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學長,這麽多年過去了,您還是這麽樂於助人。」


    「尤其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還願意如此慷慨解囊的對我出手相助,實在是令我心生感動。」


    「但因為一些不方便說的私人原因,我恐怕要辜負學長的好意了。」


    「至於您公司空缺出來的職位,咱們在座的同學都是當初地珠寶設計係的人中龍鳳,相信他們中總有人比我和我男朋友更適合這些職位,學長這麽樂於助人,相信一定會幫在座的有意向的同學都謀一個更好的出路,對吧?」


    「學長總不能就偏袒我一個人吧,我可不想被同學孤立,學長可別害我。」


    我笑著說完,回眸便朝著在座的其他同學擠了擠眼睛,示意他們趕緊抓住這次能夠進入古氏集團的絕好機會。


    被我這麽一說,在座的同學頓時心動了。


    古氏集團是國內知名的珠寶公司,哪個學珠寶設計的人不想進這種公司上班?


    現在有這種機會,我又給了大家一個台階,古慕霖又開了金口,但凡不抓住機會的都是傻子。


    於是,原本靜默著的同學們紛紛的抱怨起了古慕霖隻關心偏袒我一個人的行為,紛紛表示他們現在也很困難,希望古慕霖也能接濟幫助他們一下。


    很快,古慕霖就被同學的呼聲包圍了。


    看著他明明很不情願,但礙於剛才給自己挖的坑而不得不在口頭上敷衍應承的模樣,我不由勾起了一抹冷笑。


    對付這種卑鄙小人,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他自己挖的坑把他給埋了,這樣才能氣的他吐血。


    得意的朝著宗政烈挑挑眉頭,我抓起一個澳洲大龍蝦就開吃。


    桌上的菜每一盤都價格不菲,竟然古慕霖請客,我當然不心疼,也不會客氣。


    正好我早上因為心事也沒有吃飽,再加上逛街又消耗了不少體力,我早已經飢腸轆轆了。


    古慕霖被同學們糾纏,我和宗政烈倒是空閑了下來。


    宗政烈矜貴的坐在我的身側,優雅的幫我剝龍蝦,剝螃蟹,各種幫我夾菜。


    於是,他夾菜,我吃。


    然後我再餵他吃。


    一頓大餐,我和宗政烈吃的美滋滋的。


    古慕霖被眾人糾纏的疲憊不堪,藉口去了洗手間眾人才算是平靜下來,放下了敬酒的酒杯,開始吃飯。


    眾人畢竟是難得來這裏吃飯,一桌子的海鮮很快便吃了個差不多。


    我叫來服務員,拿著菜單大手一揮,毫不客氣的又點了一桌。


    這次我專門挑最貴的點,兩份三份的點。


    有人擔心點太多吃不完,我就鼓動大家吃不完就打包,正好帶回家給家裏人嚐一嚐,沾沾咱們學長高升的喜氣。


    再說了,不吃盡心了,怎麽對得起學長請大家吃飯的一片苦心。


    吃的越多,越能證明學長以後會賺的越多,圖個開門紅,好兆頭嘛。


    我如同搞傳銷洗·腦一樣專門鼓動著那些因為古慕霖的敷衍和應付而有些心生不滿的同學,他們心中不滿,便卻宣洩在了這頓飯上,很快便跟我站在了統一戰線上,嚷嚷著自己胃口大,點這麽點不夠吃。


    於是,在古慕霖從洗手間裏回來之後,入目就是包廂門大開著,服務員端著精緻的佳肴好像流水線一樣上菜的壯觀場景。


    古慕霖站在門口,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在眾人看向他的同時恢復了一貫的春風笑意。


    對於古慕霖這種從小貧困,一朝發跡的人來說。


    花他的錢就如同割他的肉。


    尤其是這種被強行坑的錢,那滋味就像是鈍刀割肉,絕對夠他吃一壺的了。


    靠在椅子上,我晃著手裏的高腳杯,挑著眉盯著古慕霖瞧。


    越瞧他吃癟的樣子越解恨。


    吃過飯,桌子上果然還剩餘很多海鮮。


    大家十分的給力,根本沒有跟古慕霖客氣,叫來服務員便將剩下的海鮮打包了起來。


    但凡能在這種飯店消費得起的人士,基本上都不會有把剩飯剩菜打包的習慣。


    於是,服務員在聽到打包要求的時候,難得露出了一個非專業微笑以外的表情。


    於是,古慕霖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可他又拗不過同學們的光碟行動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的理論,終是由著同學去了。


    打包完畢,便是買單的時間。


    古慕霖一臉憋氣的招來服務員,卻見服務員領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那服務員對那個中年男人一臉恭敬,推開門便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便退到了男人的身後。


    包間裏突然出現了這麽一個陌生人,又派頭這麽大,原本嘈雜的眾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看向了男人。


    男人樂嗬嗬的朝著眾人笑了笑,而後便邁開步子,徑直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古慕霖打量了那男人一眼,略微思索了一下,眸光便是一亮。


    而後,他的臉上便生出了一絲得意之色。


    將椅子向後推了推,在那男人走到我們這邊之時,他係好西裝扣子便站了起來,朝著男人伸出了右手:「陳總……」


    「烈爺,陳某人不知烈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陳總眼睛很小,笑起來便成了兩條彎彎的線。


    走到我們身前,他徑直就朝著宗政烈伸出了右手,恰好錯過了古慕霖伸出來的那隻手。


    宗政烈優雅的起身,伸手握住了陳總的手,微微一笑:「陳總言重了。」


    熟絡的對話,瞬間將一旁還舉著右手的古慕霖打入了極度尷尬的境地。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我們這裏,見古慕霖僵硬的站在那裏,大家的眼中不禁都浮起了一絲同情之色。


    良久,直到宗政烈和陳總寒暄了一會兒,古慕霖才終於收起了手,狠狠的攥緊了拳頭。


    他臉色鐵青,臉上再沒了春風笑意,眼底漸漸充滿了陰霾。


    回身坐回椅子上,他啪的將一張黑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狠聲道:「這兒的服務員是耳朵聾了嗎?聽見沒有!買單!」


    他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於響亮,一下子就打破了宗政烈和陳總的對話興致。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古慕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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