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讓他來,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至少都有點學術氣的人物,像他那種渾身沾滿銅臭味的商人,讓他來不是給我丟人現眼嗎”


    “哎,怎麽說話呢這是,你這不是拐彎抹角的連我一起罵了嗎?別忘了我可是你老公手下一員大將,他都銅臭味了,那是不是也好不到哪裏去啊?”


    “哈哈……哈哈……”梁若莎笑了,笑的齒白唇紅,“光顧罵人了,倒把你給忘了,你是個例外,總可以了?趕緊進去,我的姑奶奶”


    “哼這還差不多”


    梁若莎拉著張笑影進入了一樓大廳,媽呀,張笑影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盛大的場麵,裏麵簡直是人山人海,不知道該感歎錦江大酒店不愧是一個五星級大酒店,還是該驚歎梁若莎的爺爺奶奶魅力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招來那麽多的“桃李”


    這可比當年自己跟古文華成親時場麵大多了,簡直有著天壤之別猶記得結婚時她死死的要求古文華,結婚回拜慶典一定要弄的隆重一點,人生畢竟隻有這一次,怎麽也得燦爛一回


    可是古文華僅僅在一家隻能稱得上“餐館”的小破地方請了兩桌便算完事了,古文華還口口聲聲說:“以後這樣的機會多的是,到咱們過到金婚銀婚時再補回來也不遲啊”


    張笑影還傻傻的相信古文華的話,而如今看來除非有奇跡出現,否則他們兩個也不可能過到金婚的地步了,而以自己的年齡來推算好像這輩子,來一次金婚希望都是那麽妙茫


    而這種奇跡出現的概率,就好比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正常的走在陽光低下,而突然被天上掉下來的一陀鳥屎砸死的概率是一樣的


    張笑影真是羨慕死了這對老人了,隻見兩位老人都是一副慈祥的麵孔,端坐在正中央,笑容就像盛開的花朵,接受著親朋好友,兒子孫子的祝福


    聽了別人的金婚賀辭,張笑影都覺得自己不好意思讓梁若莎拿出她為她寫的金婚賀詞了


    “哎,你還是別念我寫的了,怪丟人的”張笑影輕輕碰了梁若莎的胳膊說道


    “嗯,我覺得也是”“嘿,你個沒良心的,剛才我隻是謙虛一下,你還來真的啊?”


    兩人正聊著,梁若莎的媽媽吳玉鳳走了過來,“莎莎,雨生呢,怎麽一直沒有看到她啊?”


    “哦,他今天有個緊急的會議,走不開,我就沒讓他來”梁若莎顯然是在說話,然而說的卻是那麽自然,這些年來梁若莎周旋於不同的人群之間,說謊的本領越來越大了,竟然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估計都是從嶽雨生身生曆練出來的


    吳玉鳳剛要轉身走過去,嶽雨生竟然氣喘籲籲的從外麵跑了進來,“媽,對不起,來晚了,來晚了……”還不時用手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哦,沒關係,你公司有緊急會議,心意到了就成了,沒必要非得趕過來的”吳玉鳳一點都沒有懷疑女兒的話


    “開會?什麽會啊?”嶽雨生傻傻的問道,她哪裏知道老婆已經為了不讓自己參加編了一個謊言呢,嶽雨生在商場上是一個見招拆招的人,但是在梁若莎麵前便什麽招數都沒有了,甚至連內力一並輸給了她


    “莎莎不是說你在公司有緊急會議嗎?”到現在吳玉鳳可能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搞的,孩子都快生出來了,還成天沒個正事”說完就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了


    梁若莎心裏本來就窩著火,現在嶽雨生竟然又讓她穿了幫,氣就不打一處來,兩隻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看到這裏張笑影趕緊向嶽雨生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趕緊閃


    嶽雨生心領神會,心裏雖然埋怨老婆不招呼自己一聲,現在又把錯誤扣到自己頭上,但是他還是不願意在公眾的場合跟她翻臉,因為他深知翻臉的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自己將會輸的但慘,因為梁若莎從來都不會給自己留麵子


    梁若莎在和嶽雨生結婚以前,曾經篤定的堅信能吃定他,並決意嫁給這個豬頭男,卻沒想到婚後他也是個偷惺的主,偷惺也不是錯,嶽雨生錯就錯在不該讓梁若莎發現


    嶽雨生是一家企業的市場營銷部的項目主管,手下有五員大將,張笑影,劉雪東,高一飛,李文豔,於藍,長期在商海裏摸打滾爬自然少不了粘染那些腐朽氣息陪客戶喝酒,帶客戶開房,那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公司來了幾位國外客商,老總點名要市場部拉住這些客戶,不擇手段,老板都這樣說了,其中含義自然很明了,那時嶽雨生才剛剛和梁若莎結婚,婚燕爾,幹這種背判之事當然會受到良心上的譴責,於是便派高一飛去應酬,但是高一飛謊稱生病,無力應付,而那是劉雪東心裏麵裝的正是嶽雨生的老婆梁若莎,這種事自然不敢去做


