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紀元135年5月1號。


    衛鏗這裏也和絕命位麵對接上了,在這個巨輪中部的船艙內,原本堆放集裝箱的區域被鏟車挪走空出來一大塊地方,供這個發光的蟲洞運動。透過蟲洞,能夠看到那邊的人和機械緩慢的運動。


    在已經被改造成會議桌的地方,衛鏗安靜的坐著,等到了蟲洞那邊的審查組織到場後,開始了簡短交代。


    衛鏗表現的恰到好處,語氣上平靜,話語中一副總算等到組織的樣子,開場就是,感謝同誌們過來開辟社會主義新天地。將絕命位麵的領導們說的一愣一愣。但衛鏗很快就進入了正題。開始匯報自己進入這個世界後的工作。


    轉讓國土是一個非常龐大的過程,衛鏗轉交了自己這一年來在這片區域積累的檔案。足足一大保險箱的紙質資料。(紙質很粗糙,還帶著木質纖維)


    這些東西單單是運上船的時候,孫船長和船員們就很驚奇,尤其是那地理等高線上的記錄點,一年來每日的降水計劃,一大堆數字,他嘀咕道:“文化人就是不一樣。”現在,船上的船員們對衛鏗的印象是‘有文化的高材生’。


    衛鏗這一年對上萬平方公裏的土地進行了詳細的檔案歸納。


    水文、人文、地理、礦石,還有物種,發現的可食用草藥的生長區域和狀態。


    並且描述了自己和本土群落三次衝突過程中,各個區域內,不同大小基因群落的智力水平。以及從吉安城打聽到的長江流域的幾個大城市情況。


    這些資料很詳實了,就是專門為國家上層官僚報備的資料。


    孫向陽顯然是處理不了,為了顯得不閑,他現在帶著幾個人去卸載工業設備去了,同時安排二副對當地土著進行思想教育。


    絕命位麵,辦公樓內,牆壁下半部分是綠漆上半部分是白色粉刷,幾個辦公室內,正在徹夜忙碌,這裏的領導和辦事員加班隻能靠著濃茶來熬


    打印機正在不斷打印著衛鏗傳過來的檔案,這些資料讓組織很快建立了對這個位麵的詳細了解。


    絕命位麵的領導團隊也對衛鏗進行了考核,首先呢,確定衛鏗是大學學曆畢業,此時絕命位麵還是20世紀九十年代,這個學曆還是天之驕子。至於研究生是在特殊領域專業深造後的學曆,在初級生產無法反映。


    再者就是對衛鏗在這個位麵作戰“撿到的”裝備很感興趣。


    凱夫拉頭盔,防彈衣,雖然根據生產編號以及標注的生產地能確定是在陝西某軍工廠出廠。但顯然是要比絕命位麵的自由鷹的技術水平還要好。至於衛鏗是如何撿到全新,而且編號都一樣的裝備。絕命位麵負責人知道這裏麵可能有些小故事,但是沒有糾結這個問題。


    西南高能實驗室中,蟲洞在金屬約束裝置上。


    程世濤這位軍方高能物理專家,正在用粒子對蟲洞進行測試,這位高能物理專家正在通過粒子在蟲洞旁的性質變化,來檢驗一些理論。


    在已經進行的測試中,己方可以傳送物質,但是需要兩邊同步傳輸能量,這個比例是65.6:1,也就是絕命位麵輸出的能量是相當於潘多拉位麵輸入能量的65倍。而物資傳輸過程中,兩邊都要準備物質,用來轉化。傳送一公斤的鋼鐵在絕命位麵這邊需要一度電,但是傳送汽油消耗卻非常少,這和潘多拉場中,有機物轉化的能量信息容易轉化的規則有關。


    當然,這個蟲洞不支持傳送動物,將生物投入到潘多拉位麵會變成死物。內部蛋白質結構錯亂。


    上述是絕命位麵科學家們測得的參數。他們試圖想要從這個參數中尋找到一些bug,進一步拓展這個異位麵穿梭通道。


    但是實際上,這個蟲洞是主世界的傑作。


    主世界並沒有構建可供意識生命穿梭的通道,現在蟲洞兩側的物質信息發送,僅僅是一個信息中轉加工站。


    通過加工站,絕命位麵的勢力輸入足夠的物質信息,輔助潘多拉世界的物質構造。由於絕命位麵在這個過程中是“研發,探索”過程,羅紅星就能通過操作,從絕命位麵拿到物資。但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異位麵區域的一切對絕命位麵來說,似乎沒有價值。


