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0年6月,米蘇爾這個工業小城,悠揚的重錘,和連續鍛壓的小錘,在城市中鳴奏著此起彼伏的聲音。


    在帝國此起彼伏的蕭條和造反聲浪中,這個原本帝國二流的小城市,進出的車流開始增加。


    原本的鋼軌生產,開始不斷的擴增產能。並且還新增了其他工業設施生產,例如金屬管,以及儲存液化氣工業氣罐。


    這個小工業城市恢複了帝國內閣那些拿著指揮棒的大人物們想要完成的“煙火氣”。


    內閣那幫大人物隻希望“指揮棒”甩動後能產生魔法效果,但不願意勞心費神,來觀察每個灶台還剩下多少柴。


    恩馬:“為了結果,而論證。唉”


    由於帝國上層在此之前抽出的大量金幣導致的“經濟貧血症”,隨著農青會注入資金和組織開始緩解。


    此時米蘇爾工業區域,和周邊農業區域,采用的是“債券”形式進行交流,也就是工業品的票,換取農業品的票據。


    票據的發行取決於存入倉庫中工業品的數值,城市中工青會,會派人到各個倉庫中統計,然後在票據中心進行兌換。這屬於“信譽貨幣”。


    各個工廠隻有實際產出“化肥”“合成燃油”“重型機械”交付到城市中預定倉庫。才會有對原材料,以及生活用品,上遊機械維護的購買力。


    …這一套經濟模式中,看似是平替,但過程中,城市失去了定價權…


    由於帝國經濟的崩潰,農副產品在良好組織係統下合理分配,是堪比金銀的硬通貨。


    可是任何模式在繁盛時候,都應該研究危機,而不是想魏晉時期那幫二傻子一樣,將興衰寄托於玄學。


    恩馬在《農青會經濟報》提出理論:社會產出的財富,在滿足需求後,產生的各種“結餘”,會進入流通過程,進而驅動社會的各種“模式”發展。


    這種“模式”可以是貴族上層古董交易活動,也可以是鄉間的住房改造。


    人的需求是多樣性,所以“模式”也是多樣性的。


    各種“模式”消耗社會生產“結餘物”是不同的。


    當然,可以被“模式”消耗的生產“結餘物”為“硬通貨”。例如古玩消耗各種車珠子,核桃,在一段時間處於難求狀態,這是“硬通貨”。在社會文玩圈的“模式”容納不下社會為其服務的“結餘”後,這些結餘物,例如文玩核桃之類食物,就變成了可以當柴燒的賤物。


    恩馬備注:沒有任何一個“模式”能在經濟活動被無限透支,承載社會大生產中的海量“結餘”。哪怕是“人類繁衍”這種基礎需求。當社會強行將“結餘”強加給這個“模式”,也會讓這個“模式”萎縮,產生不婚不育主義。


    戀愛經濟,婚姻經濟,教育經濟,都是生產方在這個方向上造就了大量結餘(消費品),例如,各種戀愛套餐,雙人情感體驗消費,鑽石、汽車、婚房。以至於古工業時代嗎,讓工業國的‘男女結合率’“生子”這些千古穩定的“模式”閃崩,這就是透支“模式”的承受力。


    …思想上認知優勢,比坐擁“生產資料”的優勢,更重要…


    恩馬對農青會:必須認清我們在經濟上的核心優勢不是“罐頭比鐵軌香”,是我方對部分經濟關鍵物資供應,和市場流通上,進行了有效計劃。


    現在農青會用“鮮蔬菜”、“水果”,糧食,罐頭,占據了資本主動獲取去了對工業資產的控製權。


    這是帝國在長久以來對工業、農鄉經濟生產上沒有計劃,讓帝國經濟長久側重於軍工,其他輕工業蕭條,以至於在這個時期內,加工的農產品能夠成為“硬通貨”。


    恩馬:城市中消費農副產品的“模式”對該類“結餘”的消耗是有“閾值”的。


    一旦達到突破閾值,農副產品失去“硬通貨”,對工業生產活動的控製力就會下降,那就會讓帝國守舊派用他們的“資產理論”反撲。


    想要徹底對舊勢力取而代之就必須將自己的視角從現有“農業”“農副業”環節拔出來。


    …戰爭和經濟,有一個共同點,都需要“組織”和“預判”…


    恩馬領導的青年會,就如同戰爭參謀部一樣,在決定控製一類新的關鍵生產資料時候,也都在預備好“模式”消耗。


    在3230年的下半年後,當農青會的資本對米哈爾城的工業入股掌握到最大值,也就是百分之七十到八十左右時候,開始預備“道路基建”“廠房擴大生產”,農村魚塘,大棚等生產設施改造等“模式”來消耗工業生產的“結餘”。


