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疼痛感自心間劃過。


    明知宗政丞的視線在報紙上,可我還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好一會兒,我才意識到自己愚蠢的行為,道了聲我知道。


    難掩失落的從管家的手裏拿過車鑰匙,我披了件外套,跟宗政丞打了聲招呼,便走出了別墅。


    剛剛打開車門,宗政丞便喊住了我。


    「據最新消息,嚴司翰的情況可能沒有我之前調查的那麽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的消息嚴家封鎖的太好,關於他的每一條消息都費時費力,你知道的,三年來,我從未停止過盡力。」


    我扭頭看他,感激的朝著他笑笑:「我媽和孩子們,就麻煩你照顧了,我會為我的卑鄙贖罪,希望不會太晚。」


    「這是嚴修的住址,或許他是你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嚴家人。」


    宗政丞邁著優雅的步伐從台階上走下來,將一張紙條遞給了我。


    抬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忘記我在那場葬禮上提醒你的話,裏麵所含的信息,可不止你理解的那一些。」


    收回手,他留下一句祝你好運,便朝著我擺了擺手,說了聲拜拜。


    上了車,我係好安全帶,透過車窗玻璃看著站在最後一個台階上的宗政丞,一時有些沒有想明白他最後說的那段話。


    皺了皺眉頭,我降下車窗朝著他揮了揮手,將那張紙條上的地址輸進導航裏,便將車開了出去。


    車行到一半,我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我記得我曾經問過嚴宏昌嚴修的情況。


    可嚴宏昌告訴我說,嚴修在嚴司翰去世之後便辭職離開了,具體去向不知道。


    可現在嚴修卻在美國,並且跟嚴司翰在一起。


    難不成,在嚴修辭職之後,無意中知道了嚴司翰沒死的事情,所以跑到了美國?


    懷著這個疑惑,我加快了車速,迅速的趕往了嚴修的住宅。


    這個點,其實我不抱多大希望。


    可等我到了嚴修的住宅處時,卻發現嚴修已經等在門口了。


    多年不見,嚴修的肌肉更加發達了,站在那裏如果不說話那便是一個宛若人形殺戮機器的所在,讓人看著就害怕。


    見到我,他亦如當年那般朝著我憨憨的笑了笑,還撓了撓後腦勺。


    看著這副熟悉的模樣,我終於找回了當初那種熟悉的感覺,也朝著他笑了笑。


    跟著嚴修進了房間,嚴修給我倒了一杯果汁,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自顧自的舉起來碰了碰我的杯壁,便一飲而盡。


    趁著他喝酒,我下意識環顧了一下這個不算大的客廳。


    嚴修所住的地方是一個不算大的複式樓中樓,二樓是臥室,一樓則包括了客廳衛生間廚房等一應設施。


    很快,我便將整個一樓一掃而過。


    嚴司翰並不在這裏。


    二樓的一麵牆是玻璃牆,從一樓便可以窺見裏麵的情形。


    這裏沒有嚴司翰的任何痕跡。


    嚴修身為嚴司翰的得力助手,當然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他似乎猜到了我的所想,放下酒杯笑著告訴我嚴司翰並不在這裏,也從來沒有來過這裏,這裏是他的私人住宅。


    他說他之所以知道我今天要來找他,是因為宗政丞給我的寫著他地址的紙條就是他親手寫的。


    今天早上,他主動聯繫了宗政丞,並且告訴了宗政丞一些他一直沒有調查到了信息。


    端起麵前的果汁喝了一口,我看了看嚴修,見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想了想,便問他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


    嚴修喝酒的動作一頓,一陣苦笑道:「白小姐你還是那麽聰明,總是能夠一眼看穿別人的心思。」


    我將嚴修身邊的酒瓶移遠,皺著眉頭問他是不是關於嚴司翰的事情。


    來之前,宗政丞就已經告訴我,嚴司翰的情況並不像他之前調查的那樣好,這就證明,嚴司翰這邊一定出了什麽問題。


    嚴修再次苦笑,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的開了口。


    嚴修說,嚴司翰現在的確遇到了一些麻煩,並且是一些嚴司翰並不知情的麻煩。


    他說他也是在暗中調查中無意發現的,但是嚴司翰現在不願意相信他。


    他說自己身為嚴司翰的過命兄弟,絕對不會將嚴司翰置於危險的境地,所以必須在事情發生之前採取一些行動。


    我聽得有些迷糊,語氣有些急的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嚴修將酒杯裏剩餘的酒都喝完,重重的嘆了口氣,沉重的說道:「翰爺失憶了。」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如同一個巨錘,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我的腦袋上。


