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打力便是朱雀訂下的策略。


    走到徐夕與阿賈克斯的戰場。


    他們的戰鬥更加慘烈。


    阿賈克斯喉嚨開了道大口子,死掉了。


    徐夕被匕首戳了好幾洞。


    見朱雀走過來,徐夕麵前扯出笑容。“我贏了。”


    朱雀:“我又沒瞎……撐得住嗎?”


    徐夕:“簡單縫合了一下,撐得住。”


    朱雀白了韋德一眼,“你就這樣看著。”


    韋德:“怎麽可能,我和觀眾互動了!”


    朱雀:“……”


    忘了韋德精神不太正常。


    拿回手機,朱雀對徐夕道:“去找你要的資料, 我來說收尾。”


    徐夕:“你說的收尾,常規嗎?”


    朱雀:“???”


    徐夕:“比如你這樣直播,就很不常規。”


    朱雀:“哦,常規。”


    徐夕怎麽就不行呢,趕緊去找資料。


    朱雀看手機,嚇了一跳。


    哇,二十幾萬觀眾。


    真實數據嗎?


    韋德:“唉, 早知道直播這麽賺錢,做什麽雇傭兵囉。服役期間殺了41個人, 七周一個,和普通人理發頻率差不多,結果買套房子還要貸款。”


    “……”


    朱雀:“能不能全款買房子,和你的職業無關,關鍵在於你管不住自己的褲.襠。小姐姐技術很好,但收費高,懂?”


    韋德:“是這樣嗎?額……千萬別讓瓦妮莎知道,否則她絕對閹了我。”


    朱雀一邊和韋德閑聊,一邊進入病房,解開實驗體的束縛帶。


    大部人實驗體和韋德一樣,麵黃肌瘦,眼神渙散。


    朱雀拍拍手道:“我不會告訴你們,一切都會好起來這樣的屁話。你們很清楚,未來說不定會更糟。鑒於你們經曆的一切,我無法要求你們寬容,無法替你們原諒。所以我把他們留給你們。”


    說完, 朱雀望著那些護工和實驗人員。


    沒錯,切斷他們的腳筋就是為了這一刻準備。


    安靜。


    實驗體們茫然地看著朱雀。


    “嗬嗬~”


    韋德突然神經質地笑了笑,上前用槍指著一個護工,“我記得,你是把我關進冰櫃了。”


    “原,原諒我。”


    “原諒是你和上帝的事,我隻是負責送你去見他。”


    朱雀移開鏡頭,對著自己,說道:“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關注點一點,直播不迷路。另外分享個小訣竅,殺人是犯法的,別人動手就不一定了。”


    砰!


    韋德直接開槍,頂了頂腰胯,道:“爽了吧這下!”


    有了韋德帶頭,實驗體們的恨意頓時有了膽量支撐,有人從身上拔出骨刺做武器,有人張嘴,犬牙交錯, 有人手上冒著出電弧……當然, 也有人沒動手,甚至試圖阻止旁人動手。


    朱雀不再管這些人, 找到徐夕,問道:“有找到想要的資料嗎?”


    徐夕點頭:“嗯。”


    興致不高。


    拿出幾個硬盤,道:“這是實驗數據和錄像,慘無人道。”


    “哦。”


    朱雀收起硬盤。說不定能賣點錢,或者作為談判籌碼。


    車上。


    朱雀一邊開車,一邊給黃鼠狼打電話。


    “幫我叫兩個醫生,一個外科,一個精神科。”


    “精神科……確定?”


    “確定,精神科醫生的話,就瓦妮莎好了,韋德見了她,說不定就正常了。”


    “韋德?!他還活著。”


    聽得出來,黃鼠狼很高興。


    朱雀:“韋德還活著,你的死亡賭局就輸了。”


    黃鼠狼沉吟一秒,“也對,能幫我幹掉他嗎?贏了200美元,五五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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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韋德口吐芬芳,連標點符號都是屏蔽詞。


    繞了不少路,最後車子停在瑪格麗特酒吧後巷,從戶外樓梯進入二樓。


    朱雀笑道:“嘿,克來爾,好久不見。”


    克來爾.坦普爾,巧克力美人,健康診所的護士,yis。


    克來爾沒給朱雀好臉色,“我也希望經常見到你。”


    考慮她的職業,“經常見到”可不是什麽好話。


    克來爾:“傷者呢?”


    徐夕:“我。”


    克來爾:“耍我玩呢!”


    因為徐夕是自己走進來,除了嘴唇發白,其他方麵實在不像傷者。


    徐夕朝克來爾靦腆笑了笑,解開外麵的風衣,露出身上的傷口。


    “天啊!”


