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他的部分實力後,醫生賽仍故意僵硬著瑩白俏美的臉頰,一副懶得搭理你的樣子。


    要說憤怒生氣的情緒,倒也算不上,畢竟怎麽也是姐姐先來的,就是有一點小委屈。


    “明天,我們一起去遺忘之森吧,如果你能幫我恢複記憶的話,我會稍微考慮一下。”她終於從夜林那裏抽回了自己的手,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心緒頗為複雜不寧。


    失憶已經大概七年,幼時年少的記憶完全就是一張無字白紙,她很孤獨,無依無靠。


    有人說,失去親人朋友,掛著職業化的假笑,就是孤獨。


    就像是沙漠中唯一一株仙人掌,驕傲不屈的生活,但縱然四方天地遼闊,無奈孑然一身。


    但醫生賽卻覺得那不算什麽,因為至少他們還有某些回憶可以重溫,無論過往或喜或悲,都是心裏麵最珍貴的東西。


    可是她自己呢,不僅親人朋友們全部消失,就連最後最珍貴的“記憶”也是一片空白,腦海裏麵恰似雪天茫茫,白的令人發慌。


    回憶的資格,她都沒有,真的很可憐。


    所以,當夜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宛若從長久又虛幻的夢中走來,散發著如太陽般溫暖的光輝,神秘的親切熟悉感,立刻給她造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衝擊。


    她不懂什麽“太初,超越者”,但是她願意信賴自己的直覺,信賴那份七年之久,首次產生的強烈悸動。


    她很想找回自己缺失空白的記憶,很想,非常想。


    “我送你回去。”夜林也斂去了輕佻的態度,掩上門,趁著溫柔的月光,一起走向醫館。


    距離不遠,大概四五分鍾的腳程,但每一秒的流逝,在彼此之間似乎都變得很寂靜,很清晰。


    臨到門口,醫生賽輕輕推開門,身後夜林的目光很溫和,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要進屋坐會麽?”


    “嗯。”


    夜林重重點頭,嘴角隨之微揚,緊繃的心弦稍微放鬆,就要往屋裏悶頭走。


    “停停停,我覺得還是算了吧,都已經半夜了,明天再說。”見他分外耿直,就要直闖,醫生賽俏臉一尬,立刻改口當場反悔,柔軟的玉臂擋住玄關門口。


    夜林和阿甘左飲酒論劍頗久,現在時間已經約摸半夜,而且姐姐可能也已經睡下了,不宜再開燈煮水,陪他喝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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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明晚?我有一包好茶葉,諾羽給的,采自她院子裏的那棵茶樹,精心炒製而成。”夜林殷勤獻寶,取出一個小油紙包,係著一根紅綢帶。


    “明,天,再,說!”


    醫生賽滿心無奈,也懶得去問諾羽是誰了。


    這廝表麵上清秀出塵,有時也會風度翩翩,俊朗標致,能惹得少女泛起愛心眼,但打蛇隨棍上的本事也是一頂一的。


    就要關緊門的時候,門內的醫生賽看著門外的夜林,頎長的身軀沐浴著銀月的光輝,雖有些朦朧,但仍可見俊逸不凡的氣質。


    她一抿紅唇,咬了咬牙,一把打開門快步走向夜林,飛撲入懷的姿態,宛若月光下起舞的精靈,清麗絕塵。


    “對不起,我什麽都想不起來,對你的了解太少了,也很抱歉暫時不能給你什麽肯定,但我真誠的說,孤獨空白的七年來,你的出現,的確是我心間一道亮起的明光。”


    緊緊相擁良久,直到銀色聖樹被風吹響了簌簌的葉片,醫生賽才俏臉微紅美眸微醉,然後在他臉頰淺淺一吻,又“嘭”的一聲關緊了門。


    “呼~真是羞死人了。”醫生賽背靠著門,輕拍自己身前高聳的禮服,臉頰徹底發燙緋紅。


    算是趁著月光和勇氣,她把心裏話都講明了出來,她承認自己對他有好感,但是失去的記憶,空落落的感覺,讓她一直沒有安全感,不敢隨意承諾別人什麽。


    “對了,姐姐,應該睡了吧。”