    公元2435年,9月,這是新成立的南方政權脫胎換骨的一年。


    衛鏗原本積攢的各種小型機械設備組成的小而簡單的工業生產鏈。隨著空間門的到來後,來了一次技術大更新。


    遠華834號遠洋貨輪從船上運下來了大量相當於主世界二十世紀末期現代化的設備,還有一條條推土機、挖掘機。衛鏗甚至還瞅見五輛圓腦袋五對輪的坦克。絕命位麵的軍事主管甚至在得到衛鏗這邊情況後,臨時發送了一批生物柴油製備設備。


    這些機械化設備,直接將衛鏗周圍完成了改造,那個旱廁直接填平了,


    有製氨,製堿,製酸聯合設備,不需要堆糞積硝了,絕命位麵那邊的組織,授權船上的幹部直接在該地建立領導班子繼續解放全世界。


    而這個在潘多拉位麵新成立的組織則是將衛鏗定義為“祖國大好青年在荒野上建設社會主義”的典型案例。


    聽到這麽定義,衛鏗覺得有點臉紅。


    衛鏗:“這段時間嘛,自己一直隻顧著自己,偉大理想什麽,其實沒有,而且自己一直都想回老家,現在被樹典型,實在是過了,過了”隻能說,蟲洞那邊的人,太淳樸了。


    沒有多少花花腸子的衛鏗得到集體的誇讚,有時候會不自禁的賣力。


    石灰窯、煉焦爐,新的機械生產中心,都能看到衛鏗忙碌的身影。


    就連本位麵的那些土著們,都感覺到了,衛鏗在大船到達後變了一個樣子,變得更開朗了。


    並沒有人給衛鏗發獎金。一個個任務指標掛在衛鏗案頭後,衛鏗就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絲毫沒有以前那種躺平的態度。


    躺平是因為,總能見到除自己之外的人可以找到機會暴富!再也不相信自己有公平獲得勞動報酬的可能,所以喪失了勞動積極性。


    現在,衛鏗似乎將回歸暫放一邊,開始為這裏必將載入史冊的壯麗發展,出一把力。


    當巨大的鋼鐵巨輪停靠港口後,


    粵地原本的幾個城邦,一些商人悄悄用機械照相機拍攝了一卷卷照片。這個船頭上,五顆黃星符號的紅旗,讓周圍城邦稍稍有文化傳承的家庭都覺得事情變得不簡單了。


    因為潘多拉場遍布整個星球前,東亞超級大國就是以這個符號來代指這個國家。


    而現在,東亞大陸分為了兩個邦國也都沿用了這個旗幟。


    北方勢力是在這個原旗上多了黃色的一橫。而南方上則是原旗上多了藍色的一橫。


    現在珠三角碼頭出現的這艘巨輪,直接是原旗!聯想到衛鏗集團突然地達到粵地珠江出海口附近。這一切似乎串起來變成了又一個新的故事。


    故事:一個未知的人類勢力介入了粵地,在抵達粵地之前派出了大量麵容相同的人群進行先頭開拓。而現在將該區域的基因群落都驅趕的差不多,並且摸透了吉安城在內各個城邦的深淺,開始將更多的力量和資源投射了過來。


    不得不說,他們猜的已經非常近了。


    公元2436年6月1日,太陽朝氣、雲霞蓬勃。


    在珠三角衛鏗開辟居住地最大的據點廣場上,兩百多個衛鏗,所有的船員,以及一千多的位麵土著按照活動組織標準在這石子地上列隊而立。


    隨著音箱喇叭中,播音員“升國旗,奏國歌,全體敬禮”,高亢的音樂從喇叭中響起,而國旗手們揚起了紅旗,隨著音樂讓旗幟緩緩升起。


    儀式是要有,大義更是要講的。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祀”就是今天這個升旗儀式,以後將以今天這個流程標準,朝著所有據點推廣,


    而“戎”在此刻起,這裏的武裝也不應該是‘拿著武器,為衛鏗自己個人生存’而戰的一人私軍。在升旗過後,組織內宣布了現在唯一合法的武裝力量名稱:“統伐軍”。


    紅旗在金屬旗杆上飄蕩後,所有人按照要求仍然站在操場上。


    雙麥穗徽標的五輛坦克以五角形在閱兵式上開過,隨後就是拖拉機牽引的70毫米口徑火炮。按照潘多拉時代後文明隕落後的標準,這樣的火力的確是威武雄壯了。


    這裏是廣州,無論是追溯曆史,還是展望未來,這個名稱都很合適。雖然現在大部分武裝人員依舊是衛鏗撐起來的,並且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衛鏗也都是這裏麵的骨架,但是軍隊武裝最終還是要看內核。


