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巴卡爾在領悟石碑預言的bug後就清醒了。


    若是預言一定會發生,赫爾德又何必費盡心思,踏破宇宙尋找相同氣息者,若並非如此,那預言書豈不是失去了可信任的資格。


    巴卡爾不理解,以壞女人的聰明程度,狡詐如狐,她真的會想不到這一重原因麽,還是說有迫不得已去相信的理由。


    要是真有什麽難言之隱……他突然有點同情起來赫爾德了,為了一個虛幻縹緲的目標,不惜與多位同階強者為敵。


    所培養的試煉之刃能夠刺穿使徒,當然也包括她自己,難道她真的沒想到麽。


    巴卡爾氣勢淩人,指點江山,雖然隻是殘留下的龍魂,不足為懼,但明顯還是讓聚會的塔內巴等人感覺略不自在,巴不得他趕緊魂飛魄散。


    “真是對牛彈琴,愚者不足與謀。”巴卡爾直接開嘲諷,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夜林,麥謝爾,道:“我早就有想法的後手,已經一一布置下去,或者你們該叫我一聲師父?”


    受限於地理環境,天界大勢的影響,機械七戰神固然是一個時代的傲骨風華,但終究隻局限在天界這一塊大陸上麵,見識有限。


    巴卡爾曾給塔內巴講過石碑預言的來龍去脈,也告知海尹德的真實身份,不過處於憤怒與絕望中的塔內巴哪還能顧得上這麽多,隻願不惜一切代價殺死龍王。


    夜林無語,這廝仗著自己已經寄了,僅剩龍魂未滅,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以前怎麽沒發現巴卡爾還有這種風趣的態度。


    不過有聽說話,在九使徒一一登上魔界後,各自占領了一片領地互不打擾,隻有巴卡爾在魔界整天亂飛,還意外,又仿佛注定般撞上了寂靜城。


    巴卡爾的後手包括艾麗婕找到的魔法王國的魔法書籍,麥謝爾發現的一顆具有龐大力量的結晶體,夜林找到的日記本,以及鬼手,本源火焰等等,為了對抗赫爾德也是煞費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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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親眼看著卡讚與奧茲瑪淪為階下囚,真是愚蠢至極,明明擁有世界最強的力量,卻甘願為臣,俯首跪地,嗬!”


    一提到這事巴卡爾貌似氣不打一處來,龍魂都在呼哧呼哧冒火,他接連派遣三條巨龍前往阿拉德大陸,當然對海底下的世界時時刻刻關注著。


    暗黑聖戰的源頭是狂龍之災,名將名相功高蓋主……當然這都是屢提不鮮的老話了,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巴卡爾一手促成的。


    奧茲瑪與米歇爾的互掐讓巴卡爾甚感意外,原來這個世界也存在著和他一樣氣息的人,但巴卡爾最欣賞的還是人類之軀,血氣無雙的第一將軍卡讚,因為有他幾分神采。


    正值壯年,血氣鼎盛,可硬撼巔峰狂龍而不落下風,在沐浴狂龍之血後更是狂氣驚天,一劍一斧,所向披靡,就是太可惜腦子太蠢了。


    所以他利用了卡讚死後的卡讚綜合症,後來被稱之為鬼手的症狀,讓其煥發出更為強大的血氣力量,說不定有誰能繼承卡讚的神勇。


    塔內巴他們突然學明白了,自己喝酒,不搭理巴卡爾就行了,這廝現在耀武揚威,啥都不怕,跑過來看似是敘舊,追憶往昔,但大家之間有血海深仇,怎能保持一腔平靜之心。


    而且天界不久前還被炸成了四塊!


    果然,在沒人搭理之後巴卡爾就有點不自在,一個人負手而立,眺望遠山,道:“天界的水太多了,不如特洛波特幹燥。”


    停頓了一會,巴卡爾又說道:“迷霧後的世界,或許能尋找到幾分真相,有空的話你去看看?”


