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朝歌城內部。


    在六姬殿成員得到傳訊命令,刻意放水忽視的情況下。


    魏莝與魏星等人,帶著願意為了複興魏國的那些人,全部主動離開了朝歌城,逐漸遠去。


    一直等到偽裝成為各種身份,遠離朝歌城十裏之外。


    這些人才在一處荒無人煙的約定地點相見。


    「終於離開那個地方了,沒想到這麽順利。」魏星長歎了一口氣,心中帶著澹澹的歡喜雀躍,頗為興奮說道:「從此以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我們擁有了很多的自由時間與空間,也能接觸到更多的人。」


    「才能更好的謀劃複國魏國的計劃。」


    「希望真的是這麽順利。」魏莝卻並沒有魏星那麽心思單純。


    相比起是他們自己潛行離開朝歌城,蒙混過關。他心中,其實更加願意相信是睢陽公主姬無憂在暗中出力。


    沒有讓六姬殿內部的人員對他們實行阻攔。


    畢竟現如今的朝歌城,其實也是六姬殿的總部駐地所在城池。其內部的防守安排,絕對非同小可。


    上一次能夠搞出那種事情,本質上是暗中偷偷借用了睢陽公主姬無憂的主母身份。


    帶著一定的僥幸成分。


    但同樣的事情,卻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這一點,魏莝心知肚明,所以才迫切想要離開朝歌城,離開那座讓他覺得壓抑困擾的繁華城池。


    「無論是什麽原因,現在,我們終究是完好無損的出來了。」


    快速收斂好內心中的紛亂思緒。


    身為主事人之一的魏莝環視在場眾人一圈,開始在此訂立下新的後續計劃。


    「就在此地直接分開吧,照計劃行事。」


    「一部分人隨我去秦墨一脈,嚐試將那墨家機關城掌控到手。」


    「另一部分人,跟著阿星,去大澤山的農家,化整為零,首先滲透進農家內部,互相幫助,盡量以掌控話語權為主。」


    「至於第三部分人,負責滲透進桑海城的小聖賢莊內部。」


    看著剩下的其他人,魏莝語氣不變,依舊平穩而鎮定。


    安排著後續事情。


    「至於口才伶俐,武功又不弱的人,負責聯係與說服其他各國的遺留貴族成員,合力推翻秦國的統治。」


    「尤其是那縱橫鬼穀派出身的蓋聶與衛莊,更是重中之重。」


    「還有江湖上的好手,能夠說服拉攏的就盡量拉攏,莫要輕易樹敵,防止將其推到秦國那一邊。」


    ……


    之後,魏莝又安排了許多後續計劃與準備。


    等到眾人都分配到各自負責的事情之後,便互相開始告別,甚至有人忍不住流下淚水。


    在場許多人心中都明白。


    一旦走上的複國道路,必定會充滿艱辛與困苦,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人員犧牲。


    這一次的分離,各自分開行事。


    或許對其中的一部分人而言,將是最後一次見麵,自此之後,或許將麵對是天人永別,生死相離。


    但此時此刻,沒有人會後悔做出這種決定。


    隻想要完成對魏國的複國。


    「再會,保重!」


    「你們一定要活著!」


    「雲鶴、淩風,還有芙蓉,你們也是一樣,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


    ……


    一群人在此互相拜別。


    最終,在各自分派的領頭人帶領下,就此分開行事,分別走向不同的道路。


    誰也不知道前路將要


    麵對什麽危險與困難。


    但他們卻明白,在這條即將到來的道路上,總有人會因此失去生命。


    ……


    ……


    大梁城,披甲門總駐地內部。


    身形同樣魁梧健碩的姒元,站立在典慶的身邊,就這麽靜靜看著他。


    他看著典慶頭頂上的白發。


    也在看著典慶臉龐上起了褶皺的皮膚。


    更在看著典慶那微微有些彎曲的後背脊梁。


    「比起以前,現在的你變老了很多。」姒元看著典慶,心中忽然有感而發:「歲月時光,當真是不饒人。」


    「現在的你,看起來有種英雄遲暮感。」


    「無形的時間,終究會摧垮消亡一切。想要對抗時間的力量,唯有超越時間的流逝影響。」


    聽著身旁姒元的感歎話語,典慶沒有多說什麽。


    依舊保持沉默與平靜。


    「以後若是有應對不了的事情,可隨時來找我。」姒元如此說了一句,轉而問起了其它的事情:「你對三娘怎麽看?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三娘是我的師妹,我自然會照顧她。」典慶悶聲回應道。


    「可三娘卻並不僅僅將你當做大師兄看待。」姒元背負雙手,站在一株梅花樹附近,看著梅花樹的樹葉,若有所指道:「凡人的一生,終究是壽命短暫。」


    「就如同那凜冽冬日裏盛開的梅花,存在時間渺茫。」


    「稍微一個疏忽,便會迎來花瓣的凋零與消亡。若是不注意,又有幾人能夠注意到那曾經嬌豔盛開過的芬芳寒梅?」


    「珍惜當下,莫要將後悔留給將來。」


    典慶微微抬頭,眼眸凝視向姒元身前不遠處的那株梅花樹。


    再度恢複沉默無言的狀態。


    片刻後,他微微轉身,看向披甲門的大門所在方向。


    「時間,差不多了。」


    「該出發去為師父遷墳送葬。」


    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說給姒元傾聽。


    隨後,典慶便主動離開此地,向外麵走去。他身為曾經的大師兄,又是現在的代門主。


    這一切,必需要他先出頭去做事。


    姒元扭頭看向典慶離去的背影,黑白異色的重童眼眸,帶著平靜與鎮定,還有著澹澹的無奈。


    「三娘啊,二師兄隻能幫到你這裏了。」


    「能不能真正讓他改變態度,終究得靠你自己,這種事情,別人其實很難插手。」


    「莫要等到天人永隔才後悔。」


    暗自一聲無奈歎息。


    姒元重新回過神來,不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


    反正今日的主事根本就不是此事。


    來到內院內部另外一處房屋中,就看到妘姬和姬無憂以及梅三娘她們,也得到消息,正準備出發前來尋找自己。


    「此去遷墳,路途遙遠,以你的體質根本無法步行下來。」姒元來到姬無憂的身邊,頗為關切反問道:「你是選擇先留在這裏,耐心等候我們?」


    「還是要跟著我們一起去?」


    「夫君去哪,我就去哪。」姬無憂對姒元溫和笑了笑,道:「我們是夫妻,自當一體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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