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政烈的麵前,我總是沒有多少定力。


    語調輕柔的幾句話,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我的所有的不開心抹去。


    尤其在他一番溫柔極了的攻勢之下,我僅存的那絲理智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便是無限的沉淪。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宗政烈才終於肯放過我,摟著我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喝多了,滿身的酒氣。


    跟我做的過程中,他不停的跟我說著他從前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太多的情話,每一句都深情而又溫柔,就像是一根輕盈的羽毛,不斷的在我的心尖上撩撥。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宗政烈。


    溫柔極了。


    借著窗外皚皚白雪反射出來的白光,我窩在宗政烈的懷裏,細細的打量著他英挺的五官。


    這張臉我已經細細的看過無數遍,可不論我怎麽看,都有種看不厭的感覺。


    輕輕的抬起手,我將手指輕輕的落在他的臉上,小心翼翼的觸碰著他的肌·膚。


    「今天一天,你都跟她在一起嗎?」


    「究竟是怎樣的飯局,才能讓你喝這麽多?」


    「你突然這樣柔情似水的對我,是不是因為今天對我有所隱瞞,所以有那麽一絲愧疚?」


    我無聲的啟唇,輕輕的問他。


    疲憊和睏倦漸漸襲來,我往他的懷裏鑽了鑽,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漸漸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我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來。


    外麵的雪已經停了,沙沙的掃雪聲從窗外傳來,一下又一下,很有節奏。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撩起窗簾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就見宗政烈正穿著羽絨服,在院子裏掃雪。


    他又換上了居家的打扮,一向喜歡梳起來的頭髮也懶散的放了下來,覆在他的額頭之上,上麵染上了冬霜,連帶著他長長的眼睫毛,都沾著點點的冰霜。


    看著他腳上穿著的那雙我給他買的虎爪棉拖鞋,我唇角不自覺的牽起,連忙起床穿著羽絨服跑了出去。


    我刻意放輕了腳步,悄悄的竄到了他的不遠處,抓起一個雪球便砸在了他的後背上。


    他被我打得身子一僵,回眸看到我時唇角跟著就揚起了一個璀璨的笑容。


    白雪皚皚中,那抹笑顯得那般耀眼。


    我一下子就看得有些呆,直到他將一個雪球輕輕的砸在了我的身上,我才恍然回過神來,笑著便彎腰再次抓起一個雪球,朝著他丟了過去。


    打雪仗是劇烈運動,打了一會兒我便累的氣喘籲籲了。


    撿了個小馬紮過來,我丟在雪地裏,直接癱在了上麵,朝著手裏捏著雪球的宗政烈投降的擺了擺手。


    宗政烈邁步朝著我走過來,將那個雪球丟進我的手裏,而後便自顧自的滾起了雪球。


    他玩心大起,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沒多時便滾出兩個巨大的雪球來,在我的麵前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心形。


    他站在心形的後麵,鼻子凍得有些發紅,得意的朝著我笑,滿是邀功的意味。


    那天的積雪很厚,雪很白很白,他站在雪地裏笑著的樣子清雋秀頎,俊逸非凡。


    以至於一直到了後來的冬天,每當下雪,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的這一幕,那樣的清晰深刻。


    甚至連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我都記得那樣清楚。


    大概那天打雪仗打的太過於開心,又或者宗政烈用雪堆出來的心形給了我很大的感動。


    總之,我將我卡在喉嚨裏的很多疑問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沒有揭穿他的謊言,也沒有去問他晚歸卻沒有給我打電話的原因。


    我感性的選擇了再一次相信他。


    就像上次跟金燦見麵那樣一樣。


    毫無理由的選擇了相信他。


    而宗政烈,也似乎沒有將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沒有主動跟我解釋,也沒有告訴我他晚歸又喝醉酒的原因,隻是隨口跟我提了幾句葬禮上的事情。


