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寒冬,忽然遇上了同樣很會喝酒的人,花洋很是開心,他和柳東來就在桌邊,開懷暢飲,好不痛快,直至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來,柳東來依舊前來,手中拿著酒。


    柳東來到:“花洋,還喝不喝?”他的臉上有微笑,他雖然是富家子弟,但真正放開心胸和矜持和他豪飲美酒的卻沒有幾個,因此,他也覺得花洋很是符合他的眼緣,何況,花洋還擁有一張如花般的美貌。


    花洋笑道:“有美酒不喝,豈非對不起自己。”忽然伸出手來,欲要去搶奪柳東來手中的酒壺。那柳東來卻忽然起了興致,想要和花洋切磋一番。


    於是,那酒壺便在兩人的手掌間翻轉騰挪,就是不往地麵上掉落而去。兩人出手的力道拿捏得極為精確,既不太重,也不太輕,力道剛剛好。


    木秀問身旁的風叔道:“風叔,他們這是幹什麽呢?”她因為武功被廢,自然也就沒有了那份眼力,瞧得出花洋二人乃是興致所及而切磋而已。


    風叔笑道:“管他們呢,我們就看著便好。”風叔的眼睛裏露出了羨慕之意,也似有追憶之念,他在追憶什麽呢?是否他也有過這般歲月呢,想必擁有過,但那已經很久遠,久遠到不想刻意去思索了。


    木秀噘著嘴,坐在一旁觀看著,心想風叔都不擔心,那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她的眼睛裏卻隻看到了花洋的身影,默默祈禱著花洋能夠盡快得到那壺酒。


    過了半響,因為兩人拳腳功夫相當,爭奪了半天,依舊沒有個結果。忽然,花洋使出了自己從家傳劍法百花爭豔中領悟出來的百花指,向著柳東來的碗間擊去。


    這一番變化,另得柳東來神色一變,大喊道“來的好。”其實不過是一招聲東擊西之法,哪裏料到,花洋卻不上他的當,依舊循著柳東來碗間擊打過去。


    啪嗒一聲,花洋指尖便擊打在了柳東來的碗間,虧得兩人切磋,內力並不全部用處,柳東來才沒有了斷腕之危,饒是如此,他也是後退了幾步之遠,邊退邊運力消除碗間傳來的疼痛之感。


    花洋笑著接過了那壺酒,說道:“你要少喝一下了。”說著,便撥開了酒壺蓋子,仰頭就要喝下去。


    柳東來忽然道:“慢著,花洋,難道你不想知道梅清的消息了?”花洋立馬停止了欲要倒酒的動作,走向柳東來,說道:“東來,你知道梅姑娘的消息了?”柳東來卻笑道:“拿酒來我才告訴你。”


    他伸出了一隻手來,看也不看花洋一眼。花洋無奈,隻好把那已經爭奪得來的酒壺放到了他的手上。


    柳東來似乎是感受到了手上的酒壺,臉上便有了微笑。


    花洋卻道:“快說。”


    柳東來卻一點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酒,還擦了擦嘴,讚歎一聲好酒之後忽然看到了花洋那雙欲要噴火的眼睛,才緩緩道:“梅姑娘被蘇語重帶走了。”


    看他的神情顯然是尚未說完,花洋道:“你可以多喝點。”


    柳東來又笑了,接著說道:“他們現在在香風塔。”


    花洋道:“香風塔?在什麽地方。”


    “香風塔,花海裏。”


    說話的人是風叔,他走向了花洋。他背負著手,接著說道。


    香風塔就在花海裏,而花海之所以被稱之為花海,那是因為那個地方奇跡般的生長出了天下間所有的花種,而且,最為奇特的是,那個地方的花,會在同一個時間開放,哪怕是本應該在九月份才會開的菊花,也會在初春開放。


    “那花海又在哪裏?”


    “中州亂花穀。”


    對於這些地名,花洋一點也不知道的,因此,他索性說道:“風叔,你會帶我去的對不對?”


    風叔沉吟了一番,似乎在思索著到底該不該去一樣,接著,他抬起了頭,看著花洋的眼睛,慢慢的說道:“我們還是不去了吧。你還記不記得柳老板和你說過的十二個字?”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萬千寶藏。


    花洋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記得,但這個和去不去亂花穀有什麽關係?”


    風叔道:“你和我說的時候我也覺得沒什麽的,但是,此刻提到亂花穀,我便知道了萬千寶藏的意思。”


    這時,不僅花洋的臉上露出了好奇之色,就連歸雲莊少莊主柳東來也麵露好奇之色了,更別說木秀了。


    風叔接著說道:“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說的都是古武時期的美人,他們都有著傾國傾城般的容顏,美到足以讓花羞的程度。而亂花穀便生長著很多的花兒。而你的臉便是當世最美的一張。”


    擁有一張美麗的麵容,uu看書 ww.uukash可以行走於當世,傾國亦可傾城。隻可惜,這一張足以讓花羞的臉卻生長在了一個男子的臉上,這使得江湖上很多人都有了易容的執念,而其中執念最深的應該就是司馬柔。


    萬千寶藏,說的自然就是一個女子若有了一張宛如天仙般的美貌之後,便可以接受來自整座江湖的愛慕,那時候,隻要她想要財富,便會有人送來財富,隻要她想要擁有權力,便會有人送來權力。


    而亂花穀,自然就是一個證明的所在,證明的就是花洋的臉是不是可以達到足以讓花羞的程度。


    風叔將自己的分析一口氣說了出來,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若是司馬柔想要在紅蝶穀裏要了你的臉,怎麽可能會將你關在地牢裏,而且還沒有叫人嚴加看守?”


    花洋一聽,略一細想往日的經曆,越發覺得,風叔所言並沒有任何的錯誤。


    木秀卻忽然說道:“這個蘇語重是不是就是紅雲穀的少穀主?”


    柳東來道:“沒錯。”


    木秀道:“蘇大夫和姐姐在一起,蘇語重為什麽會這樣做?”一說出口,她便覺得自己的問題是多餘的,因為她也知道了其中的緣由,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緣由,尤其是花洋的體會更為深刻,因為他本人正是因為基於此種緣由而離開花家的。


    風叔看著花洋道:“花洋,會西南安州城花家吧。”


    花洋卻斬釘截鐵的說道:“風叔,梅姑娘是因為我才落得如此下場的,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把她安全帶出來。”在他的心底,還默念了一個人,那就是蘇語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小話江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寒光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寒光客並收藏小話江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