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令一出。


    那秦國老臣還想再說些什麽,兩個披堅執銳的秦國銳士,立即小跑過來,一人架起一邊。


    將其強行拖下去。


    嚴格認真執行剛才秦王政下達的命令。


    沒過多長時間,剛才還在極力勸諫的忠心老臣,就已經成為了一具破爛不堪的屍體,血肉模糊。


    且死後,屍體還被懸掛在鹹陽宮的城牆外麵,示眾警告。


    ……


    ……


    接下來的近一月時間之內。


    其餘一應與長信侯嫪毐有關的人員,開始接連被處死,或被斬首,或被車裂,或被五馬分屍。


    或被處以鬼薪,或被發配邊荒苦寒之地。


    就連長信侯嫪毐與太後趙姬所私生的那兩個兒子,也被搜尋到隱秘蹤跡,成功捉拿歸案。


    將其套進麻袋內部,活活摔成了肉泥。


    此為囊撲殺之。


    除此之外。


    秦王政之前對那勸諫老臣的殺戮警告,以儆效尤。


    並未嚇倒忠心耿耿的一應秦國臣子。


    每一天開啟朝會之時,都會有一個忠心老臣出麵,寧願舍棄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勸諫秦王改變對太後趙姬的處罰。


    然而每一次勸諫的結果,都換來的是“戮而殺之,蒺藜其背”。


    且死後屍體被懸掛於鹹陽宮外城牆上示眾。


    一連二十六天拚命勸諫。


    一連二十六位忠心老臣因此被殺。


    二十六具殘破不全的血肉模糊屍體,被整齊懸掛在鹹陽宮外的城牆上,飽受風吹日曬,雨淋蟲咬。


    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厚重的牆麵,最終凝固成為黑紅色。


    成為洗刷不掉的色澤。


    殺了這麽多的忠心勸諫老臣,過去了近乎一個月的時間,秦王趙政也逐漸平息內心中的怒火,重新冷靜下來。


    直到第二十七日來臨。


    早朝朝會上,第二十七位拚死勸諫者茅焦,再一次依照前輩遺誌而出列。


    他站立在鹹陽宮內的大殿中央。


    向端坐於其上的秦王趙政躬身行禮,麵色平靜,置之生死於度外,無所畏懼,勸諫出言。


    “陛下,臣有本奏!”


    “中原各國,文化風俗,人文禮節,語言文字等,盡皆不同。互相之間也因此戰亂不止,至今已有長達七百餘年。”


    “倘若一統,化作一國。”


    “那原本屬於各國的士農工商,也必將成為我秦國的子民。”


    “可若陛下對待您的生母也如此絕情,難免會讓其它中原各國有機可乘,會大肆宣揚汙蔑陛下之名譽,言及陛下殘忍暴虐。”


    “屆時,無論是征戰各國,完成一統霸業,還是一統之後,收服以前各國的可用之人。”


    “其難度,都將得到大大增加。”


    拐彎抹角說到這裏,茅焦又再度向秦王趙政深深一禮。


    言辭誠懇,認真專注。


    “若陛下想要統一天下,需以孝義為先。”


    “方可安定天下民心。”


    “還望陛下三思!”


    說完之後,茅焦保持彎腰行禮作揖的姿勢一動不動,眼眸中滿是決絕與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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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不惜為此犧牲自己的生命。


    已經重新冷靜下來的秦王趙政,聽到茅焦的勸諫話語,仔細回想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所作所為。


    心中終於升起了一絲愧疚。


    他表情不變,端坐於王位之上,眸光低垂,俯視獨自站在大殿中央的茅焦。


    “茅愛卿之言,所言有理。”


    “待此番朝會結束,寡人便親自前往雍城,正式迎接回太後,將太後送入鹹陽,安享晚年。”


    茅焦聞言,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驚喜之色。


    他舍命死諫成功了。


    不僅自己不用身亡,還完成了自己的目的。當即向端坐在秦王位上的秦王政躬身行禮。


    “臣茅焦,謹遵陛下之令!”


    “陛下聖明!”


    處理完這件事情。


    秦王政將眸光望向文臣之首的文信侯呂不韋,麵色平靜而冷淡。


    “呂相邦,你可知罪?”


    “老臣知罪,還請陛下責罰!”


    文信侯呂不韋出列,向秦王趙政躬身作揖。


    那張充滿了皺紋的蒼老麵容上,似平靜如初,根本看不出絲毫情緒變化,卻又隱約帶著些許愧疚。


    表情尺度拿捏的妙到巔毫。


    見此一幕,秦王趙政深深凝視著文信侯呂不韋,這個難纏的角色,終於要因為嫪毐那個蠢蛋的牽連而倒台了。


    腦海中快速思考一番。


    他驀然張口出言,聲傳大殿。


    “文信侯呂不韋私通太後,且秘密遣送叛逆分子嫪毐入宮,淫亂後宮,禍亂朝綱,直至公然造反。”


    “依照秦國之連坐律法,處文信侯呂不韋斬首。”


    大殿內部。


    文信侯呂不韋聽到這樣的話語,表情不變,心中稍一思量,就琢磨過味來。


    察覺到他的另一重隱藏目的。


    他沒有反抗,認真向秦王政微微躬身,作揖行禮。


    “老臣,認罪!”


    此言一出。


    那些親近呂不韋一派係的文武大臣,頓時就急了。


    一個個顧不上那麽多,紛紛離開自己的位置,來到大殿中央,齊齊向秦王政行禮勸諫。


    “文信侯雖然罪責巨大,但並非叛逆主謀,甚至之前在處理平複叛亂的事情上,還對陛下有所幫助。”


    “這些年來,呂相邦為了輔佐陛下,可謂是兢兢業業……。”


    “當年,是呂相邦力排眾議,向先王力薦陛下與太後,先王方才將陛下與太後從趙國迎接回來,並敕封為儲君和王後……。”


    “還有之前平複長安君的叛亂,文信侯功勞巨大,不可忽視。”


    ……


    “依照秦律,凡有爵位在身者,可選擇以自身爵位抵消與之對應級別的罪責,直至爵位清除。”


    “若還有餘罪,才可進行處罰戴罪之身。”


    ……


    “安靜!”秦王政輕喝一聲,表情不變,俯視向站立在大殿之上的眾多秦國文武臣子。


    語氣不緩不急,繼續下令吩咐。


    “依照秦律,文信侯呂不韋曾經功勞巨大,且身具爵位。”


    “現,寡人處罰其免除相邦之官職,罷免文信侯爵之位,允諾其回歸洛陽封地,安享晚年。”


    眾人聞言,麵露喜悅。


    紛紛向秦王趙政躬身作揖行禮,出聲開口道謝。


    “陛下聖明!”


    “老臣,多謝陛下開恩!”呂不韋也適時向秦王政躬身行禮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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