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盡頭是什麽？路的盡頭仍然是路。
楊曦不知道，原來他也會如此渴望一個小小的棲身之所，楊曦孤獨的在道路上走著，意外的發現了一點火光。火光在不遠處搖曳，像一座燈塔，等待著歸航的船隻。
也像海妖的歌聲，充滿誘惑的毀滅之地。
楊曦走到火光的所在地，四個衣服襤褸的人圍著一堆篝火，都沒有說話，一個年輕男孩，一個年輕的女孩，一對半老的夫妻。四個人渾身髒兮兮的，但臉色很好。
一群流浪者。
一輛小客車和兩麵山崖組成了臨時的庇護所，數根鋒利的木棍組成的地樁，成了庇護所的大門。
楊曦敲了敲大木頭，大聲的說：“各位大哥，能不能借住一晚？”
流浪者被楊曦嚇到了，慌亂的拿起短刀，長矛類的自製武器，齊齊的看著楊曦，眼神充滿不信任。楊曦舉起自己的尖鐵棍，將它插到地上，舉起自己的雙手，示意自己手中沒有武器。
幾個流浪者陷入了爭吵，他們說的是方言，爭論都最後也沒有結果，年紀小的女孩衝到小客車上，不一會，一個中年男人拿著把消防斧下車。
幾個流浪者都躲到中年男人的身後，一個個都將自製的武器拿好。中年男人握緊消防斧說：“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
楊曦對這幾個流浪者也十分的不信任，流浪者和暴徒，有時候隻有一念之差，隻是天色已黑，四周又沒有棲身的地方，楊曦不得不冒這個險。
“我隻是一個過路人，想借一個安全的地方過夜而已。”
中年男人說：“你安全了，我們就不安全了，抱歉。”
楊曦也很無奈，不信任任何人的不止楊曦一個，楊曦隻好轉身離開。
小女孩衝過來，打開了地樁，其它幾個流浪者急忙阻止女孩，但已經遲了，木樁被打開了。女孩衝著楊曦說：“你可以在火堆旁邊過夜。”
楊曦回頭，看著女孩，女孩子可能比較愛幹淨，身上不那麽的髒，脖子上也不像其他流浪者一樣，滿滿一層泥，衣服有點太大，肚子上鼓鼓的，不知道裏麵塞著什麽東西，看女孩手從來不離開，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
楊曦衝她報以微笑，然後看著仍在警惕的中年男人，等待著他的決定。
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這才說：“你可以進來，但是不能帶武器。”
楊曦有一次把尖鐵棍插在地上，拿出自己的匕首也放到了尖鐵棍上。拿出收音機，拍了拍。給流浪者們看，空著雙手走到柵欄內。
地樁有一次插好，小女孩的動作很熟練，這個地樁設計很巧妙，建造應該要花不少時間，這可不像臨時避禍所有的東西。
六個人圍著火堆，除了偶爾添加柴火的半老夫妻外，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楊曦低著頭，專心的調試這收音機。
男孩挪到楊曦旁邊，看著收音機說：“你還有電池嗎？”
男孩臉上一塊一塊的黑斑，脖子上更是一圈圈的泥垢，身上穿的勉強還能稱為衣服。楊曦兜裏恰好有兩枚備用電池——這可是昂貴的財產——楊曦將電池遞給了男孩。
男孩接過電池，順手將一個小東西塞到楊曦手中，男孩歡快的拿著電池，跑著去找他的背包了。
楊曦拿出水壺，假裝喝了口水，藏在手心中，看著男孩塞給自己的小木頭塊，上麵用指甲刻出兩個字。——救我。
楊曦沒有動聲色，隨手將木塊丟進火堆中，繼續撥弄收音機，收音機內傳來了鍾離的聲音。
“今天是重播的第一天，我要將一首‘辛運星’送給某個傻瓜，他今天去了一個很危險和危險的地方，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男孩咦了一下說：“電台又恢複了？”
