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遊輪海上遊之後,我們便也沒有多少心情再繼續旅遊了。


    去另一個島嶼提前預定好的水屋住了兩晚上稍作休整之後,我們一家子便踏上了歸途。


    這些天,宗政烈一直在派人對比兩個案件的所有細節,企圖找到相似點以求案情突破,可卻一直都沒有什麽成果。


    接二連三的壞消息使得宗政烈臉色一直處於陰沉狀態,對於我的保護也更上了一層樓。


    我媽在知道這事兒之後,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再次低落了下去。


    兩個孩子也沒什麽逗樂的興頭了,一言不發的守在我們跟前,明顯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如此,我們這趟旅行想要達成的散心目的算是泡湯了,反而還增添了不少新的心理負擔。


    從港城轉機的時候,我媽似是壓抑久了,忽然對我和宗政烈說道:「小悠、小烈,回去就領證吧,沖沖喜,也能為孩子的出生早作準備。」


    聽到我媽提起孩子,我的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


    本能的摳著手指,我勉為其難的朝著我媽笑了下,道了聲好。


    宗政烈自然也沒什麽意見,他恨不得把我拴在他的身上,藏進他的口袋裏才好。


    接二連三的暗殺事件,使得宗政烈這樣強大的存在都開始沒有了安全感,從小劉之後,宗政烈便下了鐵令,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一個陌生人都不能靠近我。


    而他,則開始寸步不離的守著我,就連去洗手間也要跟著,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就那麽執拗的等在隔間門外,任憑工作人員上來說他他都紋絲不動。


    因此,我們在機場的時候,宗政烈還被罰了款。


    見他這樣,其實我心裏特別的不好受。


    幕後黑手抓不到,我的人身安全就沒辦法得到保障,而這件事情,已然成了宗政烈心病。


    所以在聽到我媽的提議之後,我毫不猶豫的便應了下來。


    隻要能讓宗政烈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那麽一些的事情,我都願意去做。


    到了海城,我們剛走出出口就瞧見了許多個來接我們的人。


    有我弟和井梳雨,有徐凱和周雨露,有柳一萱和鄭家榆,有李秘書和金燦,有紀風蘭和沈東君,甚至連好久不見的藍宿也來了。


    突然見到這麽多接機的人,我心裏一下子就湧起了一股子很濃的暖流。


    隻是視線在掃過這些親朋好友時,我不禁又有些鼻酸。


    這裏麵,沒有嚴司翰。


    嚴司翰他,還在國外接受治療。


    想到他目前的情況,我便更難受了。


    可轉而想到嚴宏昌跟我說的那句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又拚命的勸慰著自己,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樂觀起來。


    我在馬代險些出事兒的事,這些自己人都知道了。


    若非大家不是非要來機場確認一些我是否安好,鄭家榆這個病號也不會穿著病號服從醫院裏偷偷溜出來。


    而藍宿這個住在深山老林裏的長輩,也不必如此著急的趕到海城來。


    看到這麽多張熟悉而又親切的臉,這些天一直堆積在我心中的那種不忿和抑鬱感,終於消散了大半,讓我重新看到了生活的陽光,找到了前進的動力。


    不論經歷了怎樣難以麵對的坎坷,隻要有這些溫暖常伴,便充滿了擊碎那些陰影的勇氣。


    回雲園的時候,我們近二十號人坐在豪華大巴上,嘰嘰喳喳的互相討論著近一個星期內發生的種種事兒,雖然有些話題難免凝重,氣氛卻熱熱鬧鬧的。


    坐在大巴車上,我靠在座椅裏,一一看著麵前這些可愛的人兒,一一回想著跟他們之間的交集與故事,唇角不由就勾起了一個上揚的弧度。


    原來,已經過了那麽多年了啊。


    可是這些人們,似乎都沒怎麽變呢,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車一路平穩的開向雲園,藍宿跟藍爍絮叨完之後,便站起身,挪到了我這邊。


    本以為他過來是要跟我說什麽話,誰知他隻是找了個座位坐下,然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媽一眼,便閉上眼睛靠在靠背裏假寐去了。


    藍宿這些年對我的幫助可以說是很大,他的每次指點,都意義深重。


    本來想問問他那個錦囊的事情,但見他似乎因為趕路有點累,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到了雲園,下車的時候,一路上都沒說話的金燦忽然小跑了過來,扶住了我的胳膊。


    她摟緊我的手臂,揚唇朝著我頗為陽光的笑了笑,用很輕快的語調道:「子悠,你結婚,我恐怕沒法給你當伴娘了。」


    頓了頓,她便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紅本本,朝著我晃了晃:「我結婚了,因為他的出現,我解開了心結,終於放下了對嚴司翰的執念。」


    這下子,我終於怔住了,連步子也停了下來。


    伸手拿過那個紅色的結婚證,我輕輕的翻開,看向了上麵貼著的那張紅底合照。


    照片裏,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大叔挨著一個嬌小的女人,正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樂嗬嗬的笑。


    大叔頗有氣質,留著修剪的很有藝術風範的絡腮鬍,劍眉飛揚,斜飛入鬢,剛毅的臉上因為那個笑容而染上了溫和的色澤。


    而在他身側的嬌小女人,則紮著一個高高的馬尾,粉黛未施,發自內心的幸福笑意感染著她的五官,那一刻,簡直勝過了所有的妝容粉飾。


    這個嬌小女人,便是金燦。


    而大叔,名叫史寂,是金燦的丈夫。


    將結婚證認真的看了一遍,好半天我都沒辦法相信金燦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找了個老公。


    抬頭,我看向金燦,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半天,才開口道:「這次,你是認真的?」


    在我沒有再次遇到金燦之前。


    金燦在港城的記憶實在是有些悲慘。


    早在多年前,金燦就跟我說,她恐婚,她有心理障礙,可以喜歡男人,卻沒辦法信任男人。


    即便是嚴司翰,她在後來告訴我,她也從來沒有產生過嫁給嚴司翰的想法,甚至連在一起的想法都沒有過。


    她對嚴司翰的愛,更多的放在了撮合我和嚴司翰上。


    她認為嚴司翰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她希望我能夠幸福,這便是她的初衷。


    所以,組成家庭對金燦來說,無異於讓唐僧結婚生子留在女兒國一樣困難。


    可現在,金燦竟然結婚了,還是跟這麽一個認識還不到一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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