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鏗攻城了,隨著空中洛奇亞編隊投射光束標記,曲射火炮依次拔掉了城牆上一切人員。那些一直以來隻習慣於防護生物狂潮城牆的土鱉們,哪裏見過這種純遠程火力掩護下的衝鋒打擊。


    城牆上由消防車改出來的火焰噴槍,第一波轟炸下就徹底變成了燃燒火海。而躲藏在堡壘中的人員也被滑翔炸彈端掉。


    在火力掩護,以及天空地麵立體視角中,衛鏗第一波集群成功地來到了城牆下,將炸藥包和爆破筒安裝在了城牆下方。隨著轟然一聲響,整個城牆崩塌,出現了巨大破口。


    在半人馬戰車的衝鋒掩護下,穿著單兵殖裝裝甲的衛鏗衝了進去。麵對轟轟而來的四足機甲,汲取者們試圖操縱城牆上的架退炮,但是沒來得及開兩下,就被車載機關炮打成了廢鐵。


    而那些拿著騎士劍,低矮匍匐在坑道中準備進行偷襲的血騎士們,被戰貓找到。隨著一束束手榴彈砸進來,也全部失去了戰鬥能力。


    五十分鍾內,三道防禦城牆全部被攻破,癲狂的汲取種全部被狙殺在三百米外。不同於汲取種手中顆粒火藥槍械,衛鏗手裏的槍,是高強度鋼管,發射雙基藥製式子彈,出膛速度要大得多。


    等到衛鏗闖入了中央基地時,看到的是大量作為“貢品”的小孩子。這些小孩子們看到陌生人闖進來,哇哇大哭。而在這些孩子中混著的“小東西”暗藏著刀子,準備對闖入者(衛鏗)反戈一擊。


    衛鏗是穿著機甲的,且哪怕是最普通的情況也都是十足警惕,碳基頻段識別係統已經判斷出這些孩童中的危險種,但仿佛若無其事,在每一個孩子都給了一塊罐頭後,逐步靠近危險種。


    在看似平靜的靠近中,雙方均在暗中蓄力。


    終於在路過一個蹲在牆角中的蘿莉時,衛鏗直接抓住了她。這個小女孩詭異地一笑,變成了無數血絲。但是她準備吞沒衛鏗的刹那,“啪”的一下,旁邊的衛鏗非常巧地淩空投擲了酒精瓶。酒精磕碎在頭盔上,撒了這個即將被血絲包裹的衛鏗一身,緊接著,“轟”的一下子,火焰騰起。


    火焰直接將這位小女孩狀態的大領主彈射的血絲給灼燒開來。而就在這一刹那,旁邊早就拿著槍械的衛鏗對著這個裝作女孩的東西進行了打擊。


    縱然這個女孩在一刹那中挪動宛如鬼魅。但是整個大廳中全部被衛鏗生命場輻射,她的挪動早就被全方位地預判,連續七八槍,沒有一槍在牆壁迸出火花,全部命中,尤其是在她跳躍在半空的時候,衛鏗還是用噴子打的。


    最後,在一群鴉雀無聲的孩子們麵前,衛鏗腳踩住了這個不知道活了幾十歲的“蘿莉”,冷然的說道:“在我麵前上躥下跳,你是在學猴子嗎?”


    這位變異成了類似蛻皮壁虎身軀,隻剩下頭顱是蘿莉的存在,咳嗽著用華語生硬的:“你來自西邊,是建鄴,還是五色聯盟?”


    衛鏗頓了頓,說道:“看來你去過中土的。”


    蘿莉:“五十年前去過,你們那腐朽的官僚,很惡心,你也是被趕過來的吧?”


