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作美,往雲水山區外開的路上,烏雲突然急聚,黑沉沉的壓了下來。


    沒過多久,天邊便劃過了幾道閃電,響起了悶雷聲。


    下山的路上雖然有燈,可乍然聽到這聲響,我還是嚇了一大跳。


    山上的天氣多變,我望了眼窗外的天氣,剛伸出去一隻手,豆大的雨滴便砸落在了手心上。


    緊接著,大雨便傾盆而下,嘩嘩的濺在了車蓋上。


    雨越下越大,我看著導航上的路線圖,規劃了一下折回去的路線,發現都是高危的上山路之後,我隻得硬著頭皮往前開。


    人在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本以為遇到這種天氣就已經足夠倒黴的了,誰曾想車在開到山腳下的時候還突然給熄火了。


    荒山野嶺的,上山來玩的人大部分都留宿在了雲水榭,路上除了偶爾有幾輛車開過去之外,看不到半點人影。


    撐著雨傘下車檢查了一下車,我讓藍爍試著發動車,卻怎麽也點不著火。


    氣得踹了腳車門,我上了車,摸出手機打算叫拖車公司來拖車,結果卻發現這山腳下手機根本就沒有信號。


    藍爍拿出自己的手機查看了下信號,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便拿走了我的雨傘,丟下一句他去找信號打電話,便下了車。


    站在車窗前,他又大聲囑咐我一定關好車門車窗,便轉身衝進了雨幕。


    看著他舉著傘跑遠的高大身影,我坐在車裏,心中不禁生出了濃鬱的感動。


    藍爍長大了,已經是個能保護我的男子漢了。


    好一會兒,藍爍才跑回來。


    雨太大,他的後背幾乎全濕了,坐進車裏,他將雨傘收了,笑著對我說道:「媽,電話打通了,咱們在這兒耐心等等,你別怕,有我在呢。」


    這下子,我心裏的那些感動一下子就化作了催化劑,瞬間催酸了我的鼻子。


    紅著眼眶笑了笑,我讓他把濕了的上衣脫了,又找了條毯子給他披上,伸手便將他摟進了懷裏。


    山裏很冷,車裏沒有空調也很冷,可我的心卻是暖的,連帶著我的心情也暖融融的。


    跟藍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大概半個小時,遠處突然就有兩束遠光燈穿過了擋風玻璃,朝著我們投射過來。


    一片雨聲中,我隱約就聽到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


    心中正有些疑惑,那輛車便以極快的速度開了過來,穩穩的停在了路邊。


    是一輛黑色的悍馬車。


    車型熟悉,車牌也熟悉。


    愣神間,便見那輛車門被利落的推開。


    路燈下,雨幕中,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高大身影利索的跳下車,就那樣淋著雨便快步朝著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盡管他跑得很快,可雨還是無情的打濕了他的衣服。


    很快,他身上的襯衫西褲便緊緊的裹在了他的身上,勾勒出了他的肌肉線條。


    跑到我的車窗前,他俯身敲了敲車窗玻璃,喊了我一聲。


    雨聲混合著他的磁性嗓音,我看著他頭髮臉上不停的往下淌著水的模樣,猛地回過神來,連忙手忙腳亂的降下了車窗。


    四目相對,宗政烈滿眼擔憂的將我上下打量了幾遍,確認我安好無恙,他這才斂去了眼中的擔心,抹了把臉上的水。


    見狀,我趕緊讓藍爍把雨傘拿過來,還沒來得及遞給他,就聽他道:「爍爍,帶著你子悠媽媽去我的車上,把傘撐好,你是男人,要保護好她,明白?」


    藍爍點點頭,一邊推車門,一邊就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烈爸爸,你沒帶雨傘嗎?」


    「沒帶。」


    宗政烈隨口答了一句,許是見藍爍身上裹著毯子,有些無奈道:「把傘給我,你在車裏待著,我送她過去再過來接你!」


    藍爍沒有絲毫猶豫便將傘丟給了宗政烈,重新坐了回來。


    宗政烈接住傘,撐開,小心翼翼的撐在車門上方,便拉開了我的車門。


    雖然有些詫異宗政烈為什麽會突然趕來,但此時根本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雨已經把宗政烈濕透了,雖然他現在撐著傘,可他竟然把傘都撐在了車門口,自己反而站在傘外麵。


    心中說不出是個啥滋味,我趕緊下了車,鑽到了傘下。


    下意識握住了傘柄,我將傘往宗政烈的方向推了推卻被他強硬的覆蓋住了手,堅持將傘舉在了我這邊。


    於是,我隻得使盡全身力氣加快腳步,往那輛車前走。


    上了車,我正欲跟宗政烈道謝,就見他的臉色突然就變得有些冰冷。


    正有些疑惑,就聽他有些苦澀道:「看來你真的厭惡極了關於我的一切,這麽短的路,都讓你走得這麽急。」


    說完,他便關上了車門,撐著傘快步折了回去。


    很快,他便將藍爍也接了過來。


    等藍爍上了車,他關上車門,卻沒有上車,反而提著一個工具箱,又折了回去。


    見他將傘撐在了引擎蓋上,似是要幫我修理車,我看著他已經渾身淌水的樣子,眉頭不由狠皺了起來,連帶著我的手心都被我掐的有些疼。


    想了想,我到底還是下了車。


    抬手遮在腦袋上,我快步跑到宗政烈的身邊,伸手就攥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將他往車的方向拉。


    接觸到他冰冷手腕的那一刻,我明顯就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而後,他便由著我扯著他回到了車上。


    將他推進駕駛座裏,我上了副駕駛座,關上車門的瞬間,便冷冷的看向了他。


    他也在看我,粘在額頭上的碎發不斷的往下滴水,卻遮不住他眼底深邃的光。


    窗外雨依舊下的很大,嘩嘩嘩的砸在車窗玻璃上,響個不停。


    我狠狠的皺起眉頭,正欲斥責他,就見他突然就伸出了一條手臂,用力就扣住了我的後腦勺。


    而後,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身而下,精準無誤的吻住了我的唇瓣。


    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也太過於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嫻熟的撬開了我的貝齒,糾纏住了我的唇舌。


    雨水夾雜著淡淡的清冽氣息於瞬間便盈滿了我的鼻息,宗政烈吻得極猛極烈,扣著我後腦勺的大手如同桎梏,仿佛下一刻就欲把我拆入腹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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