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嗎?


    或許吧。


    但我若不變,便會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曾經的我,何其無辜。


    可誰又可憐過我,體諒過我的難處?


    我處處忍讓,換來的也不過是一次次的得寸進尺。


    得虧我命大,多次死裏逃生。


    否則的話,我的屍體現在恐怕已經腐爛成一具白骨了。


    而我的名字,除了我的家人,恐怕也沒有誰會記得。


    誰讓我隻是一個貧寒家庭裏出來的沒什麽本事的二婚女人呢。


    收起心中的那些不忿,我朝著金燦笑笑,半開玩笑道:「我不變,又怎麽能認識你這個好姐妹。」


    「別人覺得我陌生也就罷了,你說這話,倒挺讓我傷心的。」


    「咱們倆朝夕相處,我的每一次成長都是你陪我一起經歷,度過,你說我陌生,也太沒道理了。」


    金燦擺擺手,嘆了口氣道:「的確,陌生這個詞我用的不太對,我就是想表達一種……怎麽說呢,就是我越來越看不透你,看不穿你在想什麽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你進步的速度太快,我已經跟不上你的腳步了吧。」


    金燦笑笑,又夾了個雞翅道:「或許這也是宗政烈和嚴司翰會那麽愛你的原因吧,你身上,總歸是有些跟我們這些女人不同的東西的。」


    金燦將雞翅塞進嘴裏,擼了一把肉,香的直吧嗒嘴。


    我將裝著雞翅的食盒推在金燦的麵前,看著她吃的很香的樣子,不由揚起了淺笑。


    萬幸這些年有金燦的輔佐和陪伴,我才能夠在波雲詭譎的商海裏摸爬打滾到如今的地位。


    心情不大好的時候,我就喜歡拚命工作。


    晚上下班的時候,嚴司翰準時來工作室接我下班。


    回嚴家別墅的路上,我想了想,還是對嚴司翰說道:「我在海城買了房子,結婚之前,我想搬出來住。」


    為了避免我們之間會像上午那樣,一不留神就陷入緊繃的狀態。


    我決定在結婚之前,給彼此留一些獨立的空間,好好的調整一下心態,將一些該理清的東西及早理清。


    這樣也有助於我和嚴司翰以後的婚姻生活。


    嚴司翰是個很聰明的男人,聽到我的話,很快便明白了我的心思。


    點點頭,他沒有反駁:「明天我幫你搬家,需要什麽東西,我差人去買。」


    真摯的跟嚴司翰說了聲謝謝,我主動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收緊了手指。


    嚴司翰眉眼一柔,側頭看了我一眼,便笑了起來。


    他說:「子悠,我總會把他從你的心中擠出去的,讓你的心,隻屬於我一個人。」


    我點頭:「會的,總會有那麽一天。」


    昨晚一晚上沒睡,又忙碌了一天,我回去換了身居家服,還沒來得及吃晚飯,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我新買的手機便突然響了,一下子就把我給驚醒了。


    皺著眉頭摸出手機,我煩躁的接通放在耳邊,不耐煩的說了聲你好。


    電話那邊沒動靜。


    好一會兒,直到我以為是什麽騷擾電話的時候,那邊哇的一聲,便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哭聲我有些耳熟,本能的,我便噌的坐起身來,試探性的問道:「寶貝?」


    這下子,對麵的哭聲更嚴重了。


    他哭的很厲害,哭的我心莫名就跟著一抽一抽的疼。


    睡意頓消,我放柔了聲音,連著問了他好幾遍情況,他都不回答我,隻是一味的哭。


    就在我擔心的都有些焦慮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便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你好,請問你是這位小朋友的家長嗎?這大晚上的,他一個人穿著睡衣走在湖邊上,實在是太危險了,麻煩你趕快過來接他一下吧,這要是遇到了壞人,恐怕你們就找不著孩子了。」


    條件反射的,我便掀開被子跳下了床。


    顧不得換衣服,我找到車鑰匙便抬步往臥室門外走。


    一邊走,我一邊就諮詢了一下那個人現在所在的地址,以及他的姓名等信息。


    直到我把車發動起來,往外開的時候驚動了嚴修,我才恍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情。


    雖然我跟寶貝有過幾麵之緣,可他又不是我的孩子,我這麽著急幹什麽。


    還有,這大半夜的,天都快亮了,寶貝怎麽會一個人走在湖邊上呢?


    雲園那麽多人,都是飯桶麽?


    連個孩子都看不好。


    想到白天金燦讓我多加小心的囑咐,我頓時生出了一絲警惕。


    我這麽一愣神,嚴司翰便穿著睡衣走了出來。


    他皺著眉頭問我大半夜的要去幹什麽。


    我將剛才那通電話的內容跟嚴司翰說了一遍,便見他也泛起了些許的疑慮。


    握著方向盤,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過去看看為好。


    否則我這心裏,實在是慌的厲害。


    再怎麽說,他也隻是個幾歲的小屁孩兒,說不準就真的趁人不注意離家出走了呢?


    他長得那麽漂亮可愛,萬一……


    「我來給宗政烈打電話。」


    嚴司翰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拉開我車門的同時便問嚴修拿了手機給宗政烈撥了過去。


    手機關機。


    嚴司翰皺眉,便又給徐凱打了電話過去。


    無人接聽。


    皺眉,我實在是有些等不及,便招呼著嚴司翰和嚴修一起上車,將車開了出去。


    路上我把徐凱去休假的事情告訴了嚴司翰,見他還在企圖給宗政烈身邊的人打電話,我不由嘆氣道:「一會兒就麻煩嚴修把孩子送回雲園吧。」


    這下子,嚴司翰才算是停下了動作。


    大半夜的,路上根本沒有多少車輛。


    本能的,我便將車速開到了極致。


    五十分鍾的路程,我隻用了半個小時便到了。


    將車停下,我見那人給我的地址在一個中型公園裏,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叫上嚴司翰和嚴修二人陪我一起下車進了公園裏。


    公園裏的樹木很多,蔥蔥籠籠的,在路燈的照耀下倒映出各式各樣的影子。


    這個點兒上,公園裏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越往裏麵走,那種孤冷僻靜的感覺便越濃。


    一直走到一個人工湖的不遠處,我才瞥到了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


    他們正站在人工湖邊,兩人背對著我們,看不太真切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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