    接下來的四天,就如宗政烈醉酒那晚所說,我們倆極盡纏綿,整日都宅在家裏,做些愛做的事情,用最原始的方式向彼此表達自己對對方的深刻愛意。


    廚房裏,地板上,沙發上,床上,牆上,梳妝檯上,衛生間裏……


    小小的四合院房間裏處處留下了我們彼此深愛過的痕跡。


    第三十天那天晚上,宗政烈特地搞來了一些燒烤的工具,又買了很多的酒,招呼四合院裏的鄰居們,一起在雪地裏燒烤喝酒。


    四合院的幾個年長的男人為了助興,還在院子裏點了篝火。


    火光沖天而起,溫暖的熱意包攏著圍坐在篝火前的眾人。


    燒烤的香味兒混合著酒香飄散在空氣中,處處充滿了大夥兒的歡聲笑語。


    酒喝的多了,大夥兒自發的手拉著手,圍著篝火轉起了圈,跳起了舞。


    烈火燃燒的聲音在空氣中呼呼作響,我看著身側緊緊的拉著我手的高大男人,一顆心炙熱的如同中央的篝火,熱烈而又深沉。


    宗政烈一個月的假期馬上就要結束了。


    這三十天對於我來說,就如同一場美好的夢一樣,甜蜜溫暖,熱烈而又純粹。


    今晚實在是太高興了,我不知不覺就喝的有些多。


    等篝火熄滅,大夥兒散了的時候,我已經喝的酩酊大醉,走路都沒辦法走直線了。


    搖搖晃晃的倚在宗政烈的懷裏,我眯著眼睛看他,就見他突然就變成了兩個人。


    伸手朝著重影抓了抓,我有些含糊不清的笑道:「宗政烈啊宗政烈,你……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為了你,我,我真的可以什麽都不要,隻,隻要能夠跟你在一起……隻要能夠跟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撐著我腰的手不由就是一頓,迷迷糊糊間,就見他站在我的身側定定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而後便輕輕的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溫暖的體溫一瞬間將我整個包裹在了其中,我貪戀的聞著他身上的清冽味道。


    抬手抓著他的領子道:「但,但我知道,哪怕我就隻有這麽一丁點要求,你也永遠不會真正的屬於我。」


    「我都知道,我真的都知道……」


    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我死死的抓著他的領口,使勁的將他往我的麵前拽。


    宗政烈將我抱回屋裏,輕輕的將我放在了床上。


    躺進被子裏的那一刻,我伸手就摟住了宗政烈的脖子,用力就將他摟進了我的懷裏。


    雙腿纏住他的腰,雙手抱著他的脖子,我緊緊的纏著他,眼淚越流越洶湧。


    哭著哭著,我便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心中所有的惶惶不安都在這一刻釋放出來,我不停的把他往我的懷裏捆,越哭越止不住。


    「子悠,你喝醉了。」


    宗政烈輕輕的嘆了口氣,用力掐著我的腰起身,便將我豎抱在了他的懷裏。


    他坐在床上,將我放在他的腿上,手一下又一下輕撫著我的後背,輕輕的吻了吻我的脖頸。


    「子悠,再等等我,好嗎?」


    「答應我,沒有我在的日子裏,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記住這些天我教你的東西,等我回來,好不好?」


    他不斷的輕吻著我的脖子,撫著我後背的手越來越輕,漸漸的停了下來。


    我哭累了,漸漸的鬆開了抱著他的四肢。


    宗政烈重新將我放在床上,拿熱毛巾認真的幫我擦幹淨臉,就那樣保持著擦臉的動作盯著我看了很久很久。


    我眯著眼睛,朦朧的看著他。


    看著看著,我不禁又傻笑起來。


    我的宗政烈……長得真的好帥。


    他就像從畫裏走出來的人物一樣,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透著獨特的韻味,令我好生迷戀。


    緩緩的伸出一根手指,我輕輕的點在他的臉上,勾勒著他的五官。


    手指描繪他的唇瓣的時候,我突然就感覺到有什麽熱燙的東西滾落在了我的手指上。


    一連幾滴,驚得我一下子就頓住了動作。


    我疑惑的仰頭看了幾眼,不由傻笑道:「宗政烈,下雨了,還是太陽雨,雨水是熱的,快打傘,打情侶傘,要彩虹色的雨傘……」


    「彩虹超級美的,現在空氣汙染太嚴重了,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彩虹了。」


    「在我眼中,你才是這世間,最美的風景。」


    宗政烈的語聲略帶哽咽,話音未落,一個熱燙的吻便隨著他傾身而下,將我的碎碎念全數的堵了回去。


    熟悉的感覺頓時掌控了我的全部感官。


    我傻笑著攀上他的身體,多日以來形成的慣性使得我很配合的便開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意識隨著的他的深入漸漸陷入了混沌當中,不知過了多久,那種晃蕩的感覺終於停了下來。


    酒精的後勁漸漸上來,我渾身疲憊的趴在床上,眼皮子困的直往下掉。


    細密而又充滿了柔情的吻不斷的在我的背脊上攀爬著,直到我的耳背才停了下來。


    「白子悠,我愛你,很愛很愛。」


    輕輕的一句低吟。


    飄渺而又悠遠的在我的耳畔縈繞。


    我動了動眉頭,無意識的回了一句我也愛你,便再也支撐不住發澀的眼皮子,側過臉睡了過去。


    宿醉的感覺十分的不好,不知睡了多久,頭痛欲裂的感覺便強行的將我從夢中拉扯出來。


    我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將頭埋在枕頭裏,帶著困意喊道:「老公,我頭好疼,幫我煮個醒酒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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