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猶如重錘,敲打在他二人心頭,直到回到房間,程簡兮都還在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他明明查到的【S】是廖塵初,而視頻發布者的所有資料,隻是一堆數據。


    確切的說,是數據庫。


    這是怎麽回事?


    “你之前查到的,很可能是幕後之人在誤導你。”傅薄焉脫下外套,擁著她坐在床頭。


    她查到的資料,他都看過。


    “你相信廖塵初嗎?”程簡兮回頭看他。


    她家傅先生不是這麽容易相信別人的人。


    “為何不信?”傅薄焉攬過她的腰,垂眸溫柔的看著她,“顧苒安說的話,簡兮之前很相信對不對?”


    若非如此,在停機坪上的見麵,她不會那樣咄咄逼人。


    “憑她單方麵的說辭,我確實信了。”程簡兮實話實說,“女孩子的表情本來就比男生更具欺騙性。”


    女子本弱,大部分人都會偏向弱者。


    但今天薑書錦、嚴倚舟言之鑿鑿的模樣,她便明白,信錯了人。


    “不論他們是怎樣開始的,現在的廖塵初是愛顧苒安的。”傅薄焉悠悠道,“嘴巴可以騙人,眼神不會,行動更不會。”


    關於他二人的“隱秘”,已經達到眾所周知的地步,男人頭頂大綠帽,成了別人眼中的談資。


    如果不是深愛著這個女人,有幾個男人願意,跟這樣的女人從頭再來?


    她不是單純的出軌,更是婚內出軌,還有了孩子。


    但哪怕如此,分居都沒離婚,他還打算將過往全部抹去。


    如果說這不是愛,他想不懂還有什麽稱得上愛。


    為利為權?


    但顧家已經沒了,末世之中,顧苒安一無是處。


    “顧苒安這腦袋怎麽想的?”程簡兮想不明白,“放著這麽好的男人不……”


    “這麽好的男人?”聽到她的話,傅薄焉眸子微眯,右手挑起她的下巴,“寶貝,你確定要在我麵前,誇另一個男人?”


    “呃……對不起。”察覺到男人眼神中的危險氣息,她瞬間認慫,一個回身,麵對麵坐在他腿上,雙手攀上他的肩。


    男人怕她栽倒,趕忙圈住她的腰,小姑娘穩穩落在他懷裏的同時,也讓他繃緊了身子。


    又玩火?


    他眸色漸深,程簡兮卻並未意識到他的變化,趴在他肩上,若有所思的說,“他是不打算跟顧苒安過了嗎?怎麽什麽話都說了?”


    廖塵初說的話,可不是一星半點。


    他帶走的兩個小家夥,是黏黏與Shura,就在靠近隔離區的地下室旁邊。


    他依照【S】的要求,發現了它們,把它們關進籠子裏,放入了地下室。


    但據他所說,當時他進去時,底下並沒有變異人。


    【S】是以顧苒安的生命安全作威脅,逼迫他做這件事。


    當時東城區淪陷,他找不到她,於是就信了。


    後來的劇情,如同【S】告訴他的那般發展,顧苒安被救,回到了他身邊。


    於是便有了第二件事。


    給了他鑰匙,讓他去花店,發布視頻,不然顧苒安還是會死。


    於是他又遵從了。


    其實那天他把視頻發出來後,看到裏麵的內容時,已經有些後悔了,完全刪除或許可以補救。


    但他沒有權限。


    翻了好久都沒搞懂從哪兒刪除,楚瑜卻在這個時候進了門,他還沒想好要怎麽解釋,就聽到她喊,“書錦哥哥……”


    緊接著她就暈倒了。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還是沒忍心讓小姑娘躺在地上,於是把她抱進房間。


    一路上“劈裏啪啦”,他經過的地方,無數東西應聲而倒。


    潛意識告訴他情況不妙,本想找嚴倚舟說清楚,但想到顧苒安,他放棄了。


    一直到剛才找到他們,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他都很掙紮。


    “良心的譴責不安,比任何勸說的言語都有效。”傅薄焉拍拍她的後背,“他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壞人。”


    雖然做的事對他們很不利。


    “但也是壞的。”程簡兮悶悶道,“這件事告訴嚴倚舟嗎?會不會……”


    “他知道。”男人低吟道,“不然方才在宴會廳,他就會阻止別人討論。”


    他對別人談論好友的話置之不理,並非是對他不關心,反而是想讓他想明白。


    他已經警告過顧苒安,但她根本沒把那些話放在心上,還是掛念著顧揚飛。


    廖塵初再愛她,也不能容忍她心裏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存在。


    之前他在掙紮,孩子的出現,嚴倚舟的放任,打開了他心底的枷鎖。


    這樣的女人,要來何用?


    “那顧苒安真的會死嗎?”程簡兮很好奇的說,“雖然是我解了她的毒,讓她重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但她抱著孩子,與屍潮同行甚久,也是事實。”


    當時就很懷疑,她是怎麽做到的,若聯係廖塵初的話,或許跟【S】有關?


    “不好說。”傅薄焉低吟,“大概率也是他。”


    【S】竟能操縱屍潮。


    那麽之前在警校訓練室,與祁威通話的人是不是也是他?


    還有一路指使沈七七……


    “那他……是人嗎?”程簡兮頭疼,“我為啥查到的是數據庫啊!還是世界上最大的病毒資料庫!”


    她就不明白了,難不成數據庫裏的病毒還能順著網線爬出來作惡?


    “喪屍病毒,會不會在數據庫裏?”傅薄焉試探性的問,“萬一就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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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脈傳承的是古醫術,與當代病毒的研究有交匯點,但並不是特別緊密。。


    “應該不會。”程簡兮沉思道,“數據庫的病毒,都在世間出現過,如果有關於喪屍病毒的記載,那它一定爆發過。”


    但以現在的情況而言,這就是悖論。


    喪屍病毒首次爆發,數據庫裏不可能有它的資料。


    “是嗎。”傅薄焉聽她說著,聽進去多少不清楚,早已心猿意馬。


    懷裏女子的氣息撲麵而來,熟悉又勾人。


    “是啊,我……唔……”她剛要開口,男人的唇便壓了下來,她想躲都沒機會。


    “寶貝,該睡了。”傅薄焉抱著她,薄唇輕啟,笑容勾人。


    程簡兮:“……”


    嗚嗚嗚,又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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