    衛鏗笑了:“我們那兒百年換一天,現在你可以再見識一下。當然,前提是你得重新認識到吃人的錯誤。”


    啪啪,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接二連三的槍聲。


    衛鏗頓了頓,看著這個剝了皮的狗身蘿莉,麵對她得逞的詭異笑容,衛鏗也給出了微笑。


    在門口的是城市中汲取者的最後衛隊,他們是親王(那個蘿莉)的精銳衛隊。這個親王原本是想要親自做誘餌拿下衛鏗集群一波人,然後遠走的。但是自己卻陷入了衛鏗的輪番攻擊,她隻能召集自己家臣,試圖用三倍的人數來淹沒衛鏗。


    此時攻入堡壘的衛鏗有三十人,一個加強排編製。這樣的人數在此時歐亜大陸行走中,已經證明是可以殺穿大部分生物群落。


    衛老爺麵對窗戶外麵這一大批穿著黑色披風,內部白色緊身服的家夥,伸出了自己身著殖裝手套的手指,比劃了一個世界通用的手勢語言“你過來呀”!


    這是攻入曰列島中,唯一一次可以稱得上是短兵相接的戰鬥。


    汲取者們在1到2分鍾內,試圖從窗戶玻璃進行進攻,但是隨著各個窗戶中火力點的打擊,這些跳上來的汲取者仿佛撞上了一道空氣牆。


    這個哥特式的城堡就是窗戶多、突破點多,但同樣火力點也多,跳上來多少就被子彈打下來多少,這些汲取者的生命力可沒伯爵級別以上的瞬間恢複力那麽恐怖,被槍爆頭後,就直接在地麵蠕動了。


    在發現這不可行後,汲取者準備集中十多人的力量,從正大門衝進。


    隨著槍火的聲音作響,以及玻璃渣子被轟碎的聲音,這些衛隊們頂著噴子火力衝上來了。但是迎麵而來的,則是攥著刺刀擋在了麵前的衛鏗。


    半米長的三棱刺刀,兩米高的個頭,以及肌肉中那些高氧化下爆發力,這一刀下去,半厘米厚的金屬板都會被捅穿。而這樣的攻擊能將自己骨骼扯碎,必須要用殖裝上碳纖維提前進行收力。


    狹窄的地帶沒有什麽武術技巧可以發揮,三個衛鏗交替穿刺,步伐配合進步,對衝上來的家夥見一個插一個。這啪嗒啪嗒破碎腦殼的聲音,就如同嗑瓜子一樣,短短幾十秒,地麵上血流成河了。


    一位汲取者在臨死時大喝一聲,試圖拉響自己身上的炸彈,但是被衛鏗先一步按在地下。轟的一聲,這個家夥自己壓著炸彈,被炸得四分五裂了。


    當然,還有一些汲取者彈出了肉刺,插入了衛鏗的腹部,總算是給衛鏗破防。但是看到了衛鏗麵甲下的臉上疼痛但是無所謂的表情,以及接下來統伐區醫療技術後,這個“喰種”當場破防了。


    那個蘿莉親王則是看到,衛鏗,拔下了這些肉線條,身上的傷口迅速止血,又撕開了一個果凍一樣的包裹。在這團果凍覆蓋後,不過幾秒鍾就能看到肉質傷口如同橡皮泥一樣黏合。


    當然,最讓這位親王震驚的,是衛鏗在搏殺過程中,出拳時突然爆發的生命輻射。原本還談不上強烈的生命輻射,瞬間猶如炸藥一樣迸射。至於接觸到衛鏗身軀的這些觸手,不過三秒就和軟塌塌的海蜇一樣。


    肌肉組織上植入的能承受高氧化下生命活動的顆粒,每一次釋放效果瞬間,用“爆種”來稱呼非常恰當。而這種爆發的瞬間,讓異類血統都感覺到了畏懼。


    而身軀特化,肌肉爆發力量是人類三到四倍的普通汲取者,在衛鏗交替出刀的瞬間,是孱弱的。


    所以在三分鍾後,這一些一直以來都享受著人類恐懼的東西們,現在則是自己遭遇了恐懼。麵對這堵門衛鏗的壓迫力,他們的刀子手槍,都拿不穩了。


    衛鏗全身肌肉緊繃,不自覺地讓雙頰肌肉,變成了橫肉!集群的自己相互看到後,不禁自嘲道:“嘖嘖,中人之姿,中人之姿,老子從來就沒有帥的時候。”


    這種在房門口的攻防戰隻持續了四分鍾,因為半人馬的戰車撞開了花園的牆壁,從各個方向包圍了這裏歐式的大堡壘。連帶的是上百名衛鏗殖裝作戰人員,以及空中洛奇亞製導炸彈鎖定。


