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洋旁邊的兩個人,一個是司馬輕狂,一個則是花洋從未見過的一名老嫗。


    那名老嫗站在司馬輕狂的身側,站位則是稍微的靠後一小點,從她的站位來看,她應該是紅蝶門的人。


    花洋細細打量了那名老嫗一番,隻覺得她的臉上已經被歲月侵蝕,留下了縱橫交錯的皺紋,她的眼睛內充滿了汙濁之色,她的頭發皆已花白。


    她看起來是那樣的普通,就像是鄰家普通的老人一樣,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就站在那裏,你會忽略她的存在。


    花洋看了半響,隻看出了她的外表模樣。


    “你醒了?”


    司馬輕狂似乎是在等著花洋觀察完了那老嫗,這才開口說話。


    花洋不語,從床上站了起來。


    “在柔兒成功之前,我看你在家裏麵也是無聊,這樣吧,我叫年婆帶著你去外麵看一看。”


    正在準備洗漱的花洋頓了頓,回過身,看著司馬輕狂。


    “我沒有覺得無聊啊,一個人,挺好的。”


    “總該多出去看看的。”


    花洋靜靜的看了司馬輕狂一會,忽然搖了搖頭,臉上似有輕笑,轉過身,繼續洗漱。


    “你有什麽事情要叫我去做的,直接說就是,又何必這麽拐彎抹角的。”


    他含糊不清的說著。


    “你當初離開家,不正是帶著遊山玩水的心態的麽,近來無事,我想讓年婆帶著你去附近的關穀山看看而已,我能有什麽事。”


    花洋將口中的水吐了出來,然後回頭看著司馬輕狂。


    “哦,忘了,就算你是有什麽事情也不會叫我去做的。”


    這個是事實,對於花洋的想法為何司馬輕狂一清二楚,若是有什麽事情他自然不敢叫他去做的。


    他又低頭洗了洗臉,看著一盆清水變成了渾濁,他暗暗苦笑。


    遊山玩水?


    也許寄情山水,我能夠忘卻劍呢?


    想到此處,他快速的洗了洗臉,站了起來。


    “好,我出去看看就是了。”


    司馬輕狂本來想要在說些什麽,聽到花洋答應了,笑了笑。


    “年婆,那你就收拾一番,帶著他出去看看吧。”


    說著,他也沒有吩咐什麽,就連注意安全之類的話語都不說就走了出去了。


    年婆目送司馬輕狂的離開,平靜的觀察了一番屋內情形,便開始收拾了起來。


    她的動作十分的迅捷,仿佛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一般開始四處收拾了起來。


    先是將床鋪收了起來,然後開始將屋內的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


    一切都像是要出遠門不再歸來了一般。


    花洋已經整理完畢,看到年婆如此迅速,他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年婆,今天我們就要走?”


    “是。”


    她隻說一個字,簡單明了。


    “可你也沒有必要把這裏都收起來了啊,我們很快就回來的。”


    “三個月。”


    聽到這三個字,花洋才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關穀山離這裏到底遠不遠。


    於是他便將此問題問了出來。


    “不遠。”


    年婆的口中說出的話,永遠都是短小而精確的。


    關穀山真的不遠,走了半天的路程,臨近傍晚的時候,他們便到了。


    關穀山在紅蝶門的西北方,山與山之間,隔著一條溝壑,深不見底的溝壑。


    風,吹過,嗚咽之聲回蕩,如同鬼哭,也如狼嚎。


    那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群山。


    夕陽下。


    關穀群山於夕陽下,山影突兀崛起,山風鬼哭狼嚎。


    此時,花洋正站在一條上山的路上。


    那是一條無比狹窄的山道,蜿蜒曲折而順著山體廊回向上。


    “此處應該叫鬼山才對。”


    花洋邊走便感歎。


    “是。”


    年婆回答道,她似乎是一個想要開口說話就開口說話,不想開口說話就不想開口說話的怪婆婆。


    “原來這裏真的是鬼山啊,那為何叫關穀山。”


    年婆不答。


    花洋知道自己在問也是無益,當下不再言語,繼續走著路。


    西邊的太陽已經落下去,山道已經昏黑,但是他們還是沒有脫離那狹窄的路段,依舊繼續前行著。


    年婆的手裏拿著一顆入鳥蛋般大小的夜明珠,發出如同月華般的亮光,照在地上,倒也是足以看清楚。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是脫離了那段狹窄的道路。


    花洋走在了一條寬敞的道路上,山路依舊呈現曲折向上的情形。


    又不知走了多久,他的前方忽然多出了一條石級,筆直向上攀登。順著筆直的石級向上看去,可以看到山頂處有一座模糊的房屋影子。


    年婆率先踏上了石級,慢慢的走了上去。


    花洋目測了一下石級級數,少說也得有五六百的模樣,他心生好奇,要看看這個年老的婆婆怎麽一口氣上的了那山頂的房屋。


    他走在年婆的後麵,看到年婆的腳步竟然是沒有放緩的意思,他心生爭強好勝之意,便加快了速度。


    過了半響,u看書 uuansh.cm他氣喘如牛,以為已經擺脫了年婆,哪裏想到,一回頭,往下一看,隻覺得眼睛一花,差一點就翻到滾了下去,還好被身旁的年婆給拉住了。


    他因為沒有內力的關係,看不出年婆修為的深淺,隻能猜測年婆的修為至少應該是‘半滿’境。


    想到年婆懷有深厚內力,她一點也不累的模樣便得到了解釋,花洋倒也釋懷了不少。


    他抬頭一看,發現山頂的房屋依舊遙遠,心下一狠,咬咬牙,又繼續往前攀爬。


    不知走了多久,耳邊的風忽然大了許多,他停頓了下來,一看,才知道自己已經到達了極高的地方。


    隻是四下昏黑,看不清楚,隻能想著明天一早在看也不遲。


    他繼續向前走去,又走了一段路程,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人聲。


    那道聲音雖然很弱,但卻存在著。


    他停頓了下來,細細一聽。


    卻是從山頂房屋方向傳來的。


    “大哥,你說司馬輕狂明日會不會來?”


    “哼,如果他不來,我們就去他紅蝶門找他去,把他以前做過的醜事說出來。”


    “嗯,聽大哥的。”


    花洋聽聞,心想,感情是來找司馬輕狂麻煩的,但他卻要我來替他赴會,真是卑鄙無恥。


    想到此處,便心生退意,要想退走,哪裏料到,年婆竟是在此時縱聲狂笑了起來。


    她一笑,自然引起了屋中人的注意,隻聽得吱的一聲,那屋頂木門便開了,昏黃的燈光從屋內照了出來,侵蝕了夜色。


    兩個大漢便是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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