另外幾個人卻沒有變化，隻有女孩恨恨的說：“死狐狸精。”
男孩將電池從他的電筒中撬出來，裝到自己微型收音機上，果然聽到了彤彤電台的聲音，男孩歡快的笑了。
楊曦將收音機關閉，把裏麵的電池取下來，扔給男孩說：“電筒不能扔，這可是活下去的希望。”
男孩沉默了，將電池送了回來，對楊曦說：“不用了，能再聽到彤彤電台，已經足夠了。”
火焰不斷的燃燒，照亮著這一片小小的地方。中年男人從小客車中，用鐵盆端出一盆什麽東西，散發出香味，令人嘴饞的香味，中年男人把支架放到火堆上，然後將鐵盆放到支架上。
然後香味更濃了，是肉香，濃濃的肉香。
中年男人說：“你是客人，你先請？”
楊曦揚了揚手中的壓縮餅幹袋說：“你們吃吧，我已經吃過了，這肉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
中年男人大笑說：“前天特別走運，撞到一隻鹿，哎，也就這幾天能過的舒坦點。”
楊曦看了眼小客車，車還好好的，輪胎已經有些癟了。
中年男人盛了一碗混著肉的土豆泥，遞給了女孩，半老夫婦都卷縮著，不肯吃，年輕男孩也要拒絕，女孩瞪了他一眼，說：“你必須吃。”
男孩畏畏縮縮的接過了碗，將肉挑到一邊，專門吃裏麵的土豆。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竟然談笑風聲起來。
楊曦大約是明白怎麽回事了，流浪者嘛，不外乎在庇護所沒了食物，然後開始到外麵來碰碰運氣。
楊曦對中年男人說：“你很喜歡看美劇是吧。”
“是啊，怎麽了？”
楊曦說：“因為美劇中沒事就能看到汽車撞鹿。”
中年男人手摸向他的消防斧，放下碗，看著楊曦說：“這樣什麽奇怪的？”
“嗯，這些不奇怪，奇怪的是蒼沙市附近根本沒有鹿！盆裏麵的，是這個男孩的父親？”
中年男人見暴露了，猛的撲上來，消防斧照著頭就劈，楊曦隻是簡單一側身，繞道了中年男人身後。中年男人立馬回頭，舉起消防斧，楊曦三兩步衝向女孩，女孩立刻從腰上掏出一把手槍，但是一顆電池準確的砸在她的手腕上，手槍掉到了地上，半老夫妻中的老太婆立刻撲上去，用自己身體緊緊蓋住手槍。
楊曦躲過斧頭，朝中年男人腰上一腳，中年男人痛的滿地打滾。
女孩對老太婆又踢又打，拚命想要翻開老太婆，男孩拿起收音機，猛的砸在女孩的頭頂。女孩無聲的倒下了。
楊曦扭斷中年男人的脖子，半老的夫妻撿起石頭，往女孩頭上猛砸，已經看不出人形了。
楊曦將手中的另一顆電池丟給男孩說：“隻有一顆電池了，你自己看著辦。”
半老夫妻將女孩的屍體仍到了外麵，楊曦也照著將中年男人屍體仍出去，半老的老婦人說：“求求你，帶著我孫子走吧。”
他們的孫子，自然就是這個男孩了，這群外流浪者到了這裏，建立了這個建議的庇護所，天天土豆野菜的日子倒也過的不錯。
然後女孩和中年男人來了，流浪者成了他們的口糧，不但占據了他們的庇護所，還把他們當成畜牧來蓄養。夜晚堅持生火，也是為了吸引更多的流浪者過來。
……
天微亮，楊曦收拾好東西，帶著男孩出發，半老夫妻決定留下來，常年的挨餓已經毀掉了他們的胃，他們已經活不長了。
楊曦問男孩：“你有名字嗎？”
“李知秋，地下城也吃人肉嗎？”
楊曦說：“不吃，這是地下城的鐵律，地下城雖然小，但仍然是人，有他自己的規則。”
男孩哦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楊曦冷冷的說：“女孩沒來之前，你們也吃人，對吧？”
男孩緊張的將手伸進懷裏，掏出槍，指著楊曦，眼神惡毒的說：“原來你早就知道！”
