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水潭中的那塊凸起石頭長得很奇特,上頭大,下頭小,就像是蘑菇一般,因此,水裏遊著的鱷魚雖然很暴躁,但卻沒法子從水裏躍上石頭上。


    花洋盤膝坐在石塊上,調息吐納,過了良久,他睜開了雙眼,神采奕奕,他已經恢複了過來。但卻沒有多少欣喜,如果沒有其他的辦法度過那黑暗的河段,他就沒法子將木秀救出來。


    惡水潭,就仿佛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一樣,看不見天空,卻始終明亮著,水的源頭很汙濁,很髒,很臭,但水潭裏的水卻很清澈,一點味道都沒有,反而充滿了一種芳香,很奇怪的芳香。這裏肯定有古怪。


    花洋找了很久,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的蹤跡,光明來自何處?水為什麽會變清?對於種種的疑問,他找了半天,沒有絲毫的頭緒。


    莫非要到水裏麵找尋才有答案?花洋看著水裏有著的鱷魚如是想著。


    水麵上泛著波光,鱷魚攪動著水麵,打碎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光明。


    花洋看不見水底,所以不敢輕易跳下去,因為如果沒有著力點,一旦跳下去他就永遠也跳不出來了。


    但是,四周所有地方都已經找遍了,卻沒有找到可以回去的方法。


    他索性坐了下來,看著水麵的波光,心想,這世上可以照明的東西很多,但可以經年不衰的卻是很少,那麽,這光明來源就是這種為數不多的可以照明的東西。


    想到此處,他猛然趴下,眼睛盯著鱷魚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看了這隻,又看了那一隻,他還轉換了不同的方位去看,那些鱷魚的眼睛也跟著他的身形在轉換著。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不知道木秀能不能堅持下去,所以看得格外的專注,仔細,水麵泛起的波光也不能讓他的眼睛有一絲的掙紮。


    “看來這水裏另有玄機。”花洋從那些鱷魚的瞳孔之中找尋到了答案,那光明的來處正是來自於水底,確切的方位就是他所在的石塊下方。


    他很想跳下去,但隨之又冷靜了下來,心想,若是跳下去了,卻沒有答案,那麽,就有可能上不來了,木秀怎麽辦呢?


    “那是什麽?”花洋在站起身來的刹那,看到了一頭鱷魚的額頭上有一種黑乎乎的東西,和鱷魚的皮膚有些格格不入。他細細的看了起來,發現每一頭鱷魚的額頭上都有相同的東西。略一思索,想起木秀曾經說過,地牢的出路除了進口之外就隻有這裏了。


    “我怎麽這麽笨呢,司馬輕狂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在逃生的出口養著自己不能控製的鱷魚。”口中喃喃自語。心中則是一邊想著:“那麽,他控製鱷魚的方法會是什麽呢?那個黑色的東西莫非就是他用來控製鱷魚而做準備的?”


    如此一想,他便嚐試著各種各樣的方法,試著吹口哨,拍手掌,大聲叫,但是那些鱷魚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反而一直在盯著他,眼睛裏流露出的是想要吃他的神色。


    “到底是什麽呢?”苦苦思索了起來。


    有時候想到的方法,卻因為身邊沒有任何的工具而不能得以實施,比如他想到了那鱷魚可能會因為某種音樂而聽從他的,卻因為沒有任何的音樂工具而放棄了此種想法,又比如他想到了某種咒語,卻因為自己根本不懂的其他語言而告終。


    正在苦惱之際,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跳出水麵的時候喊的那三個字,那些鱷魚仿佛就停止了攻擊,讓他有機會得以跳到這裏來。


    “莫非‘給我滾’這三個字就是用來命令這些鱷魚的方法?”


    他抱著試試的心態對著那些鱷魚喊了一聲,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但他還是沒有放棄,加大音量喊了一次。


    “果然,想不到司馬輕狂這樣的人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控製著鱷魚。”當他加大音量喊出了那三個字之後,便發現了那些鱷魚的身體果然微微的挪移了一下。


    他暗想,如果加上司馬輕狂的模仿口音,那些鱷魚必定聽從他的命令。於是,他便思索起了自己和司馬輕狂談話時的場景。


    “他的聲音裏有一種慵懶閑適的味道。”他很快便確定了司馬輕狂說話的方式,便對著那些鱷魚說出了‘給我滾’三個字,其中改變了自己說話的方式,變得慵懶閑適了起來。


    那些鱷魚果然紛紛後退了起來,他們的眼睛裏竟然透露出了恐懼。


    花洋笑道:“司馬輕狂不愧是司馬輕狂,若是單從他的外表來看,誰會想到他竟然也會說這種話來?”


    來不及欣喜,花洋便踏入了河中,那種惡臭氣味隨之鋪麵而來,u看書.uukasu 一路上,他都在喊著‘給我滾’三個字。


    等走到了一半的時候,木秀已經隱約聽到了他的聲音,神色一變,虛弱道:“師父?花大哥。”有此一想,隻覺得自己的雙臂一軟,竟是產生了輕生的念頭,咩咩道:“花大哥,我這就來陪你。”


    她鬆開了自己的雙手,任由自己向河裏落下去。


    落處,卻不是水,而是一雙有力的手。


    “木姑娘,我來晚了,抱歉。”


    花洋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於此同時,那些鱷魚便衝了過來,花洋立馬改變音色大喊道:“給我滾。”


    木秀已經堅持了很久,她已經放棄了活下去的動力,在落入花洋雙臂的刹那,她便已經昏厥了過去,癱軟在花洋的雙臂上。


    花洋來不及查看她的傷勢,一路說著‘給我滾’三個字又走了回去。


    ...


    ...


    司馬柔已經進入了癲狂的狀態,她在自己的香閨上隨意的砸著東西,大喊大叫著,一會摔著東西,一會又衝過去,抓起梅清的衣領,質問道:“梅清,劍是不是你拿的?”空靈如仙的聲音裏透著一股陰間鬼魅的淒厲。


    梅清閉口不言,就連眼睛也沒有去看司馬柔一眼。


    司馬柔道:“梅清,不要以為我爹喜歡你,疼惜你,你就可以如此囂張,你走著瞧。”


    嘭。


    梅清被他狠狠的丟在地上,她又抓起蘇語沫的衣領,狠狠的瞪著她,卻始終沒有說什麽,便狠狠的將蘇語沫丟在一邊。


    “啊。”


    她已入癲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小話江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寒光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寒光客並收藏小話江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