    當然站在衛鏗們的個人角度上,


    這閱兵時候的音樂有點?孫向陽直接拿“運動員進行曲”來給坦克前進做bgm,這讓衛鏗覺得在小學,哪怕坦克鋼鐵那咕嚕咕嚕咯吱咯吱的碾壓聲從自己耳邊駛過,也沒有蓋過自己那種“帶著紅領巾站在方格點上晃來晃去摸魚”的感覺。


    “運動員進行曲”由於兩輩子從小到大都聽,洗腦了,聽到旋律就跟入節奏,還沒法腦補替換成“鋼鐵洪流進行曲”。


    “統伐”的事情還很長遠,現在在珠三角的這個新組織,還有很多內部問題迫在眉睫。


    臨時衛生所,上吐下瀉的人讓唯一的衛生員老李忙得手忙腳亂,倒黴鬼們堅稱,自己沒有亂吃東西,


    但是送他來的朋友則是老實交代:這家夥吃了路邊的紅色覆盆子。


    本位麵的土著實習生們對此目瞪口呆,那玩意也能吃?如果漿果可以吃,人類文明也不會崩潰的那麽快了。正如所有帶著自然香味的花朵張開後,小蟲子會第一時間飛進去,而這個位麵所有的水果在成熟有著高糖分之前,都會有孢子附著在上麵。吃這些果實的都是生長周期隻有幾周的簡單生物。現在這些高糖高水的果子已經不是同人類相關的生態位了,除非全用高壓設備加熱到一百攝氏度以上滅活。


    這位病號,衛鏗隻能直接給他注射幾管血液,讓突然爆發的生命輻射抹消了這些微生物的基因。


    而這件事情則是給了這裏的組織一個教訓,那就是後勤方麵的問題一定要解決。在過去衛鏗一個人探索潘多拉位麵,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感覺到哪地方有生命輻射,直接將其帶過來。衛鏗身體好,周圍幾乎所有生物被衛鏗反向輻射破壞。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跑的,廣東人吃的衛鏗都吃。


    但是隨著隊伍的壯大,就不能像美國大片一樣,等著窮人在這個有些魔幻的生物變異世界進化成超人,而是要從科學的角度全麵構建工業後勤體製。


    這個世界的微生物很厲害,塑料袋都有細菌分解,衛鏗現在唯一有效的保存方法,就是鹽分醃製,然後煙熏脫水,最後用荷葉包裹黃泥巴覆蓋,石灰窯的熱空氣烘幹,送入地窖缺氧環境儲存。就這樣還有硝化細菌活動。至於遠洋貨輪上,船上的冰櫃也無法儲存食物,可用的食物隻有罐頭和各種蔬菜。


    至於還有傻子要和衛鏗比,在工作時候看到衛鏗擦傷後在傷口上抹一抹吐沫,傷口就快速愈合後,也就認清現實了。


    在工作組織會議上,衛鏗根據下麵收集的條件作了記錄,玻璃瓶一定是要有的,而且必須要有馬口鐵蓋子進行密封。同時要一批食品空氣設備。瓶裝飲用水全部碳酸化,對船上的空間門那邊提出了這一係列的要求。一切很快就送過來了。


    空間門那邊的物資傳送過來後,衛鏗瞭望這個蟲洞開始有所深思。


    衛鏗:“所以我能對那邊做些什麽呢?”


    作為社會的一份子,衛鏗內心對“交換”這個概念非常在意。自己不可能對某些人無限出力,同理他人也不可能對自己無限出力。而自己對任何模式,都癡迷達到“持續”這一結果,一個隻有一方在出力的過程是不可能長遠的。


    關於這件事,衛鏗的係統提示:“可以進行雙穿,在絕命和潘多拉位麵之間來回。交換兩個位麵的資源。”


    衛鏗:自己是絕對不會穿梭到絕命位麵做貢獻的,那邊據說位麵戰爭打的火熱,自己是中人之姿,沒有過人智謀,過去可能活不過一集,最多在潘多拉位麵中做一些對絕命位麵來說有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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