    他指的是夜林,麥謝爾,巴卡爾曾往神界派去一條魔法造詣最高的黑龍凱德拉赫,但後來也了無音訊,消失了。


    夜林笑了笑點頭,總不能說他連“命運”形體都揪出來了吧,找到了星空棋盤後的另一個幕後黑手。


    大地蒙上一層濃鬱的黑暗,蓋波加亮起了照明燈,尹列娜高貴明豔的臉龐泛著與以前不一樣的光彩,她從未如此相信,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普照飽經創傷之痛的天界。


    前半夜仍然熱鬧,推杯換盞,被冷落的巴卡爾冷哼一聲離開了,本源之火都被當做後手留了下來,龍魂也撐不住太久的時間。


    光之城主賽格哈特將忠心耿耿守衛天空之城,在另一座蠕動之城,以恒定的軌跡和速度前往特洛波特,金色龍人梅吉利亞陪著貝裏斯克的石像,等待它解封的時候。


    翌日


    天際將亮未亮,塔內巴與簡妮依偎著,雙手攥在一起,身後站著表情複雜的朱維尼爾和麥謝爾,這一次離別,便是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


    波爾甘等人也醒了過來,紛紛站立在巨人的肩膀,迎接天界新一輪朝氣蓬勃的日出。


    “願我天界河山,一直壯麗不朽。”波爾甘大笑,第一縷太陽的光芒落在他身上,給高大魁梧的身影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


    旋即,波爾甘化成光粒子消失了。


    “我們走嘍。”拉蒂拽著奧德尹茲擺手,道:“對了,以後寫我傳記的時候,麻煩多用點華麗的詞語。”


    庫裏歐在對麥謝爾和朱維尼爾進行道別,雖然不是他的血脈之後,但塔內巴的孩子是用他的名字成長,也是他養大的,是第二個父親。


    朱維尼爾坦言,我是庫裏歐,也是塔內巴。


    不過在未來的天界,可能因為消息被隱藏了下來,庫裏歐家族並不知道家族真正的血脈祖先另有其人。


    塔內巴在離開前倒了兩碗酒,一碗端在巴卡爾麵前,道:“雖然我們之間有血海深仇,無法為友,但是對於你用生命換取微小變數的事情,我還是蠻敬佩的。”


    他是全才式的人物,也分析出巴卡爾若是把最後一擊的一半力量,用在摧毀聯合軍有生力量上麵,戰爭的終局絕對要改寫。


    巴卡爾龍眸微凝,自己竟然要與人類同席飲酒,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隨後他也有些釋然了,人類豐富的情緒和絕望中高貴的品質,的確有可取之處,塔內巴,也算是一個能讓他高看一眼的男人。


    正當他要接過酒碗的時候,塔內巴卻突然手腕一轉把酒潑灑在他麵前,緩緩移動,分明就是……祭奠。


    “我特麽早就想這樣做了,祭你一杯亡酒,反正大家都是死人,再也不見,哈哈哈哈~滾蛋吧。”


    塔內巴放肆大笑,笑的流出眼淚,拉著簡妮沐浴在光芒中消失不見,原地留下一臉錯愕古怪的巴卡爾,靈魂火焰一個勁往頭頂竄。


    突然超級想罵人……瑪德,草!


    要是他也能穿越時空,非把塔內巴揪出來暴打一頓不行。


    機械七戰神消失了,原地隻留下他們的心血結晶蓋波加,屹立在冉冉升起的朝陽,冷冽的金屬機體沐浴光芒時宛若一尊不朽的戰神。


    海尹德還是沒來。


    ————


    未來時代


    赫爾德美麗端莊,清冷動人,把一枚芯片喚醒,迪利格恩美麗動人的身體隨之出現,緩緩睜開了一雙冷幽幽眸子。


    她很久之前從蓋波加那裏取走的,就是數據化的迪利格恩。


    雖然正常的曆史時間會被抹去異常,但這種大戰之後就銷聲匿跡的迪利格恩,不會對未來產生影響。


    而且燎原之火的機械也是確實存在的,蓋波加的自動防衛程序迪利格恩也是提上過計劃的項目。


    曆史的扭曲產生了許多意外事件,比如龍之殘月慶典。


    假設沒有那些扭曲,在龍之城決戰之時,一心想讓巴卡爾死的赫爾德,也記得自己派出了燎原之火的機械,還找到了沉寂狀態的蓋波加。


    正在陪幸運三尾貓玩的亞可邁著小腳丫跑了過來,貼靠著赫爾德的腿,大眼睛烏黑明亮,道:“媽媽,她是誰啊。”


    自從比比跑到阿拉德和繆斯,希曼組美少女樂隊之後,幸運三尾貓就黏上了魔力純淨的亞可。


    “她是迪利格恩,你不是問你爸去哪了麽,喏~”


    果然,迪利格恩蘇醒後搜索到了曆史中夜林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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