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關楓找到刻晴的時候,月亮早已爬上高天。


    天衡山的山巔上,淺紫色長發的孤獨少女,靜靜的坐在崖邊。


    眾星閃爍為這夜幕添上一些夢幻,皎潔的月光為大地鋪上一層銀霜。


    在少女背後是一台殘破的遺跡獵者。


    時不時泄露出來的能量漣漪述說著它所遭遇的一切。


    關楓看刻晴無事,心底的擔憂也在漸漸消散。


    細細簌簌的響聲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力。


    她轉頭看了一眼關楓,就又把目光轉了回去。


    關楓沉默了一會,也是緩緩走上前,坐在刻晴身邊。


    當關楓靠近時,刻晴依舊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關楓也沒有馬上開口詢問,而是陪著刻晴眺望著遠方的風景。


    遠遠看去,雲來海上迷霧彌漫,那遠處怪石嶙峋的孤雲閣隱藏在霧海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虛幻一般。


    沉默的氛圍持續了足足十分鍾。


    此時刻晴才開口問道:“你結婚了嗎?”


    “並未.....”


    “那你有未婚妻嗎?”


    “並未......”


    “那你有女朋友嗎?”


    “也沒有......”


    三問三答問的很快,也回答的很幹脆。


    沉寂了一會,刻晴又問道:“那除了我以外,你還有其他喜歡的人嗎?”


    這一刻,關楓瞬間沉默了下來。


    不再似之前那般回答的利落幹脆。


    ‘沒有’這兩個短短的音節,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謊言自然可以解決自己現在的困境,但它所帶來的沉重感卻如何也無法無視。


    過了很久.........


    關楓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隨著胸中之氣泄出,關楓心中的某些重擔似乎也卸了下來。


    他緩聲道:“有........”


    刻晴疊在腿上的雙手隨著關楓的回答,也緊緊的攥在一起,在剛剛捏緊的刹那,刻晴全身仿佛失去了力量了一般,全身緊繃的肌肉又鬆懈了下來。


    過了一會,她又問道:“她在哪?”


    “在蒙德。”


    問完這個問題,兩人又沉默了下來,天衡山山巔上,兩人保持著詭異的和諧。


    安靜的氣氛就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關楓自然知道接下來自己到底要麵對什麽。


    隻是現在他想再多沉浸一會,貪心的享受有刻晴相伴的每一分每一秒。


    隨著刻晴嘴巴微張,關楓也知道這虛幻的幻想也是時候結束了........


    刻晴問道:“那你和她親過嗎?”


    聽到刻晴的問題,關楓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驚訝的轉頭看著刻晴。


    刻晴轉過頭,對上關楓的目光,臉上竟微微的出現了一些紅暈。


    她又有些生氣的道:“我問你話呢!”


    “啊....那個.....你剛剛問什麽來著?”關楓有些不確定的撓了撓頭。


    刻晴臉上突然燥熱了起來,她又支支吾吾的道:“我問你和她親過嗎?”


    “沒.....沒有......”關楓臉上也是突然一紅。


    “是嗎?”刻晴心底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目光認真的對著關楓。


    下一秒,她雙手漸漸的環住關楓的脖子。


    輕輕的把他拉向自己。


    眼眸中出現些許魅意,吐氣如蘭,她輕聲道:“那你的第二次也是我的了~”


    在關楓震驚的目光中,雙唇直接印了上去。


    嘴唇傳來的冰涼絲滑的觸感讓關楓大腦一片空白。


    在大腦剛剛恢複思考之時,刻晴有些不舍的退了出來。


    對著關楓震驚的目光,刻晴摟著關楓的脖子,輕聲羞澀道:“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好嗎?”


    也就在這一刻山間的嵐風吹拂而過,卷起山頂的琉璃百合花瓣。


    氣流從兩人身邊劃過,衝向高天,花瓣在皎潔月光的照映下,竟閃閃發亮。


    群星是她的點綴,月光是她的裙紗,花瓣是她的決意。


    她叫刻晴。


    一位敢於質疑神明,敢於奪權的女子。


    一位為了自己的理想,堅定不移前行的女子。


    一位覺得自己是對的,就會大聲說出來的女子。


    既然是自己所愛之人,既然自己的愛沒有錯,那就要大聲的說出來。


    在關楓震驚的目光中,刻晴輕聲笑了一聲,身軀微微前傾,腦袋枕在愛人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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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我會讓你完全愛上我,讓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一個人身上.........”


    感受著愛人傳遞而來的愛意,關楓心中自然是激動不已,他很想馬上答應下來。


    他也清楚答應下來的代價是什麽。


    但越是清楚代價,他越是不能答應......


    在刻晴希冀的目光中,關楓艱難的說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這三字猶如尖刀一般,刺在少女心頭,讓她從雲端跌落穀底。


    她愣了幾秒鍾,淚水不經意間已經蓄滿了眼眶。


    她緩緩放開自己的雙手,低沉著腦袋。


    一時間沒辦法從失落中走出來,過了一小會,她笑著抬起頭,臉上再沒有一絲悲傷。


    她強笑道:“沒關係.......我知道你的決定了。”


    說完,刻晴站起身,想要逃離這裏。


    然而關楓一把抓住了刻晴的手,他趕緊道:“你聽我把話說完........”


    刻晴疑惑的轉過頭,眼眸深處重新燃起了希望。


    關楓叫住刻晴之後,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幾經張嘴,但那一句話就是有些說不出,在刻晴的疑惑的目光中。


    關楓心中掙紮了數百個回合,最後長長出了一口氣,大聲道:“你們誰我都不想放棄!”


    說這句話用光了關楓所有的勇氣。


    刻晴震驚的看著關楓,怒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既然最難說出口的一句話已經坦白出來,接下來,再沒有任何的阻礙。


    關楓低吼道:“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了!”


    “我知道我很無恥,很貪婪,很渣,很自以為是,就算是我自己也會怒罵自己。”


    “但就算這樣,我依舊不願意放棄你們任何一個人!”


    “如果是塵世的規則束縛,那我就成為神明,超脫於世間,如果成為神也沒辦法給你們幸福,那我就超脫於世界,成為掌管世界的神。”


    “如果是你不開心,那我會用百年,千年,甚至是萬年來彌補你!用我所有的一切為我的無恥償罪!”


    “隻要你心中還有一絲對我的喜愛,我就永遠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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