    這些裝甲部隊從周圍湧入的場麵,頗有“紅警二蘇軍第一關進攻五角大樓”式相似感。


    對衛鏗來說:戰鬥徹底塵埃落地,


    但是對那位異形化變異的,看不出先前蘿莉心態的汲取者親王,這是最後一根稻草。她突然從看押的衛鏗腳下不斷掙紮。


    她嘴裏“阿巴阿巴”的不知道喊了什麽後,開始了最後異變。


    原本女孩的頭顱開始快速衰老,金色頭發快速脫落,麵龐也從慘白變成了斑斑點點土豆。同時軀體也是分裂,成了各種獨立器官。如此變異,已經沒有拯救必要。


    最終在衛鏗一把火中,她沒了。


    係統提示:‘高等汲取者的壽命超過一百歲的,軀體內早已經是大量的排異反應,依靠著身為群體的節點,才能軀體凝聚。而一旦擊潰其群體,它也就如同生物群落的節點失去了群落支持而分裂散架。’


    江戶港的戰鬥結束了,但是城市內尚有六萬多人口,除了那些被綁在城堡中作為優質“食糧”的少年,還有在廢棄工業區鴿子籠中被圈養的普通居民。


    說實在的,江戶灣統治的方式真的是有些,不拿人當成人,他們對廢棄工業區內居住多少人,是直接按照消耗多少細菌糧食塊,以及能收到多少“少年稅”進行間接統計的。


    汲取者甚至沒有對幫他們辦事的事務人員有一個總的統計。


    而是每一個貴族階層自己知道自己手下有多少人,同時了解自己手下,哪些人的勢力相對較大。


    相比較建鄴,雖然那幫老爺們對城市底層沒有統計,但是對體製內有多少人是知曉的,甚至是對城市內遊曳不受控製的人群也是有管理的,嗯,這主要是害怕作亂。


    衛鏗在走出統伐區後,陡然發現:三十年前是覺得建鄴和五色聯邦不幹人事。但環視世界後,發現其他地方屬於不做人了。


    衛老爺終於明白了,剛來這個世界時,為啥白靈鹿那幫監察者把“秋孟非和素淩霜”當做主角了,純靠同行襯托啊!


    11月11日,在拿下江戶城堡壘後,周圍村莊內招募的青年,穿著勉強學會操作的殖裝機甲開始維係秩序。


    食物需要分發,搶奪、偷盜需要製止,甚至新的小團體的霸淩也需要遏製住。說實在的,這些要求,那些村莊內招募的青年們自己都做不到。


    不同的村子在進入城市後,也開始相互搞起來派係的。要麽就是對衛鏗這批外來力量進行了崇拜。


    衛鏗的頭疼,曰列島向來是缺乏一種能“作為所有地區共識”的道理來亙穿。


    衛鏗吐了一口氣:“我隻是中人之姿,既非孔孟,也不是老莊。”


    單單是“義”,曰本隻學會了“效忠君主小義”,而大義呢,史官為了記錄曆史真實而死,弟弟代替兄長赴難維係孝義(公子壽、公子伋),都是舍生取義。


    這種情況衛鏗在少年的時候不懂,但是長大明白,這就是人爭一口氣,軸到最後自己吃虧要死,自己也要代表自己的意誌活下去。


    曰列島上文化氛圍使得他們在“盈餘”時總是失控放縱,在“窘迫”時候就順從壓抑。放縱時候會拋棄一切道德,認為自己強大不用在乎道德,開始笑嗬嗬地殘害他人為樂。被強敵壓抑時,則會放棄一切道德,因為認為道德照顧不了弱小的自己,所以放下底線開始同類相食。


    然而人和動物區別,就是是否堅守道德。文明和蠻夷差別,就是是否堅定按照一套哲學體係思考世界。哪怕這套哲學體係突然出現不適應當代人文現實,有文明底蘊也不忙著否定一切,而是思考如何填補。


