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藍星和“北極噴射區域”之間的戰爭造成了巨量破壞,一顆顆星球生態係統被擊潰。製造了大規模移民潮。


    傳統秩序下,星際節點中能夠穿梭移民的都是至少二級的暗能者,亦或是在十六歲以下就覺醒了暗能的少年。


    在一個中下層的世界,這樣可以移民的高質量人群,相對於本土人口比例,往往是1:2萬。


    兩萬人,才可以有一人能移民,衛鏗:“這堪比考入清北幾率。”


    由於星海非常大,所以看起來移民是‘潮’,但實際上大部分人還是困在本土的。


    一些小型的天體上,戰爭封鎖了外逃的可能。在氧氣和水源都已經被星體內金屬還原物吸收幹淨時,在這裏的人艱難地拿著僅有的工具在生存著。


    戰爭中普通人這螻蟻般的生活,操作戰艦和行星防禦係統的上層,或許並不注意。


    但是有著大量分體的衛鏗,則是正在經曆著這一切。


    衛鏗:星海的底層正在遭遇比地球饑荒還要恐怖的艱難。


    …視角穿過星海戰爭中,那璀璨焦點,來到硝煙漸落的廢墟中…


    “生電星”,這顆星球直徑兩百公裏,原本是依靠磁力拉住了兩個“巨大的太陽能板塊”形成發電效應。但是現在戰爭中,隨著一批星空騎士小隊在這裏戰鬥,切壞了中樞,整個星球‘無比生草’。


    在“生電星”的外層區域。


    邊緣船艙內,衛鏗拿著一件廢棄的太空服,利用玻璃瓶開始製造氧氣和有機物。這是這個飛船上底層人無法購買灌裝氧氣時,常見的一種自我生產模式。


    然而就這,作為一個“累贅民”,你還得將自己的居住區和大艙室的廢氣倉相連,用二氧化鈣收集二氧化碳,同時打掃清理衛生,這是備受太空居民鄙夷下層人工作。


    累贅民的玻璃瓶中是特定選中的生物藍藻,依附著玻璃內百葉窗的片狀體生長。每隔一段時間要將這個藍藻取出來,否則的話附著在玻璃瓶上,會影響光照的吸收。


    由於太空城五個小時完成一次旋轉,所以隻有五小時的收集時間。而一旦缺失了時間就是饑餓和痛苦。衛鏗:“吃麵包剪去麵包邊的人,根本不曉得,有的人摳盡一切微不足道細節活著。”


    累贅民在收集完畢後,需要迅速將玻璃瓶放置入零下四十度的太空陰影冷室,防止植物的呼吸作用消耗寶貴的氧氣。而有機物則是會放在培養缸中,供黏菌轉化為人類可以食用的生物塊。


    就在人類如此困苦的時候,依舊是存在剝削的。


    作為一個累贅民,衛鏗偷偷生產的有機物,儲存在暗艙中,第六百五十周,被掠奪者們發現了。


    這些外層中稱霸、在內層跪爬的家夥拿著電擊武器,電暈了一個個累贅民後,強行將有機物拿走了的。——他們的形象,讓衛鏗明白:“暴政機器上零件,是隻管征收,不顧死活的。”….事實上,在這裏討生活的人,也失去了讓人憐憫的反應。


    也就是連可憐的樣子,都無法做出來。


    每日收集有機物後,就是要盡量地控製自己‘平澹’。例如消耗腦力的娛樂,象棋?遊戲?那些太影響自我代謝了。


    下層人這樣的日子說話都難,還有什麽心思爭鬥呢。你見過海底扇貝相互打架嗎?


