意,是有搶劫之心還是有色狼之心,對曹小芬應該是不認識的。當看到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周圍天又開始黑了,這時突然起了歹心。這種情況下,作案結束後肯定也是倉皇逃回去。如果進山前就有準備要搶劫,這種人一般不會買票上山;如果沒有搶劫預謀,如果不熟悉地形有可能買票上山,但不管怎麽樣,我的判斷應該是不會從大門下山,特別是凶手如果熟悉周邊地形的話,所以凶手出現在大門視頻可能性隻有一半,即使這一半,也應該是進門有,出門沒,這樣子是不是可以縮小一些範圍。但我判斷,凶手不買票上下山的可能性更大,不能指望大門視頻有線索!”


    大家聽後,覺得有幾分道理,這樣至少排查範圍縮小不少,可難度依然不小,關鍵視頻清晰度不支持啊,顯然魚頭對這個也是不抱希望的。


    魚頭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第二點,時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受害人的粉色背包我們沒有找到,我問過曹小芬姐姐和同事,被害人的習慣是喜歡把手機放在包裏,一般不打電話不放在手上。移動那邊通訊記錄我也查過,在死者和姐姐通話到關機之前這段時間沒有來電記錄,關機的時間是六點四十七分。假設凶手是一個正常人的心理,剛在附近小路上殺人,搬過來奸汙後再埋屍,既然敢在這裏強奸殺人埋屍,正常時間應該是天完全黑了,那天下午是多雲,後麵兩天才一直下雨,這個時候五點半基本全黑了,埋完屍應該最起碼六點左右了吧,時間其實很短,理論上一般的凶手會慌慌張張逃離這個危險區域,不會冷靜到迅速關閉被害人的手機。”


    他站起來走了走,越說越興奮,“我們是不是可以這麽想,如果我是一個這樣普通的凶手,撿起包先跑出去一陣子,看看距離危險地段遠了,再看看包裏有什麽收獲,發現了被害人的手機,還處於開機狀態,趕緊關掉,錢自然也拿走,下來幹什麽,把包也帶走?這麽一個明顯的女孩子粉色背包,我覺得凶手從慌張到冷靜下來,那應該是處理掉包包,簡單扔掉估計不會,埋掉應該是第一反應,但之前也的確沒有發現,是不是我們搜索的不夠細?當然,我們如果找不到這個背包,還得發動群眾找這個被害人遺物,看看有沒有新證據?”


    “如果是在山裏找到這個背包,我們也許可以判斷出凶手緊急逃回去的路線,至少從埋屍之地到背包的地方,凶手應該是慌張下本能下選擇的一條最短逃亡路線……不會是繞圈圈,凶手不應該是那種高智商,相反應該是低素質人群。那麽重點範圍是不是可以放到這一塊山頭的北麵方向,從埋屍地往南麵,一是下去比較遠,下去是中山公路,再過去都是高檔住宅區為主,而北麵出去就是鎖金村等一帶老居民區,那裏靠著金陵火車站、展覽中心都不遠,流動人口特別多。”


    大家精神一振,魚頭分析的很有道理,從時間上來看,範圍也不會太大,不像之前毫無範圍的整體大搜山。難怪前兩天大家在排查的時候,發現魚頭老是開溜,原來這家夥偷偷做其他功課去了。


    黃哥把魚頭分析情況和戚隊長做了匯報,戚隊長也覺得這是一條新思路,請求市局增加支援,第二天重點在北部進行小範圍搜山和尋找線索。在警犬的幫助下,距離埋屍之地往西北方向,步行大概二十分鍾,在一個非常偏僻的、靠近山腳下的地方,發現了被淺埋的受害人的粉紅色背包。


    果不其然,裏麵的手機和錢包都被凶手取走。看著地上有些模糊的腳印,魚頭心裏一動,和戚隊說,申請將市局的白芒調過來協助調查。


    “白芒,是哪一個?我怎麽沒有印象?”戚隊長很是疑惑,市局那邊人頭還是很熟的,厲害的角色哪個會不認識。


    焦炭老老實實地說,“是新手,我們特招辦這屆同學。”