    恩馬在設置每一項“決策”時,都會安排人員,同時觀察人員執行時候的理解能力。但是到了這個級別思想上,恩馬(衛鏗)發現的,這裏的人類在“意誌力”上和地球是有差別的。


    客觀評價:整個北邊農青們,尚缺乏管理一個國家經濟的經驗,每個地區的人,容易隨著屁股坐在城市和農村,導致政策傾斜,而如此龐大的國家,稍微傾斜到哪一邊,都會逐漸開始變得不穩定。


    工業的步子邁大了,農業區缺乏資本投入,失去了生產靈活度。(可參考蘇聯晚期)


    工業的步子不邁,所有城市化都是無根之源,在市場競爭的大環境中,會越來越弱直至淘汰(可參考,南美各國)


    用地球的話來說,要分兩條腿走路的,左右左右,步子分開邁,而且就算步子邁出去了,也不至於摔倒,也要以長遠未來變化為“標示”,否則會繞圈圈。


    …所有社會體係最上端,必然要有全局觀…


    恩馬現在雖然才二十歲,但現在在積極地挑選“替手”,也就是在自己出什麽意外後,有人能夠頂上來。


    恩馬一開始以為“替手”很好挑選。畢竟自己就是中人之姿,比自己聰明的人太多了。


    但是“聰明”不代表“意誌力強大”,在這個萬物都會被信息影響的時代。人也是被影響的。用古奧法時代的話來說,“秩序善良”聖武士如果待在深淵,也是會被腐蝕成混亂邪惡。


    恩馬發現這個位麵上,在不同區域的人,很容易被那個區域影響視角。


    恩馬就算闡述了理論,但是:


    搞農業的人,隻盯著農業發展周期,隻盯著如何讓農業產值擴大化,如何保障化肥,農業機器,供應通暢,讓農業票據可以多發。這樣搞下去,在確定城市消費不了那麽多農產品後,農鄉地區的新幹部中,現在混入農莊主“開明派”的影響下,必然會開始走“減產”“保持市場饑餓”等讓“農業票據”保持強勢的操作上。


    而搞工業的人,也一定會反過來的,為了讓工業方麵票據更有價值。開始傾向於建立工業剪刀差。這樣農鄉和城市就會開始對立。


    恩馬現在對這個位麵的同誌們有些頭疼:“你們就不能,站在共同協作的大義上,獨立發展嗎?工業和農業是兩條腿,你們怎麽就停留在“哪條腿最重要”的問題上,為啥就不能將高度拔高到腦子上。”


    這時候,監察者空間上,紅珍:“這個世界的人沒有腦~”她話沒有說完,就被燕北香推開了。燕北香說道:“你應該帶入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網絡時期,這個世界的人缺乏意誌力。”


    恩馬亦或是說衛鏗,微微一怔。


    被點醒後,突然明白了,維度上客觀現實:


    各個位麵上人類雖然在思維上與主世界相近,但是多元位麵有“國情”在此,基礎規則更容易被廣泛的信仰所錨定,另一方麵,碳基標準的普通人類思維中的意識,要比主世界要弱。


    多元位麵的“意識”就是靈魂。主世界地球人類哪怕沒有經過訓練,靈魂規模也要比多元位麵的人類意識強一倍左右,至於靈魂強度更是強的多。


    靈魂強度,代表著在接受“變化”時候,仍然能守住本心,不被帶偏,更不會崩潰。


    …燕北香看著恩馬,她內心中默念道:“你應當認識自己不是中人,屬於神祇”…


    衛鏗自己理解是:一個人的世界觀的養成,應當是少年階段在“客觀中立”純粹“羊水”式思想教育中孕育的。這種“羊水”式的思想教育,也就是十歲到二十歲之間,基礎義務教育。


    如果這個階段“混社會交友不慎”亦或是“上網不節製產生網癮”,相當於“羊水破裂”,世界觀的“胚胎”會扭曲。


    21世紀時候,在大數據識別中,驅動的盲愚,大多都是世界觀不全麵的人


    而這個位麵上,“萬物皆有信息存留”,所有凡人都在“命運”的大網中。履行著“命運”交付他們的角色。


    30年夏季,恩馬在米哈爾城,抬著頭看著天空默然不語。


    高維上衛鏗批判:“隻有不想動腦,缺乏主觀能動性的家夥,才會相信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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