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有很多的藥架,各種各樣的藥草就放在藥架之上,散發著各種味道的藥味,有的刺鼻,有的清香。


    花洋道:“蘇大夫,這些藥中有沒有可以毒死人的藥?”似有開玩笑之意。蘇大夫道:“有啊,是藥三分毒,花公子不知道嗎?”她也是用著似有玩笑之意的語氣回答了他。花洋不再問,走到桌邊,端起一杯酒就喝了起來。


    酒一入肚,他略有詫異,淡淡道:“這是藥酒?”蘇大夫道:“是啊,我這裏可沒有其他的酒,藥酒倒是多。”她說完,自己也喝了一杯。


    太陽西沉,院落裏被房子的影子遮擋了大半,清風吹來,涼意更濃。


    花洋站了起來,似有告辭之意,蘇大夫卻是趕緊道:“我通常都是一個人吃飯的,花公子今天能不能陪我?”她說得很自然,花洋卻聽出了她的一絲悲切,於是不忍拒絕。


    兩菜一湯,很簡單,很普通,兩菜中一菜是青豆炒肉,一菜是豆腐,一湯則是青菜湯。按她的說法是,這些東西看起來雖然普通,但很養生。


    飯桌上,花洋並不喜歡喝酒,所以自然也沒有喝酒。他隻是嚼著米飯吃著青菜豆腐。飯時,他也不喜歡交談,所以,吃飯的時候很安靜,卻令人羨慕。


    刀光劍影的江湖,能有幾次這樣閑散的時光可以吃一次很普通的飯?幾乎沒有,尤其是那些隱沒於黑暗裏的刺客,更是沒有。


    晚飯過後,花洋便想告辭離去了。可蘇大夫卻還是不肯,花洋也沒有拒絕,依舊留在了藥園裏。


    人雖然是留下來了,但兩人間,卻沒有多少的交談,蘇大夫出沒於藥田裏,觀察著那些藥草,花洋則是坐在房子的大門前,靜靜的看著他。


    他看著蘇大夫忙碌,心中卻想,且看看她想要做什麽。過了良久,蘇大夫終於是忙完了自己的事情,走了過來,喝了一口茶。


    花洋道:“梅清木秀姐妹若是知道我沒有回去,她們肯定會來找我的。”蘇大夫道:“不會了,我已經和她們說過了。”花洋略感奇怪便問道:“她們會聽你的?”蘇大夫道:“她們不是聽我的,而是聽司馬柔的。”


    在紅蝶門裏,隻有兩個人說話才管用,一個是司馬輕狂,一個是司馬柔。所以,梅清木秀自然不會在出現在這附近。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木秀卻出現在了藥園的門外,不敲門,不走正門,飛身掠過牆頭,就出現在了藥田裏。木秀慢慢的走向了花洋和蘇大夫。


    蘇大夫自然知道木秀沒有得到司馬輕狂的許可前是不能開口說話的,所以也沒有責怪她不經通報就直接進來的行為。她隻是有些奇怪,這個姑娘怎麽會來。


    正當她奇怪的時候,木秀已經走到了他們的前麵,臉上有著笑容,然後目光在他們二人之間流轉。過了半響,她輕笑道:“蘇大夫,花大哥,你們在幹什麽呢?”


    話一說完,她就已經走近了花洋的身邊,雙手便很自然的搭在了花洋的肩膀上,臉上有著笑容浮現。


    她本就是個很直接、很灑脫、很隨意的一個姑娘,蘇大夫入住紅蝶穀多時,對於她的行舉早已習以為常,可花洋卻一點也不習慣,他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後道:“木姑娘,你......。”話音未落,木秀卻已搶著說道:“花大哥,我沒有破壞你們的好事吧?”


    蘇大夫一聽,臉上閃過了一抹紅暈,幸好天色昏黑,沒有人看到。隨之她定了定神,然後說道:“木秀,司馬門主容許你開口說話了?你開口就這樣不正經。”


    木秀道:“對啊,今天師父心情大好,突然就允許我開口了。”她站了起來,跳了兩下,還轉了個身,接著道:“誒,好久沒有說話了,憋死我了,感覺舌頭都變大了好多了。”接著,她又拉起了花洋的手臂,接著道:“花大哥,你今晚就不回去了吧?”


    花洋聽著她開口閉口都是大哥,感覺很是不習慣,輕笑道:“木秀姑娘,你姐姐呢?”木秀道:“我姐啊,當然是要照看你的花風風咯。”花洋一聽,暗道花風風有那般靈性,自然是不用照看的,想必是有其他事情吧。木秀卻不管他想些什麽,從其身後拿出了一壺酒來,遞給了花洋,道:“花大哥,我知道你喜歡喝酒,所以給你帶來了,嚐嚐看。”


    花洋接了過來,道了謝,uu看書.uukansu然後撥開蓋子,便喝了起來,他讚歎道好酒。木秀則道:“當然是好酒了,這個可是我師父都不舍得喝的酒。”蘇大夫一聽,便道:“難道你又把你師父的酒偷來了?”花洋聽了,詫異的看著木秀。


    木秀卻很不高興的道:“蘇大夫,我師父什麽脾氣你還不知道嗎?我怎麽可能敢偷他的東西,這酒是他給我的。”花洋聽聞,心想,這個酒想必就是他要她給我喝的了。木秀卻接著道:“誒,他還說是這幾個月來懲罰我不準說話,心裏過意不去,所以就拿了他最心愛的酒給我。你不知道啊,我雖然不喜歡喝酒,但是,我卻很好奇師父把這個就當做寶貝一樣的珍藏著,所以我一向好奇,總想找個機會嚐嚐鮮,可是,他又藏得很隱秘,怎麽找都找不到,所以咯,這一次他覺得過意不去,便拿酒給我了。而我知道花大哥喜歡喝酒,就拿來給他了。”她一口氣說了許多話來,字句清楚明白,語氣間留有幽怨之意,不過,一說完之後,她的臉上又有了笑容。


    花洋卻想著,這個司馬輕狂的心思真是複雜,明明就是想要借此拿酒給我喝的,而他用了此好酒來給我,他的目的必定是要我留在此處吧。嘿,他倒是非常懂得投其所好。但是,和性命相比,再好的酒又有什麽用?


    蘇大夫道:“你師父倒是很疼你。”木秀拿起了那酒壺,喝了一口,然後道:“疼我?哼,疼我還要罰我不說話。”


    夜色更加的濃了,四周皆是靜悄悄的。門前上掛著的燈籠發出了昏黃的光。


    花洋道:“蘇大夫,裏麵可有我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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