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鬥城繁華的中心城區,一座高達五層的小樓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哪怕是在天鬥城中,五層小樓也算得上是很高的建築了,而且往來這座小樓的許多馬車都帶著貴族紋章,一看就極為不凡。


    這座樓的首先給人的感覺就是清雅,整體建築風格略顯古樸,匾額上隻有簡單的兩個字,月軒。


    來往進入其中的行人並不多,但能夠看得出,進出這裏的人,都是衣著華貴或是氣質極佳之輩,男女皆有。


    這座名為月軒的小樓在天鬥城並不出名,但在貴族之中卻極有名氣,據說月軒的主人是一個極為尊貴的夫人,與當今的那位雪夜大帝關係密切。


    天鬥帝國的太子雪清河就時常往來於這處小樓,不少大貴族的子女也被送來教導宮廷禮儀。與皇室有關,又能教導宮廷禮儀,月軒自然深受貴族追捧,每一期的學員都是身份尊貴。


    天鬥城的夜色一向很美,這與高度發達的商業有著很大的關係,作為天鬥帝國的首都,在整個鬥羅大陸上,也唯有星羅城勉強媲美了。


    星羅城的美,主要來源於南方的細膩,而天鬥城則充滿了北方的恢宏大氣,各占勝場。


    優雅恬淡的燈光從月軒的數層小樓中射出,絡繹不絕的人流不斷通過請柬走入其中。


    作為天鬥帝國宮廷禮儀學院,能夠進入月軒學習的,至少都要擁有貴族頭銜,且年齡不能超過三十歲。無疑,這裏是培養天鬥帝國新一代貴族的所在。


    今天晚上,由是每年一度的畢業典禮,又一批學員要畢業了。被邀請觀禮的成員,大多都是這些學員的父母、長輩,基本都是天鬥帝國這座都城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月軒每年招收的學員數量隻有一百個,為了這一百個名額,天鬥所有的貴族都擠破了頭。誰都知道,能從月軒順利畢業,就相當於鍍了一層金,這裏的畢業生,被譽為真正的貴族。


    不說別的,貴族之間通婚,強勢的一方往往會向弱勢一方詢問,對方子女是否經過月軒的教育。由此可見,月軒在整個天鬥帝國上層的影響力。


    當然,沒有誰知道,那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軒主,據說和雪夜大帝不清不楚的月夫人,竟然是來自曾經的天下第一魂師宗門。


    月軒三樓舉行,眾多達官顯貴都已經在布置好的會場上坐下了。而在這一群達官顯貴之中,有一個人的身影顯得頗為格格不入。


    月軒的主人,月夫人唐月華一身銀色宮裝,麵帶微笑的站在大廳一側,偶爾以目光打量那位不速之客,眼中透露出些許的疑慮。


    身穿銀色服裝的少男、少女們開始從兩側的門入場,足有百人的數量卻並未給廳堂內帶來任何嘈雜。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流露著同樣優雅的微笑,彼此之間的步伐是那樣和諧,舉手投足之間,淡淡的高貴既不給人以驕傲的感覺,又能令人為之側目。


    大廳一側的門開啟,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懷抱一張精致、優美的金色豎琴緩緩走出。


    月軒畢業典禮的表演開始進行了,然而在這個時候,包括月軒的主人唐月華在內,不少帝國實權人物的心思都不在這場表演上,而是不時以目光小心打量在觀禮席位上小聲說話的兩人。


    觀禮席位上,眾貴族中身份最為顯赫的是一名年輕人,他就是天鬥帝國太子,雪清河。


    雪清河此番過來,是代表雪夜大帝來拉攏一些貴族。他也沒能想到,竟是會在月軒門口碰到身旁的這個年輕人。


    觀禮席位上,雪清河放下茶杯,對著身邊這個年輕人展露出一臉笑容,清了清嗓子小聲道:“聖子殿下,不知您來到天鬥城,沒能及時相迎,倒是皇室失了禮數了。”


    焱微笑著搖搖頭,瞅了眼立著的唐月華之後,平靜的道:“無妨,為了能夠抓到某些凶徒的蛛絲馬跡,我這一次出行並未聲張,還需要太子殿下幫忙,免得泄露風聲才是。”


    雪清河心中一緊,暗忖莫不是自己的秘密泄露了,但表麵依舊是不動聲色和,順著話題好奇道:“哦!什麽凶徒竟是需要聖子殿下親自出動,可需要皇室提供什麽幫助嗎。”


    “唐昊現蹤了。”


    焱毫無形象的往椅背上靠了靠,與周圍這些優雅注意的貴族形成鮮明對比,也讓觀禮席台上不少貴族流露出鄙夷之色。


    “什麽?”