    小心脫下外套大衣,輕手輕腳,醫生賽鑽進了自己有點涼的被筒,出神的望著黑暗許久,才慢慢閉起眼睛,呼吸均勻。


    而睡在同一張床鋪,另一個被筒裏的賽富婆,悄悄眨了眨眼睛,溫潤的唇角揚起一縷古怪的笑意。


    …………


    翌日


    天際第一縷晨曦穿破了黑暗,處於將明未明時分,醒來的夜林深深皺起了眉,臉頰像是枕著誰的後背,有點咯的慌。


    他慢騰騰翻了個身,背對風櫻,然後本能性的埋到了旁邊希婭特懷裏,柔暖舒適,乃香安神,臉上也隨即浮現出如嬰兒般舒適幹淨的笑容。


    但是睡夢中的希婭特卻慢慢蹙起了秀眉,模模糊糊,突然有嬰兒在她身上找乃嘴,找到後就牙尖嘴利,頗為擾人清夢。


    她一睜眼,目光往下微凝,立刻就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默默伸手掀開床被,把自己的寶寶(夜林)挪到另一邊,然後一腳直接踹下去,幹淨利落。


    “去煮個八寶粥,然後放在煤爐上保溫,接著滾蛋。”希婭特裹緊被子,閉著眼睛,淡淡吩咐道。


    夜林抓了抓有點淩亂的頭發,看了一眼牆上掛的鍾表,距離和醫生賽約定去遺忘之森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左右。


    他洗漱之後煮了粥,然後輕輕推開麥露房間的門,昨天塔娜收拾了一下自己家裏,所以多騰出來兩間客房。


    麥露和索菲兩姐妹睡在一個被筒,麵對著麵,恬靜酣睡,正義對撞,互相溫柔擠壓,不失飽滿。


    房間另一張小木床上的穀雨睡姿還是一如既往地的不老實,身上隻穿黑絲內衣,抱著棉被呼呼大睡,肥肉渾圓,嘴角還有一點晶瑩的口水。


    揮手設下隔音結界,木質結構吱嘎的聲響,菜鸚鵡的哼唧,全都不會打擾到熟睡的麥露。


    ————


    雖然今天應該會有個好天氣,但清晨的氣溫仍頗為冷寒,遍地結霜,淡霧蒙蒙,銀色聖樹一如既往地的平靜,宛若一朵垂落的天穹之雲。


    夜林已經比預定時間提前了一刻鍾,但走到約定地點的時候,立刻看到了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


    醫生賽穿的也很厚實保暖,張口吐出一道白氣,擋不住一張清麗脫俗的容顏,在聖樹旁靜靜等他,如畫靜美醉人。


    “抱歉,我來晚了。”


    “沒有,我也剛來。”


    “感謝您的照顧。”醫生賽又對聖樹鞠躬,感謝聖樹一直以來對銀色村莊,對阿拉德的庇護。


    她自己隱隱有一種直覺,這次帶著夜林去遺忘之地,可能會發生非常重大,對自己影響很深的事情。


    但是她一定要尋找回失去的記憶,她不想再重複連記憶都沒有的冷幽孤獨。


    “我們走吧。”她展顏一笑,一刹那分美好,夜林誤認為是寒冷消融,春來花開。


    ……


    賽富婆小口抿著粥,加了一點糖,但目光出神,有些心不在焉。


    “賽麗亞,你妹妹去找回失去的記憶了。”希婭特擔憂看著賽麗亞,一旦記憶找回成功,這幾日對醫生賽編織的什麽“姐妹,青梅竹馬”等謊言,也會不攻自破。


    “早晚的事,我們不可能一直瞞著她,昨晚的意外,把真相提前了而已。”賽麗亞悠悠道,似乎不怎麽在意。


    “萬一,我說萬一……”麥露多加了點糖,問道:“你妹妹她生氣了怎麽辦?”


    幾日相處,她們潛意識也更接受醫生賽是妹妹的身份,甚至還想給醫生賽額外取一個名字,用來區別。


    對她們來說,賽麗亞就是賽麗亞,是精明的商人,也是家裏懶洋洋,經常嚷嚷自己又胖了的大寶貝。


    就算兩人享有同一段過去,她仍然無可替代。


    賽麗亞慢慢攪和著碗裏的粥,努力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嘴角揚起,噗嗤一笑,道:“沒有人比我能更了解我自己,其實在我遇到夜林之前,在我前往暗黑雷鳴廢墟之前,我也是記憶空白孤獨了好幾年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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