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多日不見的鄭家榆。


    合同一式三份,各留一份,律師備存一份。


    鄭家榆在律師界是個響亮的名字,有他在,也可以顯出我對此次合作的認真態度以及必勝的決心。


    紀風蘭自然是認識鄭家榆的,沈東君也聽說過鄭家榆,隻是紀風蘭在麵對鄭家榆的時候,明顯有些不自然。


    鄭家榆對紀嫣然的心意紀風蘭是知道的,紀嫣然淪落至此,雖說大部分原因是自己造成了,可這裏麵多少有些她的參與。


    紀風蘭雖然對紀嫣然問心無愧,可不代表鄭家榆也如此想。


    看出紀風蘭的一絲異樣,我伸手在桌下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必緊張。


    自從紀嫣然所作所為全數曝光之後,鄭家榆就已經對她死心了。


    鄭家榆愛紀嫣然,但這不代表紀嫣然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利用這份感情來達到自己的一些齷齪目的。


    尤其是在鄭家榆因此被燒傷之後,便徹底對紀嫣然失望了。


    今天叫他過來,一則是因為他和宗政烈的兄弟關係,希望他能看在我這份努力的份上,減少對宗政烈目前狀態的擔心,二則就是希望紀風蘭和鄭家榆之間的不自然早點得到解決,畢竟以後是合夥人,對於我的律師,總會抬頭不見低頭見,趁著簽合同之前,讓紀風蘭認認真真做個決斷,免得在達成合作之後再遇到鄭家榆而覺得我是故意而為之,心生嫌隙。


    鄭家榆和紀風蘭都是聰明人,各自的異樣轉瞬即逝,便理解了我的用意。


    將公文包放下,鄭家榆走到會客桌前,笑著便朝著紀風蘭和沈東君伸出了右手,簡單的向他們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一一握過手,紀風蘭和沈東君也向鄭家榆介紹過自己之後,便各自入座,開始正式簽約。


    這次的合作,主要針對的就是海城的珠寶市場,我們三人各自掌握著不同的資源,所成立的公司規模目前雖然比不上沈氏集團的程度,但趕超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公司的經營模式需要長時間的嚐試和調整,招來的工作人員也需要長時間的磨合才能真正成為一個公司的良性齒輪,就此支撐運轉起一個足以跟宗政集團抗衡的大集團,所以盡管核心已經具備,但在時間方麵,我們急也沒用,隻能一步一個腳印的發展。


    因為宗政烈和宗政集團之間的淵源,這次成立公司我並沒有和宗政烈商量,也沒有拉他入夥。


    這種女友和母親落水先救誰的難題,我並不打算拋給宗政烈。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和決定,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會給他製造一些莫須有的難題,甚至連嚐試都不會嚐試一下。


    簽完合同,又在家裏吃過飯,李秘書便送走了紀風蘭和沈東君。


    接下來的初期工作都將由李秘書跟他們接洽,我則將主要精力放在我的工作室以及養胎上。


    我肚子裏的寶寶經過幾次波折,胎氣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我不敢再大意,隻得按照醫囑,好好將養著。


    紀風蘭和沈東君離開,鄭家榆倒是沒有走,留了下來。


    經過一上午的洽談,我已經有些累了,便窩在沙發裏,抱著抱枕打開了電視。


    鄭家榆隨著我窩進沙發裏,也抱了一個抱枕。


    看著他把西裝外套隨意的丟在靠背上,整個人隨心所欲的模樣,我不禁抽了抽嘴角,道:「你該不會要住在這裏吧?」


    鄭家榆點頭,一伸手便從我的手裏搶走了一塊芒果幹,塞進了嘴裏。


    「我身為你跟你男人的禦用律師,不包吃包住怎麽行,打今兒起,我就住這兒了,讓管家差人給我收拾給房間出來吧,反正你們家這麽大,多我一人也不多,免得你們浪費糧食。」


    鄭家榆理直氣壯,一副死賴在這裏的樣子。


    我皺眉,疑惑道:「浪費糧食?」


    「對啊,你瞧瞧你們家每天的夥食,一大桌子菜,每次又吃不完,剩下的還不是都倒掉了。」


    鄭家榆抱著抱枕往我身邊湊了湊,又把我手裏的芒果幹搶走:「噯,小白,你男人現在可是無業遊民了,你身為d&l的董事長,不嫌棄他嗎?」


    「別岔開話題,你……」


    「嫌棄你還差不多!」


    我話還未說完,一聲淡漠的低沉嗓音便打斷了我的話。


    心中一喜,我一扭頭,就瞧見宗政烈從玄關處走了進來。


    也不知道他上午去忙了什麽事情,整個人風塵僕僕的,頭上隱約還掛著汗珠。


    將西裝遞給迎上去的管家,宗政烈伸手鬆了鬆領帶,大步便朝著沙發走了過來。


    往我們倆中間一坐,宗政烈用身側頂了頂鄭家榆,不耐煩道:「離我媳婦兒遠點,一身的煙味。」


    鄭家榆條件反射的拽起衣服嗅了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哎呀,我把我快當幹爹的事兒給忘了。」


    「成,我打這一刻起就戒菸,以後咱們住在一個屋簷下了,我保證……」


    「你又被家裏趕出來了?」


    宗政烈伸手一撈,便將我抱在了他的腿上。


    將我往懷裏抱了抱,便眯起眼睛,乜了鄭家榆一眼。


    鄭家榆一愣,便有些尷尬的掃了我一眼:「臭小子,當著弟妹的麵兒不能給兄弟我留點麵子嗎?」


    「要麵子就出去住酒店。」


    宗政烈毫不客氣,瞬間打擊的鄭家榆蔫了下去。


    「我要不躲你這兒,我媽一準兒得去酒店當著我的麵上吊。」


    鄭家榆痛苦的揉了揉腦袋:「我就想不通了,我又不是個種子機器,我媽怎麽三天兩頭的把女人往我的床上塞,操,再這樣下去,老子非得被那些女人給嚇陽痿了。」


    聽到鄭家榆的抱怨聲,我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問宗政烈道:「噯,老公,鄭哥該不會跟你一個屬性的吧?」


    宗政烈捏了捏我腰側,給了我一個諱莫如深的眼神。


    我頓時笑了,像是看珍稀動物一樣上下打量著鄭家榆。


    鄭家榆被我看的有些發毛,皺眉道:「喂,小白,你該不會也覺得我是同·性戀吧?」


    話音未落,宗政烈的臉色就是一黑。


    他伸手一捏我的下巴,便目光銳利的盯著我道:「你剛才說的屬性是這個屬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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