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麽呢,油冒煙了!」


    古慕霖猛地喊了我一聲,我一驚,手忙腳亂的就關了火。


    尷尬的朝著他笑笑,我重新燒油,卻聽到古慕霖突然很認真的問我:「子悠,表白的事兒我都準備好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執行啊?」


    我手微微一顫,說我媽欠的那一百萬宗政烈給還上了,我得想辦法把這錢還給他,才好抽身走人。


    我不想告訴古慕霖我媽和宗政烈的事兒,就編了個謊話。


    古慕霖臉色微變,突然就閉了嘴,翻了個身,窩進了沙發裏。


    我心裏有點亂,也沒再說話,默默的低頭炒菜。


    將飯菜放上桌,我喊古慕霖吃飯,他坐在桌邊,第一句話就是:「你還差多少錢,我替你墊上。」


    我搖頭,說不用,我自己想辦法就行。


    古慕霖一下子就有些生氣,說現在正是我離開宗政烈的最好時機,難保過幾天古西元就出來了,到時候他就錯過了贏得老爺子信任的時候,到時候我跟他都得玩完。


    古慕霖情緒很激動,一向笑著的臉也繃得可怕。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怔怔的就看向了他。


    我說:「學長,你真的不需要再為我的人生操心了,也不需要為了我再勉為其難的在古家當二少爺了,你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吧,我是死是活,那都是命,我認了。」


    他啪的拍了下桌子,憤怒道:「什麽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生活就是你幸福安好,實現自己的夢想,平平安安的度過餘生,這就是我想要的,你明白嗎?」


    他聲音很高,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說實話,我很感動。


    可我還是不能自私的利用他來過上我想要的生活。


    古慕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態度強硬的說這是他的選擇,我不需要有任何愧疚,即便是在這個過程中,他死了,他也無怨無悔。


    心狠狠的顫了一下,我垂下眸子,眼眶控製不住的濕潤了幾分。


    晚上在古慕霖家將就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做好早飯去上班。


    剛下了樓,就見徐凱從車裏下來,為我打開了車門。


    我瞪著眼睛問他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他說昨晚我媽給宗政烈打電話了,說我過去找他過夜,但我沒去。


    徐凱指了指我的手機:「白小姐,您總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自從上次您遭遇綁架,您的手機裏就被咱烈爺安裝了追蹤係統,您在哪兒,他都知道。」


    「上車吧,烈爺讓我接您上班,折騰了一晚上,怕也累了。」


    徐凱話裏有話,眼神裏帶刺。


    我下意識就解釋道:「我跟古慕霖什麽都沒有做。」


    徐凱冷笑,說讓我自己跟烈爺解釋去吧。


    宗政烈不在車裏,徐凱把我送到公司,說他還要去送一份文件,便開車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今天的總裁辦氣氛有點怪怪的。


    昔日裏好歹是有人喜歡嚼嚼舌根的,可今天大家都正襟危坐,一個個神色嚴肅的忙碌著工作,工作激·情空前高昂。


    皺著眉頭進了宗政烈的辦公室,他正端著高腳杯在落地窗前看外麵的城市風景。


    外麵高樓聳立,冬日的特色霧霾縈縈繞繞,有點像是被汙染了的仙境。


    宗政烈外形出眾,盡管天氣不怎麽樣,可依舊遮擋不住他的魅力。


    我不禁頓住了步子,傻傻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他將杯裏的紅酒一口飲盡,雙眼冰寒刺骨的看向我,我才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


    哢吧一聲,高腳杯的杯柱被他折斷。


    他渾身冒著冷氣,隨手把高腳杯丟進紙簍,便朝著我招了招手。


    我一下子就很慫。


    隔得遠遠的問他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他寒聲道:「白子悠,如果你是在報復我,那我不妨告訴你,你用得是最不該用的方式。」


    他大步朝著我走過來,拽著我的手腕就往休息室裏拖。


    我頭皮陣陣發緊,害怕從腳板底升起,直直的往上竄。


    休息室的門被反鎖上,宗政烈不由分說就把我的職業裝給扒了。


    將我拎進浴室,他掐著我的後脖子就將我按在了落地鏡前。


    對著鏡子,他目光陰戾的看著鏡子裏寸縷·未著的我,狠狠道:「你這副臭皮囊被你前夫睡過多少回我不在乎,但從我進入你身體的那一刻起,它!」


    他點著鏡子裏的我道:「就他媽隻能專屬於我一個人。」


    「你既然拿了我的錢,就夾緊你的腿,別他媽四處散發你的雌性荷爾蒙,拿著錢不如讓人白睡有尊嚴是麽?」


    「可以!」


    宗政烈猛地鬆開我的後脖頸,用力就把我按在了鏡子上。


    「從今往後,你就幹幹淨淨的拿你的設計費,當個不要錢的妓·女,維護你那點可笑的尊嚴。」


    他本來要解皮帶,可在看到我的臉時眼裏突然就充滿了嫌惡。


    用力將我甩在地毯上,他頭也不回就奪門而出。


    嘭的一聲,驚得我身體都抖了一下。


    我趴在地毯上,看著倒了的鏡子裏照出來的自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宗政烈的話就像是浸了毒液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在我的心上。


    我無聲的流眼淚,原本還在古慕霖家裏猶豫不定的決心,突然就變得堅定起來。


    我是該離開宗政烈了。


    隻要離開了他,所有的謊言都會不攻自破。


    我不需要再承受破壞別人家庭的自責與愧疚,不需要擔心我媽和我弟會知曉我曾當過二奶的真相。


    最重要的是,我再也不用麵對那個我深愛的男人,默默的看著他,陪同他一起悲喜怒哀,卻永遠得不到任何回應,也不敢有任何的奢望。


    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爬起來,我穿好衣服,坐回了我的辦公桌。


    宗政烈已經不在辦公室了,偌大的辦公室裏空蕩蕩的,空氣裏還殘餘著他身上的清冽味道。


    我補好妝,拿出紙筆開始畫民族風手鍊的設計圖。


    一直到下班,宗政烈都沒有回來。


    我畫了一整天的圖,畫了很多種款式,下了班,我整理好,打了個車去了宗政烈的別墅。


    別墅裏燈火通明,宗政烈卻不在,隻有藍思妤在。


    我將設計稿遞給藍思妤,囑咐她交給宗政烈,又給了她個地址,讓她替我告訴宗政烈,明天下午來這個地方見麵。


    藍思妤捏著設計稿,送我離開。


    在我上計程車之前,她追著我就喊了聲謝謝。


    我微微一笑,什麽都沒說,上了車,再也沒有回頭看看那幢我和宗政烈翻雲覆雨過無數回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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