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洋喝酒度日的日子裏,從紅蝶門發出了一道道關於司馬大小姐成婚的消息,廣邀天下英雄齊聚紅蝶穀,見證司馬大小姐的幸福時刻。


    一時之間,整座江湖九州一山便炸開了鍋,大街小巷裏,那些不知名的江湖客都齊聚在坊間酒樓之上,各抒己見,紛紛發表自己的高見。


    有的說這個司馬大小姐過去因為容貌醜陋,所以內心寂寞,待得容貌恢複了幾分,便要開始找夫家。


    有的說,那紅蝶門在江湖上的勢力也是數一數二的,除了坐落九州中央的梅林莊和歸雲莊外,便屬於紅蝶門的勢力最大,要是成為了司馬輕狂的女婿,倒也是一番美事。


    由此而引發的,便是紛紛猜測究竟是誰如此好運,竟然會得到司馬大小姐的青睞,下嫁於他。


    凡此種種,坊間流傳著的便是中州紅蝶門司馬大小姐的美事,有的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羨慕與嫉妒,更有甚者,還希望司馬輕狂能夠改一改規則,來個比武招親。


    花洋和司馬柔的婚事,便成了江湖客茶餘飯後的談資,其流傳的速度絲毫不落於當年的美事,那就是梅林莊大小姐和葉飛葉大俠的美事。


    想不到,多年以後,江湖上竟又因為一場婚事而變得熱鬧了起來。


    而在眾多江湖客中,最為興奮的應該當屬說書先生,因為口才流利,花洋和司馬柔的故事在他們的嘴裏說出來,絲毫不亞於一部傳奇史詩巨著,兩人的婚事在他們的手裏,精雕細琢之後,更添了幾分傳奇色彩,使得那些初涉江湖的年輕人向往不已,而在眾多年輕人之中,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聽後卻付之一笑,仿佛已經看清了背後的事實一樣。那個年輕人,自有自己的故事,往後自會分曉。


    再來說花洋和司馬柔。


    在大家紛紛猜測那個幸運男主是誰的時候,花洋卻還在昏昏欲睡之中度過自己的每一天,醉了便找個地方睡覺,醒了便和花風風到馬場裏晃悠一番,然後回到藥園,繼續睡覺。


    在距離婚期還有十六天的時候,司馬柔來藥園找花洋。


    “花洋,你還喝酒嗎?”


    其實花洋的手裏還拿著酒,她隻是找不到開始的由頭,隨意的問著而已。


    “是啊,除了喝酒,我發現我什麽都做不了。”


    “你就那麽討厭我?”


    “沒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幹嘛要討厭你。”


    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坐在椅子上喝著自己的酒。


    司馬柔出奇的沒有發火,而是靜靜的站在他的旁邊,過了很久。


    “其實這個婚事並不是我要求的。”


    “是嗎?”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所以我就算是再賤,我又怎麽可能把我的終身大事來開玩笑呢。”


    說著說著,這個言行和平常十分不相符合的少女竟是有些難過了起來。


    花洋終於抬起了頭,看著那張從別人身上奪來的容貌,盡管很像,但卻沒有那種感覺。


    “那你放我走,可以嗎?”


    此話一出,司馬柔忽然臉色大變,怒火眼中燒,一伸手,一把將花洋給抓了起來。


    司馬柔厲聲道:“你想走?我不會讓你走的。”


    前後的變化,儼如兩個人。


    花洋笑道:“嗬嗬,演戲要演全套,如此沒有定力,怎麽行呢。”


    兩個人的臉相距不過一根手指的距離,花洋卻是有些嘲諷的看著司馬柔。


    司馬柔似乎是在努力的平息著自己的怒火,慢慢的放下了花洋。


    “花洋,你知道我們的婚期是什麽時候嗎?”


    雖然司馬輕狂和他說過要和司馬柔成婚,但是,具體婚期是什麽時候,他並不知道。


    “知不知道有意義嗎?”


    如果是換做以前,他絕不會說出那麽誅心的話來,可是,此時非彼時,今時不同往日,很多以前不會說的話,他已經沒有什麽顧慮了。


    原本以為司馬柔聽到這句話後會大怒,畢竟一個婚期對於新人來說是很重要的,但花洋卻說得輕描淡寫,一點也不在乎。哪裏料到,司馬柔竟會平靜非常,反而笑了笑。


    “花洋,你知不知道我爹要送給你的大禮是什麽?”


    她見花洋不關心婚期,便換了一種方法。


    “不知道,難道會是這個紅蝶穀?”


    “哈哈,你錯了,我爹不日將進攻紅雲穀,要拿整座紅雲穀來當做我的嫁妝。”


    花洋麵色瞬間蒼白,他知道紅雲穀是蘇語沫的家,她因為他而丟失了性命,怎可再度因為他而家破人亡。


    看到花洋的臉色,uu看書ww.ukansu 司馬柔笑得更加的歡暢了。


    “花洋,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關心任何事情了,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嘛。”


    花洋說道:“司馬,你讓你爹放棄進攻紅雲穀的打算可以嗎?你要做什麽我都可以聽你的。”


    聽得他這麽說,司馬柔忽然睜大眼睛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


    夏風很涼,藥田裏的藥草長得很好,周圍很安靜。


    司馬柔忽然哈哈大笑,指著花洋說道:“哈哈,你居然會因為一個死人而求我。真是可笑,別忘了,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廢人,除了喝酒,你什麽也做不了,就算是我逼你和我成婚,那又如何?我不但要占據掉紅雲穀,就連安州城花家我也要想辦法占據掉,和你有關的所有,我都要拿在手裏。”


    說到最後,她近乎變得歇斯底裏了起來。


    花洋聽聞她還要對付花家,那可是他心底不可觸碰的底線。


    他大怒道:“司馬柔,你若膽敢打我花家的主意,我選擇死亡。”


    誰知,司馬柔非但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加厲害。


    “你選擇死亡?哈哈,你若是敢死,我就殺死和你有關的所有人,哪怕是見過你的人。”


    花洋一聽,跌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他從未想過,一個人竟然可以可怕到如此的程度,瘋狂到如此的地步。


    司馬柔卻依舊不依不饒,繼續道:“害怕了,大名鼎鼎的花家二公子,竟然也會害怕。”


    花洋不語,他隻愣愣的看著司馬柔。


    他覺得,她可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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