    衛鏗:這個本質上沒有個性民族,沒法教他們,東方哲學他們是跟了一千年,但是根子上歪了,改不了了,把他們丟到西邊去吧。


    ~


    178年11月20日,在黑河入海口的,載著當地幹部的船舶開始東渡。


    經過統伐區的五年建設,黑河地區的民眾已經跟得上統伐區其他地區的發展,雖然各種殖裝駕駛員還是短缺,但是也開始出現先進技術人員。


    艦船上,是黑河地區的年輕幹部,一百年來,黑河流域遭遇了大量的破壞和殺傷,一百年後隨著重新崛起後,統伐區要求他們站在國際道義的基礎上,幫助其戰後恢複。這樣的任務讓黑河地區幹部們還是頗為抗拒的。


    對此,統伐區進行反複的動員工作:“要求黑河幹部們,要有大局觀,當下優先要打擊曰列島上一小撮‘反人類’分子。這是一筆血債,必須要優先清算,至於這兩百年來掠奪的恩怨,則是記在另一個本子上。”


    179年1月3號,天氣下著白皚皚的大雪,所有的生態群落都萬物肅殺,除了人道頻段滋養的那些少數標準獸還在活躍,搜捕著最後的汲取者殘餘。


    以禦劍為首的數千名汲取者殘餘們,現在來到了西邊海軍基地,試圖啟動最後一艘封存的船舶,仍然試圖反擊中土,進行以戰養戰的汲取補充。


    但這是天真的想法,且不說人道碳基通訊係統完善,涷海上都是防禦艦隊,即使他們可以開到,這一路上也是要相互吞噬的。


    這種情況,如果是大河文明這邊群體,處於中下層的個體不會這麽沒腦子盲從,而是會思考有沒有前途,如果一條路顯而易見沒有任何前途。保不準就中途溜號了,哪怕是被殘殺也都偷著走。


    但是在霓虹文化下,禦劍吃掉了好幾個的個體後,硬生生地遏製住所有人,開始了最後武士自毀。


    但是衛鏗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等他們剛剛趕到海軍基地,沒等把船用鍋爐給熱起來,衛鏗就已經從四麵八方高地包圍了這個海上基地。


    當山頭上槍聲響起的時候,五百噸的戰鬥艇也挺進了港灣。


    大雪中,空中飛翔的洛奇亞發出長鳴,猶如龍鳴,在冰雪中呼嘯地回蕩。


    看著海上空中的,天羅地網般的圍殺,站在最後一條戰艦上的禦劍臉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笑容。


    在衛鏗勸降未果後,戰鬥還是打響了。麵對著從水麵上跳躍滑翔而來的汲取者,戰鬥艇上衛鏗揚起了雙管防護速射艦炮。


    這種高射炮是打戰鬥機的,至於觸手控製的翼膜,自然是不在話下。隨著一頓掃射,三百發大口徑的子彈讓這種衝鋒變得非常“熱血”,——物理意義上的熱血,在冰雪天氣中,頓時變成一股冒著白氣的血霧。


    衛鏗思維同步鏈接中,汲取者引以為豪的速度,都在衛鏗心靈語言交流規劃的彈道封鎖中。


    空中轟炸機,在一波機炮掃蕩完小船上汲取者後,將燃燒彈剛好送上來,向那些被掃射逼迫在狹小位置中的汲取者們送上了溫暖。


    隨著著火者跳入冰水後被撈起來,戰鬥結束了,這個曰列島上再無任何一個“吃人的漏網之魚”。至於未來會不會誕生新的“吃人形式”,那是得靠著後來人的覺醒了。


    179年2月,由於要轉戰其他區域的戰場,衛鏗全麵撤離曰列島。在糧食運送到江戶港後,此時末世幸存者們看到了衛鏗列隊上船,離開這裏。


    在港口上,臨別時候,最初登陸的衛鏗拍了拍拓人的小腦瓜,說道:“我是人類,為了應對這個時代危機,所以我做出了一點變化。我不一定是唯一答案,但我篤定的解題方式,必須滿足三條。


    一是不能迫害別人生命而謀取私利;


    二,不能強迫別人做自己都不願意做的事情;


    三,尊重與自己交流的同胞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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