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頻繁,那簡直是縱·欲過度好嗎?


    在心底忍不住吐槽,我笑道:「年輕人嘛,對這方麵的追求總是充沛些,我理解,理解……」


    「年輕人?」


    宗政烈被逗笑了,慵懶的倚在浴缸上,習慣性探手在泡沫中摸了一把:「看來我身體力行的讓你體會到了什麽叫做青春荷爾蒙。」


    我忍俊不禁,難得見宗政烈心情如此好的時候,緊繃的情緒跟著放鬆了幾分。


    閑聊了一會兒,宗政烈將我從浴缸裏撈出來,用浴袍將我一裹便抱著我往樓上走。


    我下意識道:「不是說不做了嗎?我睡客房就行!」


    宗政烈腳步不停,俯瞰我:「不做就不能跟你一起睡?你給我錢還是我給你錢?」


    一句話,頓時噎得我說不出話來。


    的確,人家是金主,金主的話那就是聖旨。


    將我放進被子裏,宗政烈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支票來,遞給了我。


    一張十五萬的支票。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錢,瞳孔跟著縮了幾下。


    宗政烈說,這是我的設計費以及古氏集團對我賠償款。


    柳一萱對於我設計的作品很滿意,在原定的價錢上又給了我額外的設計費。


    柳一萱已經給了我一對鑽石耳環了,現在又出手如此大方,我對她的好感頓時又攀升了幾分,與此同時,也更加堅定了靠著自己雙手賺錢的信念。


    不得不說,柳一萱就像是我的燈塔,讓我在萬般糾結迷茫的時候找到了一條有尊嚴的路。


    接過那張支票,我熱淚盈眶。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我不知道該用什麽形容詞形容。


    我隻知道,這筆錢是幹淨的,是我用雙手賺來的,而不是靠身體或是尊嚴換來的施捨。


    捂著臉,我無聲的哭泣。


    宗政烈坐在我身側,緩緩伸手,將我拉進了他的懷裏。


    他胸膛寬闊,給人濃厚的安全感。


    我抱緊他的腰,聞著他身上的淡淡香氣,有些忍不住的試探道:「宗政烈,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發現我愛上了你,你是不是會毫不猶豫的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


    「是。」他毫不猶豫,聲音很輕卻宛若洪鍾,在我的心口敲響。


    心裏那絲飄渺的希望頓時破碎。


    我真可笑,竟然還期盼著他能夠對我有那麽一絲淩駕於交易關係之外的情感。


    我點點頭:「你放心,我就是開個玩笑,我絕對不會愛上你,也永遠不會成為你的困擾。」


    這句話我是說給他聽的,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他沉默了,直到我從他的懷裏離開,他才沉沉的說了個好字。


    那天晚上,我們睡在一張床上,卻是背對背睡的。


    床很大,我們各自占著一個邊,好似商量好似的,誰也沒有主動靠近誰,中間隔著很寬的距離,就好似一道灌滿岩漿的溝壑,永遠難以逾越。


    第二天一早,鄭家榆就來了。


    他在門外吵吵嚷嚷的,硬生生把我吵醒了。


    時間還很早,宗政烈卻已經不在床上了。


    我看著床邊睡過人的痕跡,探手摸了摸。


    冰涼一片,他大概早就離開了。


    在心裏給自己敲了個警鍾,我起床梳洗打扮下樓。


    張媽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餐,宗政烈和鄭家榆麵對麵坐著,鄭家榆喋喋不休的說著,宗政烈則拿著一本財經雜誌一頁頁的翻看。


    宗政烈今日穿著一身寶藍色的西裝,我站在樓梯上看他,不由回想起了我第一次來海城,投奔他時的場景來。


    那天是陰天,他就穿著這個顏色的西裝,我記得特別清楚,甚至連他臉上的表情都記得。


    掐了掐手心,我揚起淺笑,坐在了宗政烈旁邊的椅子上。


    宗政烈斜睨了我一眼,說讓我準備一下,下午的飛機,回北城,鄭家榆一同前去。


    吃過飯,張媽將我叫到了一旁。


    她給了我兩個厚厚的老式筆記本,囑咐我回了北城好好看看,務必替她照顧好宗政先生。


    我粗略的翻了翻,上麵密密麻麻的記載了宗政烈的各種喜好以及他忌諱的東西。


    筆記記得很詳細,也很用心,難怪張媽會是唯一一個留在宗政烈身邊的傭人。


    張媽說,宗政烈從小就很缺乏安全感,心思沉,疑心重,很少信任別人。


    所以這些年能留在他身邊的人很少很少。


    張媽說宗政烈其實是一個十分重情重義的人,就是因為太過於重情重義了,所以他才會那樣挑剔,戒備,不肯輕易向人敞開心扉。


    張媽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我耐心的聽完,對宗政烈這個人的認知又深了些許。


    我在想,他當初之所以會找我報恩,也是因為他重情重義嗎?


    心中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我回了客廳,看著坐在客廳沙發上跟鄭家榆暢談政治觀的宗政烈,不由多看了他一會兒。


    不可否認,他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但他永遠不會屬於我。


    中午的時候,我弟給我發了條微信,說他們是今晚的飛機,讓我去飛機場接他們。


    捏著手機,我的心情有點複雜。


    答應給我媽的答覆我還沒想好,且不論宗政烈放不放我,單說宗政烈在我的珠寶設計方麵給我的幫助,我也不應該過河拆橋,就此跟他撇清關係。


    更何況我與莫妃的仇怨還未了。


    思來想去,我終於下定了決心。


    下午飛回北城,鄭家榆和宗政烈有個飯局要參加,我則留在飛機場等我媽和我弟。


    送走他們,我正打算找個咖啡廳坐坐,遠遠的就見古慕霖拉著行李箱從航站樓裏走了出來。


    我驚了一下,下意識喊了他一聲,朝著他擺了擺手。


    古慕霖看向我,臉上頓時揚起了春風笑意。


    他的笑容很暖,宛若春陽,令人覺得很舒服。


    我上前,笑著問他怎麽會在北城,他說他來北城出差,今晚有個飯局要參加。


    寒暄了一陣,他伸手摟著我的肩膀帶著我往咖啡廳走。


    我下意識躲了一下,卻給他摟的更緊了幾分。


    我見他笑眯眯的好似沒察覺,也不好意思再掙紮,便由著他去了。


    快到咖啡廳的時候,我身後的馬路上嗖得開過去一輛車,我驚了一下,下意識朝著那輛車看過去,入目就是一個有些眼熟的車牌號。


    那輛車實在是開得太快了,我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那輛車的型號。


    直到進了咖啡廳坐下,我才驀地想起來,那車牌號好像是徐凱剛開走的那輛車的車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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