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確實很樂意幫忙,讓她取了樣本,還想打下手,但被傅薄焉趕了出來。


    他二人把自己關進了實驗室,至於要做什麽,誰都不知道。


    有傅宸垣在,沒有人敢明麵上討論,小五也沒告訴任何人。


    窗外的雨繼續下,樓上的實驗也在繼續,一群人吃飽喝足後,便開始無所事事。


    沈七七幾次試探著要去樓上,都被傅宸擋下了,小五甚至時刻盯著她。


    問黎姨,後者隻是打哈哈糊弄過去。


    他們對她的態度很明確,不相信、不放縱。


    讓她好好活著的前提是聽話。


    沈七七雖不喜被監視,但事到如今,主動權根本不在她手上。


    就這麽放棄?


    她不服。


    二樓的實驗剛開始,兩人雖是新搭檔,但默契十足,程簡兮想要的東西,他總能先一步拿到,然後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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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驗台上有幾張紙,上麵寫著不少藥材的名字與劑量,她看了很久,都沒弄清楚,哪個才是有效的。


    索性一個個來試。


    四組數據的對比結果已經出來,她的樣本數據與傅薄焉沒什麽差別,血液裏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小五的不一樣,他體內出現了一種從未見過的罕見物質,經過檢驗,成分是蛋白質,應該是病毒抗體。


    此外,在變異蛇的血液樣本中,他們一開始什麽都沒發現,後來傅薄焉將小五的血液樣本滴到變異蛇裏麵。


    幾乎是在瞬間,實驗台的屏幕上,忽然多了種東西。


    程簡兮將它標記出來,然後做重點檢測。


    “它可能會逃逸。”看著屏幕上,時而出來露個臉,時而隱匿不知去向的不知名物質,她的感覺不太好。


    原以為病毒隻是攻擊人體防禦機製,迅速複製轉化致人變異,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免疫係統檢測不到它,它還會誘導其“認錯人”,攻擊自身健康組織,為它創造活下去的溫床。


    而且它的感染對象不分人或動物。


    “變態。”傅薄焉盯著屏幕上病毒的小小身影,“它的生命力真強。”


    這話不是假的。


    大部分病毒離開了宿主就會失活,但變異蛇死在好幾天前,它血液裏的病毒依然活躍。


    “嗯。”程簡兮點頭,拿起手邊的幾張“廢紙”,認真比對不同。


    “有發現?”傅薄焉看到她的舉動,意味深長的說。


    “算是,但也不全是。”


    她很糾結。


    她被喪屍病毒折磨過,可以算得上是以身試法,今天通過對它的標記檢測,她大致可以想到用什麽藥來做實驗。


    紙上的藥物名字,跟她下意識想到的實驗用藥別無二致,但就是沒有劑量。


    確定劑量需要大量的實驗,先不說他們沒那麽多時間,樣本也沒有。


    根本沒可能知道,這些藥用下去會如何。


    “都試試。”傅薄焉想了想,提議道,“情況再差,還能比現在更難過?”


    隻要開始,就有希望。


    “嗯。”程簡兮點點頭,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咱們繼續。”


    “傅先生,簡兮,該吃飯了。”黎姨敲了敲門,沒有進來,“下去歇會兒吧,忙了一天。”


    他倆鑽進實驗室就沒有再出去,她雖然心裏著急,但也知道不能壞事,所以一直等到現在。


    天都黑了,樓下的人吃過飯後,相繼回了房間,左等右等看不到他們下樓,她隻好來叫。


    “好嘞,謝謝黎姨。”程簡兮工作起來就感覺不到餓,這會經她提醒,才覺得餓了。


    窗外依舊在下雨,雨勢比昨天小很多,但想現在離開,依然是奢望。


    “出去吧,別讓人等。”傅薄焉將實驗資料整理好,“不急於一時。”


    “嗯。”她應聲,脫下無菌服,然後跟在他身後下樓。


    黎姨等在門口,看到他二人出來,立馬將實驗室鎖上了。


    程簡兮本來就想跟她說來著,沒想到她防備意識這麽好,兀自笑了。


    樓下除了傅宸垣,沒有別人在,但他二人下來後,小五等人也從房間出來了。


    “簡兮,你們可算有空了。”薑奕看著他二人一前一後,笑容和善的打趣道。


    “不好意思,今天事兒有點多。”程簡兮以為他們有事找,“傅先生也在幫忙,你們有什麽事嗎?”


    “沒沒沒。”薑奕連連否認,故作捂臉羞愧狀,“簡兮這話說的,可真是軟刀子,我們吃吃喝喝、無所事事,已經夠廢物了,哪兒還敢麻煩你們。”


    再說也確實沒事。


    “說的哪裏話,都是……”


    “呦,咱們的大忙人終於出來了。”


    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扭頭望去,程簡兮就看到了一天沒見的沈七七。


    她不明白,她陰陽怪氣是為何。


    “沈七七,你又想做什麽?”小五尤其見不得她,聽到她開口都覺得頭疼。


    “你們這群男人,真不是好東西,用得上我時,一口一個七七姐,我現在沒用了,就叫我沈七七,有比你們更現實的嗎?”


    女人的控訴聽起來並非毫無依據,也讓人啼笑皆非。


    程簡兮不止一次的聽到“七七姐”這個稱呼。


    “又不是我們叫的你。”小五沒好氣的吐槽道,“那夥人都在別墅裏享樂呢,你樂意聽他們叫你,出來做什麽?”


    “小五,你不要太過分!”


    “到底誰過分?你現在是重點懷疑對象,麻煩沈小姐你搞清楚!”


    不得不說,小五到底是傅薄焉帶出來的,一字一句,又準又狠,直戳沈七七死穴。


    高手過招,看的程簡兮目瞪口呆。


    她個人喜靜,不太能跟別人吵得起來,但這不代表她不愛看別人吵架。


    硬剛的戲碼,她最愛了。


    然而她估計錯了,沈七七並不是可以一直強硬的人,女子本柔的氣質在她身上顯露無疑。


    小五重話不過說了兩三句,他對麵的女人已經泫然欲泣,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說話就好好說,吵就好好吵,你這是在哭什麽?”


    他煩躁了。


    真討厭女人哭。


    “小五,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又有什麽錯?”沈七七梨花帶雨,聲音驟然拔高,“我隻是喜歡傅先生,我有什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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