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春秋時期的《左傳·成公四年》中就寫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但是在古時候其實是沒有很深的民族概念的。


    特別是五胡亂華後的民族大融合後。


    就連李世民都有鮮卑血統,更別說其餘人了。


    朱元璋一統天下後,很多漢人自認元朝是正統,不願為明朝效力,民族意識淡泊可見一般。


    更別說現在的唐朝了,所以阿史那社爾並沒有覺得幫助大唐對付突厥人有何不對。


    林軒淡然一笑,他早就知道這個時候沒有什麽民族意識,大唐建立的時候,李淵還從突厥借過兵,不也沒人說過什麽麽。


    漢人都如此,遊牧民族的民族意識別說淡泊了,完全可以說沒有民族意識。


    所以曆史上阿史那社爾投降後,對大唐忠心耿耿,也為大唐立下很多功勞。


    當然了,也不是說歸降的異族沒有反叛的,但是那些人更多的是放不下手中的權利,並不是因為所謂的民族。


    “阿史那將軍是個聰明人,我在這保證,隻要阿史那將軍配合大唐的行動,事後,我會親自向陛下為阿史那將軍請功,別的不說,一個國公之位,肯定沒問題。當然了, 阿史那將軍的兵馬,依舊由阿史那將軍統領。”林軒笑道。


    反正這些條件是李世民答應的, 即便現在他不說, 李世民為了讓阿史那社爾歸心, 也會厚賞他的,既然如此, 還不如現在說出來,這樣阿史那社爾也更有動力。


    至於他手底下的兵馬,等平定草原又能剩下多少呢?


    草原平定肯定會有很多突厥的俘虜, 但是李世民不可能讓阿史那社爾在俘虜中補充兵馬的,這樣一來,阿史那社爾手底下的人可以說是越打越少,到時候在補充一些漢人進去, 時間久了,阿史那社9爾手底下的兵馬就大多都是漢人了。


    以阿史那社爾的手段,或許能收服那些兵馬, 但是要想帶他們去草原,那是不可能的, 這樣一來,阿史那社爾也就沒有了反叛的可能了。


    “多謝大將軍, 大將軍有何吩咐,在下一定辦到。”阿史那社爾完全一副下屬的口吻說道。


    林軒隻是一個侯爵,按道理說, 他不應該相信林軒的話。


    畢竟一個侯爵跟他保證能保他一個國公,怎麽看都像是在忽悠他。


    但是秦懷道給他介紹過林軒的身份,除了侯爵外, 林軒還是大唐皇帝的女婿, 這麽一來說的話就有可信度了。


    接下來, 林軒又和阿史那社爾商議了一些細節問題,一直聊到傍晚才結束。


    晚上林軒又設宴款待了阿史那社爾, 因為該說的都說完了,沒了顧及, 晚上都沒有特意控製,等到酒宴結束, 兩人都喝醉了。


    ……


    阿史那社爾被親兵抬回了林軒為他們準備的院子。


    等到親兵把阿史那社爾放在床上, 親兵統領直接把他們打發了下去,然後關上了門。


    聽到關門的聲音, 阿史那社爾直接坐了起來。


    雖然臉色通紅,顏神中卻沒有多少醉意。


    草原天氣嚴寒, 秋冬時期,風非常大,而又缺乏取暖的物資,所以遊牧民族都喜歡喝酒取暖。


    酒對他們來說,已經成為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東西,但是遊牧名族又不會釀酒,也沒有糧食去釀酒,基本都是靠大唐的商人賣給他們的。


    神仙醉雖然難求,以阿史那社爾的身份,還是能弄到一些的,所以他並不是第一次喝,對自己的酒量大概清楚。


    酒宴的時候看似一直在喝,其實暗中特意在控製。


    雖然他明白,進了高昌王都,林軒要對他做什麽,憑他那點人,也改變不了結果,但是他還是保持了清醒。


    “阿爾貝,你對這次會麵怎麽看?”阿史那社爾問道。


    阿爾貝也就是之前一直站在阿史那社爾身後,被他介紹說是親兵統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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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阿爾貝並不是親兵統領,而是阿史那社爾手下的三員大將之一。


    當初阿史那社爾占領西突厥一半國土,要對薛延陀用兵的時候,就是阿爾貝第一個勸他,先滅西突厥鞏固實力,在對薛延陀動手。


    然而他並沒有聽從,導致後來的大敗。


    不過因為那件事以後, 阿史那社爾對阿爾貝非常看重,把他當成了智囊,很多事情都會詢問阿爾貝的意見。


    這次和大唐談判這麽重要的事情,他自然要把阿爾貝帶上。


    “大汗,我覺得這位大將軍剛剛許諾的好處, 很可能是大唐皇帝應允的,不然他應該不會如此肯定。”阿爾貝說道。


    阿史那社爾笑道:“一開始我也沒明白,但是後麵也反應過來了,像他說的那些話,如果沒有大唐皇帝的同意,他和我那麽說,就犯了大忌。此人雖然年輕,還是大唐皇帝的女婿,但是大唐皇帝雄才大略,如果此人沒有能力,應該不可能派他來的,所以此人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才是。”


    草原人崇拜強者,對於李世民,阿史那社爾德感覺其實非常複雜的。


    一方麵有些恨他,如果不是大唐派兵偷襲,即便薛延陀反叛,憑借頡利可汗的聲望,隻要過了冬,收拾薛延陀並不難。


    就是因為大唐的突然襲擊,加上薛延陀的叛亂,才讓東突厥滅亡的。


    所以大唐也是他的仇人,他恨李世民。


    但是李世民滅了東突厥,他又有些佩服李世民。


    這種心情非常複雜。


    至於薛延陀,要不是大唐,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裏。


    “大汗,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除了相信大唐,別無選擇。”阿爾貝說道。


    雖然他們還可以把西域打下來,作為立身之地。


    但是西域各國雖然都不大,內部也經常爭鬥,但是遇到外敵的時候還是比較團結的。


    當初大唐能滅掉高昌,除了西域各國畏懼大唐以外,最重要的是,高昌國壟斷商路,沒有給其他國家好處,吃起了獨食。


    而商路被阻斷,對其他國家的利益也有一定的損害。


    利益受損,高昌又不分一些好處給他們,加上對大唐的畏懼,所以各國默契的看著高昌被滅。


    除了這些以外,西域各國非常清楚,大唐不可能占領西域。


    因為西域對大唐來說,漢朝時期西域各國臣服,大漢不也隻是在西域建立都護府,卻沒有想著把西域納入大汗版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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