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熏柳,花香醉人。


    南部州二月中旬,正是春光爛漫季節,妙逍遙等人乘坐一艘小船,順江而下,沿途所見,皆是春色怡人的景色,江邊春花爛漫。江中不時會湧起波濤,浪花滾滾,白花花的水珠在正午的陽光下波光閃閃,非常好看。


    江風中帶著幾分水汽,鋪麵而來,十分舒服,而江麵上,更是不時看到一些垂釣的農夫,頭戴氈帽,肩帶蓑衣,十分和諧美好。


    一股豪情直抒胸臆,隻感天地寬闊,人實在太過渺小了些。


    尤其是小武,他本身就十分渴望天上的飛鳥,那一種天高任鳥飛的瀟灑,讓他頗為羨慕,而其本身的武學要旨,又大多來自於對天空飛鳥的感悟,故而,在江麵之上看到起落於江水之上的鳥兒時,便忍不住去注目凝望。


    每每觀之,便有感悟。


    看那任意翻飛的鳥兒,那種隨意翱翔的姿態,小武的心裏便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感受,之所以奇特,是因為他覺得舒服,卻又道不明其中的道理。


    他矗立在船頭掌舵船槳,搖擺之間,便已渾然忘卻了自己身處大江之中,一顆心都跟著不遠處的鳥兒身影去了。


    幸好他們本身就是順流而下,這才免了翻船的可能。


    雖然長河幫可以稱為長江一帶的霸主,但並不代表他們可以管製所有長江邊上的勢力,他們隻能的勢力範圍,也不過是長江中遊一段而已。


    對於延綿不知幾萬裏長的長江來說,中遊一帶已經算是十分長的一段流域了,而長河幫能夠製霸中遊一帶,也可以算是一方霸主。


    而此時,他們一行五人,已經臨近下遊階段,便又步入了另一方勢力的範圍之內,因此,像小武那樣渾然忘卻自己所行之事,一心步入武道的感悟裏,這種情形,難免不了會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少了主動掌控力,故而,那隻小船,好巧不巧的便和一隻正在逆流而上的船隻碰撞在了一起,輕微的震動使得同樣正處於感悟修行的妙逍遙醒了過來。


    “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巨鯨門的船你都敢撞。”


    說話者是一個滿臉麻子的漢子,臉上坑坑窪窪,甚是醜陋,其嘴巴一張一合之間,露出了一口黃牙,更是惡心令人欲嘔,其言辭更是表露出了一絲狂傲不講理。


    酒葫蘆畢竟是個老江湖,並非是個初入江湖的愣頭青,故而,對於這種場麵,已經是見慣不慣,對於這種仗勢欺人,披著虎皮囂張行事的小嘍囉自然有自己的處理辦法。


    隻見得他在閉目修行中醒悟過來之後,聽聞那漢子的話語後,眉頭一皺,廢話不在多說,從船隻上躍起。


    踏入巨鯨幫的船隻上,一把抓過那麻臉漢子的衣領,一拳轟在了他的鼻子上,頓時鮮血直流。酒葫蘆卻是沒有要放過的打算,又是一腳踢到了那漢子的下腹,頓時一陣哀嚎遍地響起,令人不禁動容。


    妙逍遙本想不想多生事端,不論是小武的錯還是對方的錯,好生道歉一番了事也就是了,不曾想酒葫蘆竟然如此果決,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小武自然早已醒悟了過來,他知道是因為自己步入武道感悟之中而撞在了人家的船上,也就任由對方謾罵幾句,並不打算出言。


    二人都是想要事息寧人,不想多惹麻煩,免得耽擱了行程,畢竟此時已經是二月中旬了,與楊乾風的壽辰時間越來越近,而他們和藥風穀還相距甚遠,若是路途在多耽擱,會錯過了壽辰,折了紅塵客的顏麵。


    可是,轉念一想,他們本身是順流而下的,行舟速度自然會快上幾分,理應他們讓開才對,可是,他們卻沒有讓開的意思,反而仗著自己是本地幫會的人,仗勢欺人,出言囂張。因而,眼見酒葫蘆如此行事,倒也沒有說什麽,反而靜觀其變。


    和麻臉漢子同站的那些巨鯨門的幫眾,看見酒葫蘆一躍,便躍起了兩丈之高,心底認定酒葫蘆是個高手,心生膽怯,退縮在一旁,任由酒葫蘆對那麻臉漢子進行掌錮,不敢出言製止。聽得那哀嚎之聲,更是一個個寒蟬若驚,不敢動彈。


    酒葫蘆對於此番情形,卻是習以為常。


    這種幫會小嘍囉,仗著幫會撐腰,素來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裏,所以,要對付他們,就是拳頭,唯有大拳頭,才能讓他們閉嘴。


    那麻臉漢子那能想到,這隻看起來不是很起眼的小船上,竟然會存在著一個二話不說就打的主,而且看起麵相,還是個不好相與的主。


    打了幾拳,踢了幾腳之後,酒葫蘆終於是放開了那麻臉漢子。


    “你們巨鯨門的人何時變得這麽不講理了?”


    他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問道。


    巨鯨門自然就是長江下遊一段的勢力,而且勢力頗為雄厚,和另一個幫會青江會勢均力敵。這兩個幫會一直都在爭奪長江下遊一段的霸主地位,故而不得挪移半步。


    以往酒葫蘆還喜歡到江湖上的各個幫會上走動的時候,巨鯨門還沒有如此無禮以及目中無人,此時遇到這般近況,因而心生疑問。


    那麻臉漢子顫顫兢兢,不敢答話。


    酒葫蘆大喝一聲,快說,否則便殺了你們。


    那麻臉漢子身體一震,這才顫抖著聲音說道:“我們的門主要擴張勢力,uu看書.uukanshu.就得需要人力物力,所以就不得不在江上行走,看到年少之人,便用無禮的方式拉他們入會。”


    酒葫蘆聽聞,頗感驚訝,還有這樣拉攏人員的奇葩方式,難道他就不怕強行拉這些人入會之後會反水嗎?


    酒葫蘆問道:“你們現在的門主是誰?”


    麻臉漢子道:“池鑫洪。”


    這種直言自己門主名諱的行為,又讓酒葫蘆感到了意外,不過,其中道理,他不想過多深究。此時他正在想,池鑫洪是誰?


    當年他出入巨鯨門的時候,這個池鑫洪並沒有聽說過。


    正當他想得入神,那麻臉漢子竟是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亮光閃動之間,麵無表情的對著酒葫蘆的小腹刺了過去。


    這一番變故,令人咋舌。


    柳青璿大喊道:“父親,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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