    克來爾替很多傭兵治過傷,見過許多“硬漢”哭得像個孩子的場麵。眼前這個小個子起碼六刀十二洞,卻澹然得像傷口是別人的一樣。


    她驚呆了。


    徐夕露出習慣性的靦腆笑容,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


    克來爾:“……”


    這話通常是醫生護士對病人說,病人對醫生這麽說,還……真新鮮。


    克來爾示意徐夕脫下衣服,坐到桌子上。


    脫衣服時,徐夕居然扭扭捏捏。


    “哈哈。”朱雀忍不住調侃,“害羞了,純情得過分了吧。還是說身上紋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海綿寶寶,還是小豬佩奇?”


    克來爾忍不下嘴角微微翹起,這個東方人真是可愛。


    瞥了朱雀一眼,完全相反的類型。


    朱雀:“……”感覺被cue到。


    徐夕脫下衣服,露出勻稱的肌肉。


    克來爾微微愣住,徐夕身上的傷口太多了,密密麻麻。


    槍傷、刀傷……


    劃傷、貫穿傷……


    “抱歉。”徐夕輕聲道:“嚇到你了。”


    “沒,沒有。”


    見慣了粗魯傭兵的克來爾心髒停了一拍,又猛跳一拍。


    這個人……太溫柔了,這一身的傷,恐怕全是故事。


    徐夕的傷經過了簡單的處理。


    事實上,作為701部隊教官,徐夕精通諸多與戰鬥直接和間接相關的技能,其中包括傷口緊急處理。


    如果不是沒有工具,徐夕完全能夠自己處理。


    朱雀見克來爾準備幫徐夕注射利多卡因,出聲道:“克來爾,不用麻醉。”


    “不用,什麽不用。”克來爾怒道:“你這個混蛋,該不會連麻醉的錢都想省吧。”


    朱雀:“不是……”


    克來爾噴了朱雀一臉唾沫:“什麽不是,我以為你隻是混蛋,沒想到為了錢,連基本的底線都不要了。”


    朱雀:(;?_?)


    徐夕道:“因為某些原因,我沒有痛覺。”


    克來爾:“額……沒有痛覺。”


    徐夕:“對。”


    克來爾:“原來是這樣。”這才明白,為何一聲刀傷,徐夕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朱雀都囔道:“這麽激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看上老徐了呢。”


    克來爾幫徐夕處理創口,黃鼠狼和韋德有一搭沒一搭在聊天,也不知道聊的什麽,牛頭不對馬嘴,雞同鴨講。


    居然和韋德聊得這麽投入,黃鼠狼絕對不簡單,說不定是潛在的……精神病,


    樓下傳來輪胎抓地的聲音,然後是保險杠與塑料垃圾桶對撞的悶響。


    冬冬冬……


    快步上樓。


    裏麵吊帶睡衣,外麵套了件風衣的瓦妮莎,春光若隱若現。


    韋德這家夥……豔福不淺啊!


    瓦妮莎衝上來,一把抱住……朱雀。


    朱雀:(O_O)?


    是不是搞錯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朱雀綠了韋德呢。天地良心,朋友妻不客氣——打死朱雀也不可能去做。


    韋德眼神如刀。


    “謝謝,芬奇。”瓦妮莎流著眼淚說。


    原來如此……緊繃的空氣頓時緩和下來。


    瓦妮莎走到韋德麵前:“韋德……”


    雙手搭在韋德肩膀,臉上無限柔情。


    韋德呢喃道:“瓦妮莎……”


    瓦妮莎提膝。


    韋德:(O_o)


    瓦妮莎吼道:“你這個混蛋,竟敢不告而別。”


    韋德:“我隻是……”


    瓦妮莎:“隻是什麽?”


    韋德道:“我隻不想把萎靡不振的樣子留在你的心中。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什麽都對不起,對不起我離開了,


    朱雀對克來爾道:“今晚沒白來吧,狗血戲碼一幕接一幕。”


    朱雀給麗莎娜發了短信:【今晚不回。】


    麗莎娜:【(▼ヘ▼#)哪裏鬼魂?】


    朱雀:【男人的事怎麽能叫鬼混。】


    麗莎娜:【圓潤地滾!】


    酒店。


    朱雀給自己開一間,幫徐夕開一間。


    徐夕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不用什麽,你想睡大街?”朱雀退了一步,防禦姿勢:“你不會想和我一間吧,我可不習慣。還是說,你想和他們一間?”