    雪清河的心中一動,身軀一震,下意識抬頭看向了那邊正以視線餘光偷瞄的唐月華,兩個人的目光相觸,皆是能夠感覺到對方的震驚。


    唐昊,一個聽著就不普通的名字,唐姓在天鬥帝國不算很常見,最為有名的就是曾經的天下第一宗,昊天唐姓,而名字中帶個昊字,在整個天鬥帝國來說,隻怕也隻有一人。


    昊天宗承繼昊天鬥羅之名的絕頂強者,大陸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封號鬥羅,唐昊。


    這尊強者在十二年前他與武魂殿當時的教皇千尋疾發生衝突並將之重傷,導致後者隕落,武魂殿生亂,混亂波及到了魂師界,整個大陸都受到影響。


    這麽一尊頂級強者,然而卻隻在十二年前驚鴻一現,而後便是沒了消息,哪怕昊天宗被逼封山歸隱,單屬性四大宗族被武魂殿收編,都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流傳出來,仿佛已經死了一樣。


    然而沒人會真的認為唐昊死了,封號鬥羅的生命力可是極為頑強的,沒有當場死去,活下來的概率就非常大,類似千尋疾那樣‘傷重而亡’的例子極少。而且當年的唐昊獲得的第九魂環還與生命有關,就更不可能隕落了。


    這麽多年以來,不止武魂殿和昊天宗,包括天鬥皇室等諸多勢力都在尋找著唐昊,然而卻一直沒有消息。


    此番武魂殿聖子孤身潛入天鬥城來到這月軒,對他這位天鬥皇太子說出這樣一個消息,雪清河第一感覺就是驚惶與不信,不相信焱的目的隻是這個。


    他算是了解焱這個人,這和他一樣非常愛惜自己性命的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類似他們這種人,以身犯險的前提是有絕對把握。


    這位武魂殿聖子得罪了太多的人,包括他雪清河在內,有無數人想要他的小命,而後者之所以還活的好好的,就是因為謹小慎微,他可不覺得這家夥會是個以身犯險的性子。


    “難道武魂殿又是大舉出動多位封號鬥羅了?這等作為,把我天鬥皇室置於何地?果然是一群暴民。”


    雪清河心念一動展開猜測,旋即是感覺到無比的憤怒。作為天鬥帝國未來的統治者,他對於武魂殿這種掌握尖端武力的機構毫無好感,尤其是對那些能夠飛天禦空的封號鬥羅。


    封號鬥羅級別的強者對他們這些掌握權力的貴族威脅太大了,人家一怒之下可以直接宰了貴族,而貴族能有什麽反製手段?沒有,一點都沒有,真有貴族和封號鬥羅衝突,武魂殿肯定幫忙。


    而麵對武魂殿這個龐然大物,哪怕是天鬥皇室都隻能一次次妥協,而這種妥協,讓他雪清河無比的憤怒與不滿,但暫時又隻能忍著。


    焱瞟了雪清河一眼後再度開口道:“太子殿下放心,除卻兩位長老隨身保護我的安全之外,並沒有其餘長老前來天鬥城,對上唐昊這種凶徒,尋常的辦法是沒用的,隻能依靠精銳。”


    “嗬嗬,聖子殿下以身犯險,此番大義我甚是佩服,但為安全計,最好還是多召集一些長老過來吧。”


    雪清河笑眯眯的回應勸說,雖然巴不得焱當場死去,但他也清楚,眼前這家夥要是死了,後果相當嚴重。一個不好武魂殿支持星羅,直接滅了他天鬥,這不是不可能。


    焱搖搖頭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其實我並不算以身犯險,這偌大月軒,不就是個教導禮儀的學院,對我哪有什麽威脅啊。”


    他說著又指了指那邊優雅而立的唐月華,“這位月夫人看著不錯啊,豐滿、優雅,年紀大的女人據說都很寂寞,和她們在一起體驗,肯定和小女孩不同,太子殿下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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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焱這一番話整的雪清河整個人都不會了,他下意識看了眼那邊的唐月華,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該怎麽說。


    唐月華優雅高貴又帶著恬靜氣質,絕對是世間少有的美女。但這一位據說和雪夜大帝,雖然雪清河基本能確定那是流言,但流言傳了不知多少次了,他也不能當不存在啊。


    再者說了,他雪清河是這種粗鄙之人,怎麽可能對著一位女士品頭論足,這多麽不尊重。雪清河不說話,焱也覺得無趣了,又瞅了唐月華幾眼之後收回了目光。


    這個時候,一道身影來到了觀禮席台之後,自陰影之中走出來到了焱的身邊,在他的耳畔低語了幾句。


    “太子殿下,看樣子我要離開了。”


    焱聽了這人的低語稟告之後擺了擺手,這人再度退回陰影之中消失不見,全程雖然就發生在雪清河眼前,但任由他如何瞪大眼睛,也發現不了絲毫的來往痕跡,這讓他心中更感恐懼。


    而這個時候,焱再度開口了,“出了點小事情,榮榮昨晚和我過夜之後鬧了點小性子,現在正離家出走,寧宗主著急找我,就先回去了。”


    焱笑著拍了拍雪清河的肩膀後起身,而一直等到他走遠之後,雪清河才恍如隔世一般回神。


    這不過短短的一次見麵,他聽到了太多的訊息,唐昊為何會出現在天鬥城附近?還有這武魂殿聖子居然和寧風致的女兒寧榮榮過夜了,七寶琉璃宗看樣子是沒有拉攏的希望了。


    事情一時太多,雪清河的腦子很亂,這個時候唐月華來到了他的身邊,失態的雪清河差點傷到了她,兩人交換了些許訊息之後都不平靜了,連忙以自己的途徑傳出訊息。


    今夜的天鬥城,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而又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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