楊曦打開手心，手裏麵是一堆的子彈，男孩驚恐的連扣扳機，手槍之發出嗒嗒的空餉。楊曦說：“你殺過多少人？”
男孩將手槍朝楊曦臉上一甩，衝上來就是一腳，楊曦順手接過手槍，一腳踹翻男孩，將子彈裝上手槍，頂在男孩的額頭。
男孩憤怒了，對楊曦大叫：“原來你早就發現了，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楊曦一直沒有發現男孩的異常，u看書 .uukans甚至在男孩挑掉碗裏肉的時候，還選擇相信了他，隻是男孩太沉不住氣了，竟然半夜起來，將肉偷吃了。而且那種滿足的表情。
誠意見多了那種表情，絕不是肚子餓，吃到肉的滿足，而是一種淩駕於規則之上的滿足感。幸存者怎麽可能酣睡，還是在有陌生人的地方，楊曦裝做沒看見，正如那對半老夫妻所做的一樣。
楊曦說：“我帶你出來，隻是不想讓你家人痛苦，不想他們看著你死而已。”
男孩還想掙紮，楊曦沒有個他機會，果斷的扣下了扳機，然後獨自返回地下城。
路的盡頭是什麽？路的盡頭仍然是路。路上會有坎坷，會有波折，但獨行的人，絕不能忘記，自己是人。
……
簡易庇護所內，半老夫妻打開小客車，裏麵濃重的血腥味和腐臭湧出來，老頭坐上駕駛員的位置，還將安全扣扣上。
老婦人坐在門口，顫顫巍巍的拿起一個小本子，回憶起曾經的往事，對老頭說：“今天生意不錯，照這樣下去，明年咱就能買房了。”
老頭嘿嘿的笑著，正如年輕時候一樣憨厚，老頭說：“老婆，以後咱掙錢了，我把這車改成房車，我帶你去環遊全國，賊省錢。”
老太婆掩著嘴笑著說：“沒正經，那時候你還不忙著帶孫子。”
“那就帶著孫子一起去環遊。”
……
然後半老夫妻走到一起，將汽油潑在小客車上，老頭為自己點上了最後一根煙。火光四起，也許，他們仍在相信，他們的孫子會好好活下去。
楊曦不知道，原來他也會如此渴望一個小小的棲身之所，楊曦孤獨的在道路上走著，意外的發現了一點火光。火光在不遠處搖曳，像一座燈塔，等待著歸航的船隻。
也像海妖的歌聲，充滿誘惑的毀滅之地。
楊曦走到火光的所在地，四個衣服襤褸的人圍著一堆篝火，都沒有說話，一個年輕男孩，一個年輕的女孩，一對半老的夫妻。四個人渾身髒兮兮的，但臉色很好。
一群流浪者。
一輛小客車和兩麵山崖組成了臨時的庇護所，數根鋒利的木棍組成的地樁，成了庇護所的大門。
楊曦敲了敲大木頭，大聲的說：“各位大哥，能不能借住一晚？”
流浪者被楊曦嚇到了，慌亂的拿起短刀，長矛類的自製武器，齊齊的看著楊曦，眼神充滿不信任。楊曦舉起自己的尖鐵棍，將它插到地上，舉起自己的雙手，示意自己手中沒有武器。
幾個流浪者陷入了爭吵，他們說的是方言，爭論都最後也沒有結果，年紀小的女孩衝到小客車上，不一會，一個中年男人拿著把消防斧下車。
幾個流浪者都躲到中年男人的身後，一個個都將自製的武器拿好。中年男人握緊消防斧說：“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
楊曦對這幾個流浪者也十分的不信任，流浪者和暴徒，有時候隻有一念之差，隻是天色已黑，四周又沒有棲身的地方，楊曦不得不冒這個險。
“我隻是一個過路人，想借一個安全的地方過夜而已。”
中年男人說：“你安全了，我們就不安全了，抱歉。”
楊曦也很無奈，不信任任何人的不止楊曦一個，楊曦隻好轉身離開。
小女孩衝過來，打開了地樁，其它幾個流浪者急忙阻止女孩，但已經遲了，木樁被打開了。女孩衝著楊曦說：“你可以在火堆旁邊過夜。”