    “不過,我們都叫他白忙,白忙一場的白忙,嗬嗬。”包小山在旁邊瞎添亂。


    “他有什麽特長?” 戚隊長不敢輕視,魚頭的建議這次又有建樹,提出要這個叫白芒的小夥子過來一定有什麽特別的想法。


    “他的特點是善於足跡追蹤,犯罪現場受到雨天的影響,這裏留下的腳印不清晰,我們需要請他過來查看周邊有沒有明確的腳印或者線路,現在搜索範圍可以小多了,說不定可以找到犯罪分子更多線索。”魚頭解釋道。


    下午四點,1月18日,在專案組的不懈努力下,按照新成員白芒的引導,在案發地周圍繼續展開勘查,在紫金山後山的山崖旁,發現了一處明顯的可疑痕跡。


    痕跡顯示,這裏最近曾經有一人經過多回,地上腳印明顯,沒有遭到破壞,和埋背包處的腳印一致,最明顯的是,還有棍子一頭連續戳地的痕跡。熟悉山勢道路的公園管理人員介紹說,這裏山崖陡峭,舉步維艱,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人選擇從這裏上下山的。


    白芒根據明顯的大頭鞋腳印認為,犯罪嫌疑人應該體重150斤左右,身高一米七六左右,男性,身體力量偏右一邊,右腳鞋印重,年齡在30歲左右。


    山坡再往北兩三公裏,是十幾個居住小區集中相連的鎖金街道,也就是一個小鬧市區,離這個山北頭也就兩公裏左右。嫌疑人範圍再度縮小。


    這三天,魚頭帶著白芒、焦炭兩人在鎖金街道閑逛,看到和凶手身高相仿的人就瞄一下,戚隊長帶著人馬整體排查,但這個區域不來不知道,來了才發現,流動人口還真是多。三天都沒有任何收獲。


    這天上午還是沒有收獲,三人坐在街道旁邊的小麵店等著就餐。白芒自己都沒多少信心了,“魚頭,會不會凶手回家過年了,離2月1日過春節也就九天了。”


    焦炭笑笑說:“這誰知道,碰運氣吧?總比他們一個個排查要輕鬆的多!”


    魚頭說:“不急,隻要不耽擱咱們過年就好,有時候破案就是靠運氣。”


    麵條上來,三人一邊吃,一邊看著外麵。


    還沒吃完,魚頭看到外麵二十幾米處的小商鋪,正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體型比較魁梧,在那裏和商販討價還價。


    魚頭對著白芒,指指那裏,“看看,那個還像?”


    白芒盯著,“看不出來,等他走兩步看看!”


    那個小夥子買了個小東西,開始往這邊走過來。


    白芒手一抖,碗一斜,麵湯潑了出來,“像,右腳力量明顯大!”


    魚頭說:“走,uu看書ww.ukanshu 圍過去,先詐他一下,看看這家夥什麽反應?”


    三人走了過去,形成了一個品字型將那人包圍,魚頭當麵對著他,突然大喊一聲:“站住,警察!”


    那小子抬頭一看,有三人要圍上來,撒腿就跑,從魚頭旁邊一點斜穿過去。魚頭斜追上去,想抓住對方胳膊,沒想到對方力氣很大,用勁一甩,愣是把魚頭帶倒在地上。倒是焦炭人高馬大,跑的也快,四年警校不是白練的,緊追幾步把那個家夥牢牢摁在地上銬了起來。


    戚隊長他們也迅速趕了過來,附近有認識的人表示該被擒男子姓張,今年31歲,外地人。帶著他搜查了他在鎖金三村的租住屋後,沒想到在床底下直接找到受害者曹小芬的手機和錢包。之後警方從張某某身上提取dna和指紋,與案發現場遺留的痕跡物證進行比對,結果證實殺害曹小芬的凶手正是張某某。


    張某某落網後,對搶劫殺害曹小芬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犯罪嫌疑人,張某某,湖北省丹江口市人,在金陵無穩定工作,近半年以搬運工為主。張某2003年來到金陵,曾做過焊工、建築工、搬運工等,這兩月常常接不到活。在張某某來金陵前,他的妻兒已經離他而去,單身一人在金陵。


    最近,張某某手頭比較緊張。案發那幾天前,他多次來到比較僻靜的紫金山後山,想搶劫孤身獨行的登山者,搶點鈔票可以春節回老家過年。那天,當他遇見曹小芬,大概在五點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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