    至於這活著有什麽意思,也許對尚未生理衰老的人來說,就是為了活著吧,這是生存的本能,不需要什麽理由。


    衛鏗默默歎息:對於大部分普通人來說,死,才是需要理由的。


    …衛鏗正在接觸星辰大海中,最絕望、最艱辛的現實…


    時空管理係統,仔細記錄著衛鏗在這裏生活的體會。


    按照衛鏗的邏輯:眼下主世界的人類也邁入了星辰大海。當踏入宇宙的一刻開始,作為傳統人類個體,就要殘酷的麵對各種可能。


    衛鏗:水源,氧氣,能源,這本該滿足的一切,太空都不能滿足,但是如果生存都滿足不了,那麽談何勇氣和智慧的閃耀呢?”


    衛鏗對白靈鹿進行備注:“太空必須要進入,但是,必須要銘記,要讓“人的智慧”奔赴宇宙。如果是形而上‘行’的,讓人類的生命特征,作為所有人類象征發送到宇宙,我們還不如基因改造成‘水熊獸’發送到另一顆星球上,延續所謂種族。”


    白靈鹿打開了現在主世界行星引力星隧穿技術:“作為高等意識,你可以直接隧穿到另一個星球上。”


    衛鏗(軸)回應道:“不,我要星辰大海!”


    白靈鹿:“星辰大海的話,那麽不能執著於地球人類的生理支持的智慧。”


    衛鏗軸起來:“我要保持人類基座時期基本特征、也要星辰大海。還有,如果主世界沒人來解決,這事情,我想遲早輪到我來幹。”


    聽到這,白靈鹿露出了微笑:“你不一直是中人之姿嗎?這可是領航人的路。”


    剛剛被搶走有機塊的衛鏗,扶著破碎的宇宙飛船牆壁,看著外麵星空:“在這裏(幽暗位麵),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活著就要找一個“可能性”的方向,去驗證的自我意義。”


    …體驗疾苦的衛鏗,並沒有死亡…


    生電星上,衛鏗的一支特別小隊趕來了。


    衛鏗優先帶走了三類人:


    第一類,一批掙紮求存的少年,衛鏗能感覺到他們對渺茫的生機無限渴望。


    第二類,一批在臨死之前,在牆壁上作了一幅畫作的人,衛鏗能察覺到他們末日星星點點的夢想。


    第三類,雖然生活上必備用品暫時無憂,但是沒有醉生夢死,仍然在迫切地努力改造資源生產、試圖救更多人的人。衛鏗眼裏,他們抓住了真實。而不是沉淪於可以‘恢複**’。


    衛鏗:他們都是有可能性的,帶走後要好好培養。….帶走希望後,衛鏗也沒有坑剩下的人,而是讓工業小隊將“生電星”的設施修好了。


    麵對下方世界的衛鏗現在邏輯:“救人,不代表,讓我有了審判的資格。”


    衛鏗:他人偷生,我無畏,他們玩忽,我拾穗。


    …低處在發芽,高處星光微弱照耀…


    整個星海中,現在並不是“久藍星”“北極噴射區”這兩家在相打。其餘多個黑洞(二三十個太陽質量),和其他超藍巨星也有了摩擦。


    這場星海戰爭中,自星海帝國墜落後,各個大勢力之間積壓幾千年的矛盾,全部爆發。


    曾經一起反抗星海帝國的,相互之間建立起來的友誼,在時間的侵蝕下千瘡百孔。這斑斑鏽跡在脫落後,是閃耀發光的“相互不滿”。


    在銀河中央,一顆紅巨星周圍。一位身著仙衣的少女,瞭望著麵前,由紅巨星塵埃打造的,足足一光秒的星海地圖。


    金屬的小豆豆代表著一顆顆恒星,而一顆顆黑曜石代表著黑洞,棉花絮一樣煙霧是星雲。


    能做出這麽大手筆的,是輕速亦。


    輕速亦麵前還有兩位其他虛影。這另兩位,是在星海的另一個角落,看著同樣的地圖。作為人類現在的頂層。


    此時,輕速亦在幽暗宇宙中可支配暗能是最多的,因為她尚未進入其他宇宙區域。


    三方目光鎖定星雲不同位置,顯然對人類現在的局麵各有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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