楊曦回頭，看著女孩，女孩子可能比較愛幹淨，身上不那麽的髒，脖子上也不像其他流浪者一樣，滿滿一層泥，衣服有點太大，肚子上鼓鼓的，不知道裏麵塞著什麽東西，看女孩手從來不離開，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
楊曦衝她報以微笑，然後看著仍在警惕的中年男人，等待著他的決定。
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這才說：“你可以進來，但是不能帶武器。”
楊曦有一次把尖鐵棍插在地上，拿出自己的匕首也放到了尖鐵棍上。拿出收音機，拍了拍。給流浪者們看，空著雙手走到柵欄內。
地樁有一次插好，小女孩的動作很熟練，這個地樁設計很巧妙，建造應該要花不少時間，這可不像臨時避禍所有的東西。
六個人圍著火堆，除了偶爾添加柴火的半老夫妻外，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楊曦低著頭，專心的調試這收音機。
男孩挪到楊曦旁邊，看著收音機說：“你還有電池嗎？”
男孩臉上一塊一塊的黑斑，脖子上更是一圈圈的泥垢，身上穿的勉強還能稱為衣服。楊曦兜裏恰好有兩枚備用電池——這可是昂貴的財產——楊曦將電池遞給了男孩。
男孩接過電池，順手將一個小東西塞到楊曦手中，男孩歡快的拿著電池，跑著去找他的背包了。
楊曦拿出水壺，假裝喝了口水，藏在手心中，看著男孩塞給自己的小木頭塊，上麵用指甲刻出兩個字。——救我。
楊曦沒有動聲色，隨手將木塊丟進火堆中，繼續撥弄收音機，收音機內傳來了鍾離的聲音。
“今天是重播的第一天，我要將一首‘辛運星’送給某個傻瓜，他今天去了一個很危險和危險的地方，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男孩咦了一下說：“電台又恢複了？”
另外幾個人卻沒有變化，隻有女孩恨恨的說：“死狐狸精。”
男孩將電池從他的電筒中撬出來，裝到自己微型收音機上，果然聽到了彤彤電台的聲音，男孩歡快的笑了。
楊曦將收音機關閉，把裏麵的電池取下來，扔給男孩說：“電筒不能扔，這可是活下去的希望。”
男孩沉默了，將電池送了回來，對楊曦說：“不用了，能再聽到彤彤電台，已經足夠了。”
火焰不斷的燃燒，照亮著這一片小小的地方。中年男人從小客車中，用鐵盆端出一盆什麽東西，散發出香味，令人嘴饞的香味，中年男人把支架放到火堆上，然後將鐵盆放到支架上。
然後香味更濃了，是肉香，濃濃的肉香。
中年男人說：“你是客人，你先請？”
楊曦揚了揚手中的壓縮餅幹袋說：“你們吃吧，我已經吃過了，這肉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
中年男人大笑說：“前天特別走運，撞到一隻鹿，哎，也就這幾天能過的舒坦點。”
楊曦看了眼小客車，車還好好的，輪胎已經有些癟了。
中年男人盛了一碗混著肉的土豆泥，遞給了女孩，半老夫婦都卷縮著，不肯吃，年輕男孩也要拒絕，女孩瞪了他一眼，說：“你必須吃。”
男孩畏畏縮縮的接過了碗，將肉挑到一邊，專門吃裏麵的土豆。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竟然談笑風聲起來。
楊曦大約是明白怎麽回事了，流浪者嘛，不外乎在庇護所沒了食物，然後開始到外麵來碰碰運氣。
楊曦對中年男人說：“你很喜歡看美劇是吧。”
“是啊，怎麽了？”
楊曦說：“因為美劇中沒事就能看到汽車撞鹿。”
中年男人手摸向他的消防斧，放下碗，看著楊曦說：“這樣什麽奇怪的？”
“嗯，這些不奇怪，奇怪的是蒼沙市附近根本沒有鹿！盆裏麵的，是這個男孩的父親？”