    為了公司和個人的利益,嶽雨生隻好硬著頭皮去,吃飯,桑拿,ktv,一條龍服務,既然是一條龍服務,自然少不了那些事,嶽雨生在神情慌亂之下陪同國外客商和小姐上了床,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勾當了,但是畢竟今非昔比,一想到家裏如花似玉的老婆,而現在自己竟然在別的女人身體裏奮鬥,他心裏還真不是個滋味,但是還是出色的應付下了全過程


    回到家裏眼睛都不敢正眼看梁若莎一眼,“老婆我回來了”


    “回來啦?”敏感的梁若莎立刻意識到了今天嶽雨生的表現有所異樣於是,梁若莎慢慢走近嶽雨生,像警犬一樣用靈敏的鼻子嗅著嶽雨生身上的氣味


    嶽雨生早料到這一招了,在賓館餐廳裏早用抽油煙機抽了好幾遍了,但是沒想到的是還是讓梁若莎發現了破綻


    梁若莎舉著一根長長的頭發,“好長啊,這跟頭發應該不是我的嗎?啊?”


    “啊”嶽雨生驚呆了,臉色變得慘白,不得不將事情和盤托出,說是為了應酬,隻是身體出軌,感情絕對對她是忠誠的


    這樣的鬼話即便是真的,又怎麽會博得梁若莎的同情和原諒呢?其實那根頭發是梁若莎早就從自己頭上拽下來準備好的,真是兵不厭詐,竟然讓自己查出了真相,其實梁若莎完全沒有證據的,僅是根據嶽雨生的眼神判斷


    雖然商海沉浮十幾年,但是嶽雨生唯一沒有煉就的就是自己的眼神,或許梁若莎就是他的克星,在自己克星麵前,任何隱形的真相都無可逃遁


    梁若莎不是沒有想過要好好的和嶽雨生相愛,畢竟自己已經老大不小了,何況出軌的又不是嶽雨生一個人,自己何嚐在過正常軌道上呢?心裏不是時常惦記著佟佳楠那個冤家嗎?和嶽雨生在床上時不是隻有把對方幻想成佟佳楠才能進行下去嗎?


    她自己也承認,精神出軌比身體出軌可怕,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她開始原諒嶽雨生,給他生個孩子,男人有了孩子或許才真正有家的感覺,也才真正懂的一個男人的責任


    但是梁若莎的退讓並沒有挽留嶽雨生出軌的腳步,每次他都後悔不已,甚至在梁若莎麵前痛哭流涕,而且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哀求梁若莎原諒


    梁若莎是真的傷透心了,所以她不再顧慮嶽雨生的麵子,在家裏如此,在外麵是如此一開始還讓嶽雨生寫保證,後來讓他跪搓板,但是梁若莎自己心裏也清楚,難道就算是這樣自己就會原諒他嗎?她是一個何等的女人呢,怎麽會原諒一個婚後屢次出軌的男人呢?


    在為嶽雨生的爸爸過七十大壽時,自然少不了賓客滿棚,當然也有嶽雨生的那些手下員工,還有同事,梁若莎竟然在大家酒意正濃之時,偷偷拿過嶽雨生一直小心看護的公文包,猛的抖出來,果然不出所料,裏麵有幾隻用剩下的安全套,甚至女人的內褲,而且她還在酒席上大肆宣揚


    老爺子當場暈了過去,嶽雨生氣的真想上去打她一頓,但是他哪有這個勇氣啊他知道是自己的錯,也知道梁若莎一定是忍到了極點而不能再忍受下去了,否則她斷然不會在那種場合下出手,她就算不顧慮別人也得顧慮張笑影啊,在自己姐妹麵前暴露自己的傷疤那是需要何等的勇氣啊


    嶽雨生一想到這些,在那種情況下都不會給他留麵子何況現在呢,於是他乖乖的躲到了一邊,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反正自己來也是湊個熱鬧的


    各個家人都讀完了自己的賀詞,梁若莎沒有辦法也隻好念了張笑影替她寫金婚賀詞,之後就是梁教授和愛人的得意門生的賀禮賀詞了


    然而,緣分的花火就在這時長生了火焰……


    人生的許多邂逅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每個人都有過這樣的“粉紅色的回憶”?片刻的時光倒轉,讓記憶慢慢地走過曾經相擁相隨的對方,重溫那些尚留存於我們內心的“粉紅色的回憶”,追尋一份屬於自己的美麗心情,體味著那一縷甜蜜正如歌裏唱的: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記你……?


    或許這隻是一次擦肩而過,然而卻給彼此留下觸動,在記憶中也許有一天會不經意的再次想起,心中會隱隱的覺得我們是不是前世就已經遇見過,或許是在夢中也說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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