    似是預料到了我的反應,嚴修接著說道:「相信你已經知道了翰爺沒死,這些年一直生活在美國,並且生活的很好的事情。」


    「我想你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肯定疑惑過,既然翰爺活著,為什麽沒有主動聯繫過你,甚至都沒有回過國。」


    的確。


    我昨晚在看完那些資料之後,心中產生了無數個疑惑。


    比如嚴司翰這些年從來沒有回過國,常住在美國,甚至沒有打聽過我的消息。


    比如嚴司翰身邊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三寶的身影。


    比如嚴司翰這些年好像已經淡忘了自己險些被謀殺的事情,從來沒有調查過關於那次謀殺事件的始末。


    ……


    等等。


    就是因為看完了這份充滿了疑點的資料,我才會在徹夜沒合眼的情況下堅持去找嚴司翰。


    隻是在我去找嚴司翰之前,宗政丞遞給我的紙條令我先來了嚴修這裏。


    好半天,我才終於眨了眨幹澀的眼睛,從剛才的那個晴天霹靂中回過神來。


    拿過我放遠的那個酒瓶,我直接舉起來往嘴裏灌了好幾口酒。


    猛烈的酒令我的情緒稍稍平靜了一些,我保持著冷靜問嚴修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所謂的遇到的麻煩,又是指什麽。


    嚴修嘆了口氣,說他當初跟我一樣,也以為嚴司翰是真的去世了,為此還消沉了很長時間。


    後來他為了生計,給一個外國佬當了保鏢。


    兩年前,他陪著新僱主來美國出差,機緣巧合下,隨著新僱主參加了一場私人酒會,在酒會上碰到了嚴司翰。


    嚴修說,那時候的嚴司翰,完全已經變了一個人。


    若不是因為他從十幾歲就跟著嚴司翰,對嚴司翰太過於了解,而嚴司翰的一些本能的舉止行為都沒有變,他甚至都以為他遇到的隻是一個跟嚴司翰長相一樣的陌生人。


    因為要貼身保護著新僱主,不能擅自離崗,嚴修一直到休假的時候才有空去找嚴司翰。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嚴修才知道,原來嚴司翰失憶了。


    他把所有人都忘了。


    哪怕是關於我的記憶,他也完全不記得,任憑嚴修向他多次提起我的名字,他也無動於衷。


    聽到這兒,我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竟莫名的替嚴司翰而感到慶幸。


    大概隻有忘了我,他才能夠肆意的活著吧。


    自嘲的笑了笑,我道:「忘了我的這些年,他一定過的很快樂。」


    「不,你錯了,白小姐。」


    「有些愛,是深入骨髓,銘記在血液裏的。」


    「這些年,我不止一次親眼看到他無端從睡夢中驚醒,迷茫而又痛苦的坐在床邊,發很久的呆。」


    「我曾問過他為什麽會這樣,你猜猜他怎麽回答我的。」


    嚴修又取出一個酒杯,給我們分別倒了一杯酒,將酒杯推到我的麵前,靜靜等待著我的答案。


    心中一瞬間閃過了無數個答案,又好像什麽答案也沒有。


    我搖了搖頭,問他嚴司翰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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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抱歉各位,這兩天因為維權的事情實在是心力交瘁,再加上要保證更新的質量,我很不想隨便寫點內容糊弄大家,那是不尊重大家,所以斷更了兩天,真的十分抱歉。


    pps:今天本來要多更新一些,但是突然停電了(我最近真是衰的可以),所以先用手機流量把寫完的部分更新上來,大概有五千多字,將近三章的字數,筆記本還有一些電,我繼續寫(今晚不更新就明天更新,因為不保證電量能撐多久)。


    正文離結局不遠了,大家如果有什麽特別想看的番外以及疑惑的地方可以在評論區留言,我會酌情採納進行滿足和答疑。


    這個月大概是深情連載的最後一個月了,如果大家本月手頭有月票的話,懇請大家投給深情,我和大家一起,陪宗政烈和白子悠以及本書的所有人物一起度過他們最後的人生旅程,目送他們走向各自的結局,拜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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