中年男人見暴露了，猛的撲上來，消防斧照著頭就劈，楊曦隻是簡單一側身，繞道了中年男人身後。中年男人立馬回頭，舉起消防斧，楊曦三兩步衝向女孩，女孩立刻從腰上掏出一把手槍，但是一顆電池準確的砸在她的手腕上，手槍掉到了地上，半老夫妻中的老太婆立刻撲上去，用自己身體緊緊蓋住手槍。
楊曦躲過斧頭，朝中年男人腰上一腳，中年男人痛的滿地打滾。
女孩對老太婆又踢又打，拚命想要翻開老太婆，男孩拿起收音機，猛的砸在女孩的頭頂。女孩無聲的倒下了。
楊曦扭斷中年男人的脖子，半老的夫妻撿起石頭，往女孩頭上猛砸，已經看不出人形了。
楊曦將手中的另一顆電池丟給男孩說：“隻有一顆電池了，你自己看著辦。”
半老夫妻將女孩的屍體仍到了外麵，楊曦也照著將中年男人屍體仍出去，半老的老婦人說：“求求你，帶著我孫子走吧。”
他們的孫子，自然就是這個男孩了，這群外流浪者到了這裏，建立了這個建議的庇護所，天天土豆野菜的日子倒也過的不錯。
然後女孩和中年男人來了，流浪者成了他們的口糧，不但占據了他們的庇護所，還把他們當成畜牧來蓄養。夜晚堅持生火，也是為了吸引更多的流浪者過來。
……
天微亮，楊曦收拾好東西，帶著男孩出發，半老夫妻決定留下來，常年的挨餓已經毀掉了他們的胃，他們已經活不長了。
楊曦問男孩：“你有名字嗎？”
“李知秋，地下城也吃人肉嗎？”
楊曦說：“不吃，這是地下城的鐵律，地下城雖然小，但仍然是人，有他自己的規則。”
男孩哦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楊曦冷冷的說：“女孩沒來之前，你們也吃人，對吧？”
男孩緊張的將手伸進懷裏，掏出槍，指著楊曦，眼神惡毒的說：“原來你早就知道！”
楊曦打開手心，手裏麵是一堆的子彈，男孩驚恐的連扣扳機，手槍之發出嗒嗒的空餉。楊曦說：“你殺過多少人？”
男孩將手槍朝楊曦臉上一甩，衝上來就是一腳，楊曦順手接過手槍，一腳踹翻男孩，將子彈裝上手槍，頂在男孩的額頭。
男孩憤怒了，對楊曦大叫：“原來你早就發現了，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楊曦一直沒有發現男孩的異常，u看書 .uukans甚至在男孩挑掉碗裏肉的時候，還選擇相信了他，隻是男孩太沉不住氣了，竟然半夜起來，將肉偷吃了。而且那種滿足的表情。
誠意見多了那種表情，絕不是肚子餓，吃到肉的滿足，而是一種淩駕於規則之上的滿足感。幸存者怎麽可能酣睡，還是在有陌生人的地方，楊曦裝做沒看見，正如那對半老夫妻所做的一樣。
楊曦說：“我帶你出來，隻是不想讓你家人痛苦，不想他們看著你死而已。”
男孩還想掙紮，楊曦沒有個他機會，果斷的扣下了扳機，然後獨自返回地下城。
路的盡頭是什麽？路的盡頭仍然是路。路上會有坎坷，會有波折，但獨行的人，絕不能忘記，自己是人。
……
簡易庇護所內，半老夫妻打開小客車，裏麵濃重的血腥味和腐臭湧出來，老頭坐上駕駛員的位置，還將安全扣扣上。
老婦人坐在門口，顫顫巍巍的拿起一個小本子，回憶起曾經的往事，對老頭說：“今天生意不錯，照這樣下去，明年咱就能買房了。”
老頭嘿嘿的笑著，正如年輕時候一樣憨厚，老頭說：“老婆，以後咱掙錢了，我把這車改成房車，我帶你去環遊全國，賊省錢。”
老太婆掩著嘴笑著說：“沒正經，那時候你還不忙著帶孫子。”
“那就帶著孫子一起去環遊。”
……
然後半老夫妻走到一起，將汽油潑在小客車上，老頭為自己點上了最後一根煙。火光四起，也許，他們仍在相信，他們的孫子會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