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寒。


    半夜十一點半。


    有些僻靜的公路上,一輛奔馳快速的行駛而過。


    車內,坐著四個人。


    三男一女。


    女的容貌俏麗,身姿嫋娜,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麵,懷裏抱著兩個物件。


    一個是血玉,一個則是那株神藥。


    隻不過,此刻的神藥,安靜的躺在玻璃罩中,沒有任何的動作,而那塊血玉,在車內散發著淡紅色的光,顯得有些詭異。


    “靈槐師姐,這一次拍得神藥,為什麽這麽著急的就要回去?我們可以在江城這邊好好地玩幾天再走啊,不是很多人排著隊等著請我們玩兒的嗎?”坐在後排的一個稍顯年輕的男人,微微一歎,有些戀戀不舍的模樣。


    剛剛拍賣會結束,就有不少江城的富商邀請他去各個地方玩,而且明裏暗裏的已經表明準備好了不同口味的美女,等著他去挑選。


    作為醫王穀的人,無論到哪兒,都是香餑餑,在整個北海這這一帶,醫王穀幾乎就是一種超脫於其他的存在。


    但是還不等他高興,一向性子很淡的師姐直接發話,要連夜離開江城,立刻回穀,讓他好一陣鬱悶。


    “良籌,想要玩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血玉和神藥送回穀內。無論是神藥還是血玉,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別看那些人平日裏明麵上對我們畢恭畢敬的,但是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人窺竊著這兩樣東西。”


    “在明,他們不敢直接跟我們對著幹,但是入了夜,就不一樣了。”


    開車的司機年紀在其中,看上去最大,語氣很平靜。


    “知道了,俊峰師兄,唉,就是感覺可惜了,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良籌歎了口氣。


    而坐在他身旁的另一個男生,此刻微微皺眉:“情況有些不對。”


    “怎麽了?”正在打量著血玉和神藥的靈槐,聽到他的話,抬起頭,目光警惕。


    那人名叫芍藥,平時話不多,但是向來格外細心。


    “這條路是正路,但是從我們出城到現在,周圍還沒有一輛車。”芍藥聲音有些深沉。


    而隨著他的話音一落,俊峰眉頭一皺,看向車前的位置:“前排有路檢。”


    車前,兩輛警車閃著紅藍光,停在道路的一旁。


    道路中間位置,架起了兩個欄杆,攔住了整條路。


    “靠邊停車!”


    交警對著這邊示意著。


    “停不停?”俊峰看了眼靈槐。


    “衝過去。”


    靈槐秀眉微皺,語氣清冷。


    俊峰猛踩油門,奔馳s600黑色的車身如同黑暗中的幽靈,車身泛著金屬的光澤,迅猛前行。


    那個交警見到車子沒停下來的打算,嚇的直接往路旁一跳,但是還是被車身帶起來的風給刮翻在地。


    “哎呦我草,我這個暴脾氣!前麵有路釘!你個挨千刀的!擦!”


    交警罵罵咧咧。


    而奔馳s600已經融入夜色。


    “沒有追來。”


    芍藥眉頭一皺。


    “我看你們就是神經太緊張了,哪有人會跟我們醫王穀過不去啊。”良籌歎了口氣。


    而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


    原本平穩行駛的車子突然失去了平衡,車身左右搖擺,最後轟的一聲,撞在了護欄上,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兒!”靈槐心底微驚。


    她看了眼自己懷裏麵的兩個玻璃罩,裝著血玉的那個玻璃罩子裂出了一些痕跡,有些破損,裏麵血紅色的沙子流了幾抹,到了靈槐的大腿上。


    而那株神藥的玻璃罩,還是完好無損。


    沒有太大的損失。


    靈槐鬆了口氣。


    “車胎爆了。”


    俊峰下了車,看了眼,剛剛說完話,他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麽,扭頭,看向車前的黑暗位置,一臉警惕。


    不多時,黑暗中走出來了幾個人。


    為首的是王帝豪,他的身旁跟著胖子廚師,走在最後麵的是吳柏天。


    而林亦,則是和王帝豪並排的站在一起。


    “你?”俊峰眯了眯眼睛,看向吳柏天,隨後臉色一沉:“吳師兄,大半夜的帶著人來堵我們,是有什麽指教嗎?難不成,是想念穀中師尊,所以想要跟我們一起回穀嗎?”


    “咳咳,那個,俊峰啊,我已經不是你的師兄了,這話說的,我這隻是有點事情,想要做個和事老,你看,今天你們從江城裏麵的帶走的那株藥,實際上是這位爺的,他早就相中了的東西。”


    “所以,要不,俊峰,你們就通融一下,將神藥留下,如何?”吳柏天卯足了勁兒,說話的時候,語氣中還是帶著幾分的忐忑。


    靈槐、良籌和芍藥這個時候也下了車。


    見到站在那裏的吳柏天,良籌眉頭一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個在穀內跪了七天七夜都沒有能夠讓師尊網開一麵的糟老頭啊?”


    “當年你偷了穀內的一株百生草去救人,uu看書 ww.uukanshu.o 之後穀內師尊念你給穀內當了十多年的狗,所以廢你修為,逐你出穀,讓你留下幾分半瓶水的醫道,好在俗世中混口飯吃,看來是做錯了。”


    “狗,永遠改不了吃屎。”良籌麵色冷冷,他的話讓吳柏天臉色有些失落,歎了口氣:“這話說的,我的絲兒有病,我不能不治啊,但是後來,即便是有了百生草,絲兒的命還是沒有救回來。”


    “醫王穀不是向來以醫道天下為己任嗎?當初我懇請穀主救我結發妻子一命,被拒,之後無奈隻能鋌而走險。”


    “哈哈,糟老頭兒,我們醫王穀是醫道天下不假,但是你難道不知道穀訓中的天下人裏,可沒有你這般卑劣的身份的家夥。”良籌哈哈一笑:“而且你還不知道吧,百生草本身是劇毒之物,當初穀主無意透露給你,百生草單服便可救你妻子,實際上是看你對穀內是否衷心,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你自己自找的。”


    “你!”


    吳柏天聞言,臉色狂變。


    而這個時候,胖子廚師已經一下子往前一步,站在了吳柏天的跟前,肥臉有些不滿:“哪那麽多話兒,今晚不是管你那些陳年舊事的時候。”


    隨後,胖子廚師,看向那邊的靈槐:“那個,神藥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


    從頭到尾,王帝豪和林亦都沒有說話。


    王帝豪臉上帶著幾分的笑意,而林亦,則是麵無表情,目光沒有看向神藥,而是看向了神藥旁邊的血玉。


    血玉之上,絲絲縷縷的血氣,緩慢的彌散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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