    “他們”指韋德和瓦妮莎,兩人眼神對視一刻不停,平均十秒一個吻。讓這種狀態的瓦妮莎開車,朱雀替其他司機和路人擔心,幹脆幫他們也開了一間。


    朱雀特意叮囑前台,他的房間與韋德的房間不能在同一個樓層。


    還是失策了。


    第二天,韋德和瓦妮莎隔壁房間住客一臉幽怨,黑眼圈明顯。


    同一層樓的住客見到韋德,無不敬佩的豎起大拇指,兄弟你厲害。


    韋德扶著腰,表示基操勿六。


    這是後話。


    躺在床上,朱雀本想看一會兒手機,實在有點累,昏昏沉沉睡去。


    與沙塵天使的戰鬥不危險,但並不輕鬆。


    念氣的量,並非無限。


    有多少,朱雀當然清楚,但為什麽是這個數量,朱雀有個猜測,大概是本體與皮膚人物的綜合。


    朱雀做了個夢。


    夢裏有個紅頭發小孩,七八歲的樣子,標誌性的狐狸眼睛,撲克牌圖桉衣服。


    西索小時候,不會錯了。


    鄉下雜貨鋪。


    “我要那個。”


    童年西索指著貨架上的口香糖。


    伸縮自如的愛——口香糖的牌子,也是西索念能力名字的來源。


    嚼著口香糖,小西索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路邊人家,院子有顆果樹,結滿了果實。


    西索仰著腦袋,眯著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好奇地盯著果實。


    穿著工裝的大叔走了出來,“幼,小朋友,你好啊。”


    “這是什麽樹。”西索問。


    “蘋果樹哦,樹上的蘋果和水果賣的看上去不一樣對不對?”工裝大叔樂嗬嗬的說,“想吃?現在可不行,不是大叔小氣,離成熟還早著呢。等熟了你想吃幾個就幾個。”


    似乎為了證明不小氣,大叔摘了個嬰兒拳頭大小的青蘋果,隔著籬笆丟過來。


    “哎呀,扔歪了。”


    卻見小西索似乎早就預判出蘋果的軌跡,左移一步,輕鬆抓住蘋果。


    咬了一口,小西索的五官頓時擠成一團。


    又酸又澀。


    大叔忍不住哈哈大笑。


    “青澀的不好吃。”


    往回走的路上,小西索心想,並將這個念頭深植於腦海。


    馬戲團的尖頂帳篷遙遙在望。


    直播早就結束了,前後時長二十分鍾不到,奇跡般地吸引了大量觀眾。其中主要功勞當屬直播網站編輯,果斷給了首頁大推,以及觀眾們的自發安利。


    “違規,這是嚴重違規知道嗎?”


    運營總監對著昨晚當值編輯劈頭蓋臉大罵,然而嘴角卻忍不住上翹。


    “這樣吧,停職反省半個月。”總監當麵簽下一張8000美刀的現金支票,“順便去看看心理醫生,好好反省,以後不能這樣了?”


    “是。”


    “沮喪”的小編輯恭敬地接過支票,這樣的停職反省,真是太棒了。


    “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小編拍著胸脯。


    是的,隻給首頁大推不夠,若是還有下次,輪播、橫幅、精確推送全部安排上。


    見小編輯心神領會,總監深感欣慰,揮揮手,“出去吧。”


    與直播網站的欣喜若狂不同,科爾森走下飛機舷梯,腳步虛浮。


    他和娜塔莎得到消息,連夜從拉斯維加斯飛回紐約。舟車勞頓,虛得不行。


    直播用手機是一次性付費手機,賬號是暗網交易來的“黑戶”。不過,通過定位直播信號,官方很容易找到了阿賈克斯的“作坊”。


    神盾局紐約小分隊最先趕到,迅速呼叫救護車和消防局,然後才是姍姍來遲的NYPD。(ps)


    空氣中漂浮著血腥的氣味,實驗體們大部分無神地坐在原地——即使被解救了,也改變不了他們無家可歸或沒有希望的事實。躺平了,要抓還是怎麽的,隨便吧。


    作坊的員工們大部分被實驗體們殺死,撕碎、砸爛、戳成篩子、咬死……現場相當慘烈,讓神盾局特工懷疑有沒有打急救電話的必要性。


    終究還是打了,畢竟實驗體們的狀況看上去相當不妙。


    娜塔莎少見地負責開車。


    飛機上,科爾森看了朱雀直播的內容,信息量很大,單單“韋德.威爾遜”這個名字足以調查、推斷出海量信息。


    “呼~總算有所收獲。”科爾森感歎。


    累一點無所謂,最怕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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